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朱母要大丫跟着她下地,做饭的差事就落在了三丫的头上,三丫每次都藏一点,积少成多,还真让她藏了不少。
母子几个去把她藏起来的东西给吃了,也算是混了个半饱。
李昭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她现在住的这个地方的全景,一共六间房,只有朱母和朱天住的屋子是青砖盖的。
没错,朱天不跟原身一起睡,每次回来想起原身了,跟个大爷似的把人用完就丢,自己住着好屋子,让妻儿全部都住的土坯房。
另外几间一间是李昭和几个孩子住的那间,一间是堂屋,一间是厨房,一间是茅房。
后院是猪圈和鸡舍,前院之前原身开垦出了一片地种了不少蔬菜。
看着倒是挺宽敞的,占地怕是得有个一亩左右了。
但农村最多的就是地,这也算不上什么。
从李召的记忆中,她知道村子里有些人口多的人家那屋子占地面积都得有个两三亩。
这里也不是朱家原本的房子,朱家原本是大地主,住的自然也是村里最豪华最气派的宅子,是个三进的大宅子。
那是朱家的祖宅。
只是朱天这个赌徒赌红了眼把朱家快输了个倾家荡产,朱母眼看着是完全管不住儿子了,便赶在朱天把祖宅输出去之前把宅子给卖了。
后来才在村尾盖了这几间屋子,这里离村里其他人的房子有点距离,有个什么动静别人也听不到。
所以朱天打起原身和几个孩子来才一次比一次狠,完全无所顾忌,直到把人给打死了。
卖宅子的那笔钱一直捏在朱母的手里,时不时的给朱天漏出来一点,才不至于让自己过得太过穷困潦倒。
不同于原身与几个孩子过的那日子,朱母可是隔三差五的就给自己买肉吃,吃饭也是都吃的大米白面,粗粮都是不吃的,还维持着以前她当地主娘子的饮食。
所以她手里肯定是还有不少银钱的。
大丫看她娘在发呆,伸出小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娘,咱们是不是该去下地了?”
前些日子正是春种,所以朱母才不得不请人,怕耽误了庄稼,但忙了半个多月,其实已经忙的快差不多了。
也就还剩些细碎活没干。
“走吧。”她也没说是不是要下地。
率先站起了身来,去拿了个背篓拿上工具带着大丫一起出门去。
路上遇着了人见着她无一不是投了同情的目光。
李昭脸上被打出来的痕迹都还没消,看着挺吓人的。
李昭维持着原主的模样,瑟缩着身子,似乎不敢与人对视。
装还是要装的,世人总是会同情弱者,她得维持好这个弱者的姿态。
快走到朱家的田地时,一个婆子快步走到她的身边给她塞了个杂粮馒头:“快拿着吃了吧,可别让你婆婆给看见了。”
李昭回忆了一下原身的记忆,想起了这个婆子是住得离朱家不远的张婆子。
张家原本是朱家的佃户,日子过的不是很好,朱家又苛刻,所以他们家对朱家没什么好感。
后来朱家倒了,田地卖给了镇上的一个大户,那户人家宽和,要的租子也少点,张家的日子这才好过了些。
张婆子会对原身好,还是有一次张婆子在山上摔了一跤崴了脚,原身看见了给她背回去的,她这才对原身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