片刻之后晚宴恢复正常,白锦一的棋子终究还是和张祖淙的双嘴壶一起留在了那里。
入座时白锦一像以往一样自觉的走向长桌的最末端没有挨着张祖淙。
在张家这种大型晚宴上,白锦一这个在张家无名无分的人还能留在长桌上就已经沾了张祖淙的光了。
一开始张祖淙还会时不时的看几眼白锦一后面敬酒的人多了他就无暇顾及孩子了。
白锦一在各种指桑骂槐和冷眼里吃了五分饱后起身离席,坐到了花园的长椅上透气。
他倒没有多难过,这十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差不多习惯了。
“哎,你刚刚看到没有,张祖淙那个倪虹真的好漂亮。”突然一个女人感叹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白锦一回过头,看见两个三十左右的女人中间隔了一条绿化而且背对着他,所以并没有发现他。
因为提到了张祖淙白锦一的耳朵竖了起来。
“是啊,那身段要前有前要后有后,不亏是影后,跟张五爷天生一对呢。”
方才感叹的那个女人点头同意,然后微微打抱不平道:
“不过那张五爷真的收养那个白锦一?那张祖淙的家产岂以后不是也要分一份给他?那这倪虹也太亏了。”
“什么收养啊,你没看见张家的人除了张祖淙谁也不待见他啊?”另外一个女人谈起白锦一满嘴的不屑,“我表姐嫁给了五爷他表哥,她说白锦一根本没和张祖淙在一个户口本儿上,我猜啊五爷肯养他也不过是看在和白临先生的交情上,养到现在估计都快不耐烦了吧。”
白锦一听着这些话,眼神透过玻璃看向被倪虹光明正大挽着手臂四处游走说笑的张祖淙,到底还是控制不住微微红了眼眶。
他什么都不怕,无论是冷眼也好还是热脸贴冷屁 股也好,白锦一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他的淙叔叔,他的淙叔叔对他好就行。
晚宴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将客人都送走后张祖淙忍不住艹了一句。
倪虹送走了,这么晚了张祖淙懒得开车回去,打算在老宅这边住一晚,左右找了一圈没发现白锦一,拧了拧眉,随便拉了个佣人:
“白少爷呢?”
得知白锦一已经睡了后张祖淙放心了。
张祖淙今天晚上被灌了不少酒,这会儿脑袋涨得难受,整个世界已经开始天旋地转。
他松了松领带走向他在老宅的房间,一进房间就把自己丢到床上,下一秒鼾声大起。
十一月的深夜早就已经凉得刺骨,白锦一只穿了那件单薄的黑色西服坐在长椅上,这会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冻得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眼神带着不属于十八岁少年的寂寞。
白锦一一直坐在长椅上看着张祖淙送完客人上楼睡觉,看着佣人锁门看着这座偌大的别墅的灯光一盏一盏地灭了也没有人记得还有个白锦一。
他勾着嘴角苦笑了一下,早就习惯这样了不是么?也不是第一次。
老宅这边的佣人惯会仗势欺人,白锦一不得老爷子的喜欢张祖淙的其他兄弟也对他无感,于是那些压抑许久的佣人找到了发泄口,想着办法欺负他。
明里暗里的欺负维持了五年,直到五年前张祖淙搬出老宅才开始好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