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时潇洒成性,半生纵横商场。
如今。
家里却一团糟。
看着景怀青捂着被砸的脑袋,站在原地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更来气了。
“滚,滚,滚,给老子滚出去,你也去跪祠堂好好反省反省。”
景怀青急的瞪大了眼睛,“爸,我要是真去跪祠堂了,这脸都丢尽了。”
刚刚景引鹤电话里才说让他去跪,现在真罚他跪。
这跟景引鹤罚他,有什么区别?
这要是真跪了。
以后在景引鹤面前,他可真就抬不起头了。
景枭反应过来之后更气了,自己说出口的话还得自己收回来,抄起手边的茶杯便朝他身上狠狠砸去。
景怀青虽然害怕,但根本不敢躲。
只能硬生生的挨了一下后,麻溜的滚了。
刚离开老爷子的书房,便赶紧给景湛发信息,【这段时间你给老子夹紧尾巴别再惹事】
景湛:【爸,爷爷怎么说,我真的要跪一天一夜?】
景怀青:【跪,必须跪,把你脑子里的水给我倒干净再起来】
景湛:“……”
求了一圈,不仅要继续跪着,还挨了顿骂。
景湛真是烦的透透的,在接到裴念电话之后,想也没想直接挂断,拉黑。
躺在床上的裴允棠,原本以为自己装睡一会儿能真的睡着,谁知道,越躺越精神。
她慢慢悠悠的撑着坐起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刚想伸个懒腰,一抬头正好看到景引鹤坐在床尾的沙发上,正扭头看着她。
裴允棠:“!!!”
妈妈耶!
他怎么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啊,吓都要吓死了。
景引鹤也没想到会吓到她,以前也没发现她胆子这么小啊。
景引鹤有些慌乱的起身,走过来下意识将她揽入怀中,手掌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不怕不怕。”
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听,凌厉的眉眼在这一刻,都仿佛柔和了许多。
裴允棠靠在他怀中,慌乱的心一点点平稳下来。
“景小叔。”
原本景引鹤是想要让她改改这个称呼,可她喊了很多年,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而现在,两人领证之后,再听她这么喊。
不知为何,景引鹤心底隐隐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扎了根,要发芽。
挠的他心底痒痒的。
“嗯?”
裴允棠又小心翼翼的挣扎了一下下,“景小叔,你,你勒着我了。”
景引鹤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紧张,将她抱的有些紧。
松开手后,裴允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向景引鹤时,目光里带着一丝丝娇嗔的小幽怨。
景引鹤抬手,手中微凉的佛珠正好划过她的鼻尖,惊得裴允棠愣了半秒才回过神来。
却又觉得,好似一股暖流朝着自己的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在母亲去世后,她仿佛又得到了久违的关怀与,满满的爱意。
任由景引鹤牵着她的手下楼,走至餐厅。
裴允棠在看到景夫人时,紧张的朝景引鹤身后躲了躲,有点害羞。
反倒是景夫人在看到她之后,冲她招了招手,“棠棠,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裴允棠立马就松开景引鹤,蹬蹬蹬的小跑过去,坐在了景夫人身边。
景引鹤:“……”
他就说,这小丫头的胆子一点也不小!
吃完晚饭后,景夫人再三挽留,景引鹤还是带着裴允棠离开了景家老宅。
两人虽然在那晚,已经发生了关系。
但,彼此之间还是有些陌生。
尤其是裴允棠,酒醒之后看到他,总是有点怂怂的。
如果在老宅留宿的话,两人就要睡一间房,景引鹤担心裴允棠适应不了。
回到家,临上楼前,裴允棠声音很轻,说了句。
“景小叔,谢谢你。”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回了房间。
正巧这时,周阿姨端着一杯牛奶从景引鹤身边路过,立马放慢了脚步,等着景引鹤开口呢。
谁知道,一直到她走远,景引鹤也没开口拦住她。
不是,神助攻今天失利了?
周阿姨端着牛奶直接倒退着,回到了景引鹤身边,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景引鹤捻着佛珠,目光始终落在裴允棠刚刚离开的方向,压根没注意到周阿姨的小动作。
“主动一点嘛,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不就……”
不等他拒绝,周阿姨直接将牛奶塞给了他。
景引鹤只好端着牛奶走过去,敲了敲门。
裴允棠刚脱下外套,正准备去洗澡,听到敲门声还有些疑惑,等打开门看到是景引鹤时,心底顿时乱了半分。
下意识的拢了拢领口,赶紧接过牛奶。
“景小叔,晚安~”
只是等她要关门的时候,景引鹤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阻挡了她要关门的动作。
定定的望着眼前,这衣冠楚楚,看起来霁月清风般,禁欲系十足的男人,裴允棠心底隐隐升起几分不安。
不会吧?
这个男人不会是突然来了兴致,要,霸王硬上弓吧?
可他要是捏着结婚证,要她履行夫妻义务,她好像也没办法拒绝吧?
就在裴允棠愁的小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内心深处,天人交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景引鹤伸手在她额前探了探。
“没发烧啊,脸怎么那么红?”
啊!
裴允棠只觉得,更羞涩了!
“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头顶传来男人好听磁性的嗓音,裴允棠羞红的小脸上,染上点点笑意。
轻轻摇了摇头,“没,房间里有些热。”
她随意编了个理由。
不知道景引鹤信了几分,男人修长如竹般的手指,慢慢自她脸颊旁划过,动作轻柔亲昵,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克制。
片刻后。
他嗓音略微有些低哑。
“棠棠,我可以得到一个晚安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