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们拿到奖赏后可就不一样了。
那便是欺瞒长公主。
严重的话,可是会被处死的。
徐青青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姜朝雪被训斥的样子。
当然,姜朝雪嫡亲姐姐的笑话她也爱看。
元嘉笑容里同样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仿佛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即将上演。
既然姜朝雪和姜挽云自掘坟墓,那她当然要替她们挖一抔土。
她嘲讽一笑,“她们姐妹情深,竟还要替人写诗,倒显得我们无才了。”
“来人,研墨。”
元嘉郡主提笔,在洁白的纸页上书写着。
徐青青坐在一旁恭维,“郡主您真是才华横溢!”
“这笔迹犹如龙飞凤舞,诗作更是精妙绝伦,堪称当世无双!”
“姜朝雪连给您提鞋都不配!”
听到这番阿谀奉承之言,元嘉郡主不禁嘴角微扬,但心中却并未有太多波澜。
这边,姜朝雪冥思苦想,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经过一番思索后,好不容易想出一首诗。
她立刻写于纸上,偷偷塞给姜挽云,还颇为顽皮地朝着她眨眨眼睛。
姜挽云心领神会微笑着接过纸张,当着姜朝雪的面誊抄一份,十分‘珍视’放置一旁。
姜朝雪还真是不负才女之名,第二首诗很快便出炉。
二人齐齐交上满意的答卷,相视一眼,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姜挽云不着痕迹看向元嘉郡主和徐青青,将她们那些算计尽数于眼底。
她淡定品茗、吃点心,饶有兴趣看着高台之上的长公主翻阅众贵女所作的诗词,等到暴风雨的降临。
高台之上,长公主绝美的脸上满是笑意。
每当她见到自认为写得极好的诗词时,她便将其交给桃香,示意她将这些佳作在众贵妇之间传阅。
经过一番筛选,三首上乘的诗句从众多诗词中脱颖而出。
长公主意味深长看着摆放在眼前的三首诗,抬眸看向孟淑涵,不遗余力夸赞道:“姜夫人还真是养了两个好女儿。素闻姜家二小姐才情出众,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她话锋一转,“更令本宫惊讶的是,姜家大小姐也是文采斐然,丝毫不逊色于其妹。”
“本宫眼前不过三首诗,其中两首竟然都是出自姜家小姐的手笔。”
听见长公主这番赞誉,姜朝雪一脸羞赧垂下头,双耳通红,“臣女多谢长公主称赞。”
她没想到自己写的两首诗竟全都榜上有名。
“姐姐。”她转头朝着姜挽云眨眨眼,眼神中带着三分惊讶三分骄傲还有四分炫耀。
姜挽云微微一笑回应,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当然,她也没有错过姜朝雪眼神中的情绪。
她端坐着,动作轻柔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缓缓放下,目光落在空空的茶盏中,眸光晦暗不明。
就在这时,只听见长公主的声音再次传来:“尤其是姜家大小姐所作之诗,这首诗用于赞叹桂花香味浓郁却又不引人注目,果真是恰到好处,仿若让人身临其境。”
“第一名,实至名归。”言语间满是对姜挽云的赞赏。
长公主心中惊讶不已,她万万没想到姜挽云竟有如此才情,能写出这样的好诗,足可见其对满园桂花观察入微。
世人皆爱菊,但长公主却独爱桂花。
因为这首诗,她不免对她高看一眼,连带着先前牡丹花被盗的怀疑也一并打消。
能写出这样的诗句之人,又怎会做出偷盗花卉这般卑劣之事。
听见这声称赞,姜挽云自然不可能再端坐着。
她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抹谦逊的笑容,柔声道:“臣女不过是观园中美景有感而发,实在当不起长公主赞誉。”
然而她身边的姜朝雪却是一惊,没想到自己写给姜挽云的那首诗竟然能拔得头筹。
她忍不住攥紧拳头,心中有些后悔。
要知道,她原本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
高台之上,长公主正欲开口,其侍女桃香手中紧紧握着一张纸,急匆匆跑过来,激动道:“公主,这里还有一首呢。”
“哦?递给本宫瞧瞧。”长公主沉浸在喜悦之中,心情颇好,也不在意有人这么迟才将诗词奉上。
于是,桃香将元嘉郡主的贴身丫鬟暗中递来的纸条展开,恭恭敬敬递给长公主。
长公主目光一凝,亲生女儿的字她还是识得的。
令她惊讶的是,没想到一向喜爱舞刀弄剑、不爱吟诗作赋的元嘉竟也有此雅兴作诗一首。
她眉眼间有着一丝宠溺,想看看女儿能作出什么样的诗句。
但很快,她眼里的期盼变为惊讶,最终看到结尾处,瞬间转换成无尽怒意!
“大胆!”
一声怒喝如惊雷般在堂中响起。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被吓得不由自主浑身一颤。
桃香脸色煞白,惊恐万分跪伏在地,颤声说道:“长公主请息怒!”
与此同时,一阵风吹过,她手里的纸无力飘落,好巧不巧,恰好落在几位夫人席间。
纸上那清晰可见的‘姜朝雪替姐写诗’几个大字,仿若一道闪电划过众人眼眸,惊得她们合不拢嘴。
“这……姜挽云呈交上去的诗作,竟然是出自姜朝雪之手?”有人难以置信喃喃自语。
这一句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几人无不目瞪口呆。
“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女,竟然在短短一炷香时间内能写出两首诗!”
“是啊,更难得的是,两首诗竟然都赢得名次。”有人惊叹道。
然而,有人幸灾乐祸笑道:“只是,有才情固然难得,但替人写诗,岂不是欺骗长公主。”
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敲在了每个人的心间。
有人不禁纳闷道:“你说这姜二小姐怎么想的,自己是京城第一才女,竟然将作得最好的诗送给姜大小姐,她难道就不怕嫡姐抢了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
“你也说了,她是京城第一才女,自是有实力在的,哪里还在乎这样的虚名?”
那人说话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道:“只怕这诗是姜大小姐刻意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