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后,魏虎站在原地,头低垂着让人看不清表情。
见魏虎没有反应,江母焦急的说:“儿婿啊,秋哥儿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做那种事情的,你要相信他啊。”
魏虎把头抬起,脸上依然挂着进门时的浅笑。
“娘,秋哥儿是我夫郎,我自是信他的。天色已经晚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和秋哥儿好好聊聊。”
江家三人犹犹豫豫的,磨蹭着不想走。最后还是江父拍板,把地方留给小夫夫,他们先回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江知春停住了脚步,没说话但死死盯着魏虎,魏虎明白他的意思,走上前。
“大哥,在我这秋哥儿一定会好好的,我会保护好他的。”
得到承诺,江知春才跟上父母的脚步离开。
走进房间,江知秋头靠着床柱坐着,开门声让他打了个激灵,烛光的映照下,魏虎清晰的看到他眼里闪过了恐惧。
走过去,轻轻握住江知秋的双手,魏虎用比平常更加柔和的声音说:“秋哥儿,手怎么这么凉。”
说着,把江知秋的手捂到了自己的双手之间,掌心的温度让江知秋稍稍平静了些,然后开口说了今天见到魏虎后的第一句话。
“相公,你相信我,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秋哥儿,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过我喜欢你。”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江知秋呆住。
“我喜欢你,所以我永远相信你。我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委屈的。”
江知秋瞪大双眼看着魏虎。
“秋哥儿呢,秋哥儿喜不喜欢我。”
江知秋躲闪着魏虎的目光没有说话。虽然早就知道江知秋还没有喜欢上自己,但亲眼看见还是让魏虎的心有些难受。
“没关系,那我以后会努力让你喜欢我的。那些流言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天这么晚了,我们先吃饭吧。”
江知秋赶紧站了起来。
“对不起相公,我忘记做饭了。你坐着歇会,我现在就去做,很快就好的。”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今天你经历的事太多了,晚饭我来做吧,你再休息会。”
魏虎的厨艺还是约等于没有,最后只端出来两碗坨成一团的面条,大概忘记放盐了,一点味道都没有,江知秋却吃了个干干净净。
“哐哐哐……”
“来了来了,敲魂啊敲。”
李婶翻着大白眼去开门。门一打开,眼睛只能看到来人的胸膛,仰着头,才看清楚脸。
“是魏猎户啊,这个时间怎么没进山,到我这来了。”
看清楚来人是谁,李婶硬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家夫郎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然没心思进山了。”
“今天我把全村的人都一一问过了,他们都说关于我夫郎的事,是从你这里听说的。所以我来问问,李婶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就是看到你夫郎和郑青山拉拉扯扯啊。”
李婶说话时低着头不敢看人。
“那李婶你的说法和我夫郎的说法可不太一样,既然如此,我们来把事情搞清楚,看谁说的是真话。”
魏虎向旁边让了一步,露出站在后面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道士。
“有劳道长了。”
“无妨,贫道有一符,名唤真话符。只要这位大婶将符水喝下,一个时辰之内,就只能讲真话,若讲假话,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那就麻烦李婶喝下符水,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吧。”
“魏猎户,反正我说的就是真话,这什么符水我是不会喝的,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如果李婶不喝,那我就去报官,让官差来查。不过李婶你可想清楚,若到了官府那可就要按律惩处了,根据我朝的律法规定,造谣者,杖责一百外加坐牢三年。”
提到报官,李婶终于开始害怕。
“魏猎户,就这么一点小事,不用闹到报官吧,大家乡里乡亲的,何必呢。”
“小事,我夫郎被这事闹的茶饭不思,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李婶你喝还是不喝。”
“我喝,我喝还不成嘛。”
李婶根据道士的指示,在他画的符上按了个手印。道士拿着按好手印的符纸,喃喃念了一串咒语,之后把符纸烧掉融入一碗水中,水被递给了李婶。
李婶看了看死死盯着自己魏虎,一咬牙,把一碗水喝了个精光。
“李婶,说吧,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李婶刚想把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就觉得自己肚子似乎有些疼痛,把自己吓到了,再也不敢胡说。
“那天我去井边挑水,看到你家夫郎好像滑了一跤,郑青山伸手想去扶,不过你家夫郎自己撑着井边又站起来了,两人压根就没碰到。”
“那你为什么到处说我家夫郎和人拉拉扯扯。”
李婶低头扯着袖子不敢再说话。
“明天,你向全村人把事情经过说清楚,然后当众向我家夫郎道歉,否则我就拉你去见官。”
“知道了。”此时的李婶低眉耷眼的,再没有往日嚣张的气焰。
离开李婶家之后,魏虎给了道士一些银钱把他送走。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古代社会,自然不会有什么真有法力的道士。只是古代没有监控,很难找到证据证明李婶说的是假话,魏虎还是无意间听说李婶对封建迷信那一套东西很是相信,才想到用这样的办法诈一诈李婶,那个什么律法规定也是魏虎随口说的。至于李婶怎么会真觉得自己肚子痛,大概率也是心理作用。
第二天,按照魏虎的请求,村长把全村人召集到村口,把事情的真相向村里人说清楚,李婶也当众向江知秋道歉。
等事情结束,村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魏虎冲到还停留在原地的郑青山面前,给了他一拳。
“那些人背后说秋哥儿的时候,你都不敢站出来把事情说清楚,还任由你娘继续给他泼脏水,你真他妈不是个男人。”
怕村里人看到对魏虎影响不好,江知秋赶紧把魏虎拉走。
“相公,我们回家吧。”
郑青山被打的跌坐在地上,向地上吐了一口血沫。
看着魏虎和江知秋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想到刚刚江知秋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郑青山面露阴狠,拳头握得死紧,指甲把手心都扎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