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藩王世子们也很担心呢,眼瞧着皇长孙殿下晕在郡主的怀中,万一出个什么事情。
他们待在这里,不会也赖上他们了吧。
众人越发不安,忙声就说:“既殿下需要吃药,我们就不堵在外头,惊扰殿下的休息。”
此话一出,藩王世子公子们,出奇地有默契,纷纷驾着马车往驿站里面去。
刚刚还堵成一团的马车,顷刻间井然有序地前行,声响都不敢闹得太重。
便是末位的两家,都暂停打架,先离开了再说。
总不能真让皇长孙有机会赖上他们,要赖还是赖着那位郡主吧。
人,可是晕在她怀中的。
“你们……”
真狡诈啊。
定南王府的侍卫,瞧旁边着急忙慌逃之夭夭的藩王世子们。
就是在地上哀嚎叫唤的曲阜郡王世子,抬也让人将他抬着进驿站。
独留他们和皇家侍卫在这里,这是想把责任,都丢给他们啊。
可皇长孙,也确实晕在他们郡主的怀中,不管也不行啊。
侍卫们都委屈了,那怎么办,该扶着去马车,还得扶啊。
可瞧着皇长孙这虚弱的身躯,又不太敢伸手碰。
万一手劲没有把握好,给皇长孙殿下捏死了怎么办?
还是让郡主扶着吧,瞧着郡主一人,也是可以的。
就是好像,郡主抱得有点紧啊。
人晕在她怀中,她能不抱紧些?
虞黛映指望不上这些侍卫,倒也轻松扶着晕着的皇长孙,往马车上躺着。
她的马车,可是扶桑郡的勋贵世家们,悉心为她准备的。
宽大舒适,躺着一位郎君,自也是足够的。
瞧他安安稳稳地躺在她的榻上,虞黛映觉得有点怪怪的,可见他呼吸浅薄,面色似乎更加白了。
竟是真担心起来,掀开车帘取药:“药呢?”
“这儿,给,水吞服即可!”
外面的皇家侍卫忙将药递过去,这是郡主的马车,他们当然不敢造次,进去给他们殿下喂药。
忙说些好话:“有劳郡主照顾。”
“这药,管用吗?”
虞黛映只关心这一点,见他们肯定地点头,利落地接过药,里面装着一枚药丸。
闻着药味,也知晓有几味极为珍贵的药材,大多为续命所用。
药效极强,吃下去必然是有效果的。
还真是。
他,醒了。
“咳咳咳——”
宿珒栖难受地蹙了蹙眉,咳嗽了几声缓解,察觉有很奇怪的目光落向他。
抬眸看去,就见身侧坐着位盈盈一笑的姑娘。
知晓她的身份,还想起身见礼,却察觉浑身无力,只好无奈道。
“是孤失礼了。”
这声音虚弱,却更温和。
虞黛映挑了挑眉,瞧皇长孙殿下似乎真心同她道歉,静默一瞬,很在意问。
“殿下说的失礼,是此刻同臣女独处,或是殿下特意走到臣女的跟前,倒在臣女的怀中?”
“….孤….咳咳咳——”
宿珒栖瞧眼前的女子,模样温软,细看同定南王的容颜有几分相似。
有暴躁的定南王做对比,反衬得她越显俏皮。
眉眼也是温顺极了,便是声音,都出奇的柔甜,这可不似有凶残蛮横的名声。
宿珒栖瞧她还在静静等着他的答案,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力气,撑着塌缓缓起身。
拱手朝着她再一次赔罪:“孤,确实有意,朝着郡主晕倒的。”
“!?”
竟然还真是。
竟也是承认了。
她就说,怎么就这般准了,还真是瞄准她的怀中就倒。
虞黛映瞧和她赔罪的皇长孙,温雅苍白的面上,浮现一丝丝愧疚。
这是真觉得倒在她怀中,很冒犯她?
“既殿下觉得很抱歉,为何还要特意倒在臣女的怀中?”
“那,郡主为何不把孤推开,反倒是抱紧了孤的腰?”
宿珒栖也很好奇地问,还扶着自己的腰叹气道。
“孤现在都觉得腰有些疼,可想而知郡主抱孤,甚为紧密。”
“……”
紧密?
为何咬重这两个字?
虞黛映却真的在反省,瞄了瞄娇弱的皇长孙殿下,怀疑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很用力?
不应该呀,依着她近来的懒散,岂会费力做事?
看来,她还不够慵懒。
虞黛映反思好,看向还在揉腰的皇长孙殿下,不理会他故意扰乱她思绪的话,同他讲道理。
“殿下忽然往臣女的身上倾倒,臣女心地善良,又是忠诚的王侯之女,岂可无礼地推开殿下?”
“倒是殿下,瞄准臣女的怀中就倒。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殿下却是让臣女,不得不抱着您。”
“殿下,您此举,有损臣女的清誉呀。”
“不会。”
宿珒栖瞧自己话的语带着打趣,却见她丝毫没有展露姑娘家的娇羞,只是在反思她是不是用力。
可见,她也确实非是养在深闺的小姑娘。
接过她的话,摇头温和解释:“孤这副羸弱的身体,不会给郡主添加名声的困扰。”
“郡主又是忠诚的王侯之女,伸手搭救孤,更显王侯对皇家的敬重之心。”
“外人,便也只会对郡主和定南王府,多有赞誉。”
这些话,也挺讲道理的。
虞黛映轻轻扬了扬唇角,看向温和有礼的皇长孙殿下,瞧他还未说几句,就一直喘气。
好心递杯茶过去,如此他才有气和她将道理,说得更明白些。
“这番言论,也确有道理,可殿下和臣女初见,就往臣女的怀中倒,刚刚那般多的王侯之子,殿下却只瞄准臣女一个姑娘家。
同样都是代表藩王来皇朝祝寿,殿下这是只欺负我一个女儿家啊。”
“咳咳咳——”
宿珒栖接过茶,还未饮一口,咳嗽了数声,调养气息,听着这告状的话。
很认真地点点头:“孤,确实过分。”
“……”
这是又承认了?
虞黛映怪异地看向这位虚弱饮茶的皇长孙,瞧他饮一口,费劲地喘息一次。
这重重的喘息,她都担心他岔气了。
却见他抬眸看着自己,还有些无奈:“孤,也非真想欺负郡主,实在不得已为之,若不往郡主的怀中倒,此刻如何能赖上郡主?”
“……”
虞黛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生气,却听着这话觉得有趣。
还从未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赖上她。
这位皇长孙殿下,还真是有些特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