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鱼文学那个把水蕨菜摆出来的“小摊贩”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她听到陈素问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笑容。
“阿姨，你要蕨菜是吗？要多少啊？这个……这个……用糖果换可以吗？”
其实水蕨菜也不是多么值钱，如果用钱买的话还可以计算几分钱一斤。
但现在只能以物易物，她又不可能狮子大开口说要半斤糖，或者是一斤肉什么的换。
那就只能用几个糖果换了。
这个水蕨菜还是她去河边割猪草的时候摘的，能够换几颗糖果也不算亏。
水蕨菜在河边长得挺多，她摘的这么一点不算是挖集体墙角，换几个糖果还是她赚了。
“糖果啊。”陈素问拿起水蕨菜看了看，很鲜嫩的样子，一般长得很肥，一般长得有些瘦，但无一例外都是很嫩的。
其实她更喜欢瘦一点的水蕨菜，因为长得肥肥的那些粘液比较多，吃起来也不是很入味。
陈素问不喜欢粘液多的蔬菜，比如秋葵和木耳菜，她是真的很不喜欢。
光明路有不少人家院子里都种了木耳菜，种一株就可以吃很久，但就只有周家没有种。
完全是因为不管是原主还是陈素问，都不爱吃。
水蕨菜是例外，虽然也有一些粘液，但开水烫一烫，洗一洗就好了，吃起来就很清爽可口。
“几颗糖果对吧，给你。”陈素问从口袋里掏出五个糖果递给小姑娘。
彩色的糖纸上面没有任何字和标记，就很纯色的闪闪发光的糖纸，五个糖果每一种的糖纸颜色都不一样。
代表着五个糖果的味道也不一样。
小姑娘看到糖果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接过糖果之后迅速地把水蕨菜塞到陈素问手里。
“阿姨你还要什么东西吗？我还可以跟你换。”
陈素问看着水蕨菜，问她，“你可以给我挖一棵蕨菜吗？就是把它的根也挖出来，到时候我跟你换东西。”
小姑娘惊讶地看着她，“阿姨，您是城里人吧？要蕨菜的根做什么？”
也没地方种啊。
而且她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种蕨菜，基本上都是任由它长在河边，想吃的时候就去摘一些。
至于拿回家种？
水蕨菜之所以叫水蕨菜，还不是因为它是长在水边的？
她们乡下没有那么多有水的地方，当然就不适合蕨菜生长，长在臭水沟里的蕨菜肯定是没有长在清澈的河边的那么好。
这也是第一次遇见像陈素问这样，想要种水蕨菜的人。
“怎么了？城里人不可以换蕨菜的根吗？你不想跟我换东西了？”
陈素问拿出一包红糖，大概有二两左右的重量，“你要是给我挖几棵蕨菜的根，我或许就用这个红糖跟你换了。”
“当然我说的蕨菜的根是跟着上面的一些枝条的，不是单单只要它的根，要能种下去可以长活的那种，知道吗？”
“当然几株蕨菜肯定是不够换这些红糖的，你想想还有什么可以跟我换的。”
小姑娘看着陈素问手里的红糖，眼神非常热切。
她阿妈刚刚生完弟弟，还在坐月子，如果有红糖的话，阿妈是不是就可以补身体了？
“阿姨，您想要换什么？我都可以跟您换。”小姑娘很激动地跟她说。
“哎哟这位大姐，你想要蕨菜的话我可以跟你换啊，不就是几株蕨菜吗？我也可以给你挖。”
在小姑娘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再看看陈素问手里的红糖，半路插话。
这可是红糖啊！
虽然只有二两，但省省还是可以吃很久啊。
不就是几株蕨菜吗？
那都是野生的东西，都不需要他们种，不需要他们照顾，除草、施肥、捉虫之类的活儿都不需要他们干。
就只是白白得来的东西，就可以换这么多的红糖，她也很想干这么买卖。
“李阿姨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位阿姨是在跟我换东西，你怎么可以抢？”
小姑娘是真的很不满。
那可是红糖！
她阿妈特别特别需要的红糖，隔壁的李阿姨怎么可以抢她的东西？
“东西又不是你的，人家大姐想要跟谁换就跟谁换，你还能强逼着人家非要跟你换啊？”李阿姨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抢生意不好。
那可是红糖啊！
这个小丫头片子凭什么可以得到？
当然是她这位经验丰富的大人，才可以把这个生意给抢到手。
“大姐，你想要蕨菜根是吧？这个绝对没问题，我这就可以去给你挖！”
“对了大姐，你还要什么东西？鸡蛋要不要啊？我家的鸡蛋可是非常不错的。”
“李阿姨，你家的鸡蛋个头那么小，怎么好意思说你家的鸡蛋好？”
小姑娘扬起脸，很认真地给陈素问介绍，“阿姨，我们家的鸡蛋才是好的，你看个头多大啊？说不定里面是双蛋黄呢。”
“阿姨你看，我们家的鸡蛋大部分都是这么大的，不像隔壁李阿姨家的鸡蛋，她家的鸡蛋都只有我家的鸡蛋一半，有些都还没有一半大呢。”
“嘿，黄小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家的鸡蛋哪里不好了？”
“你这个丫头片子，是不是找打啊？”
李阿姨不干了。
她家的鸡蛋小怎么了？
她家的鸡蛋可是很香的。
陈素问见她们吵起来，将红糖收起来，“挖蕨菜根需要点时间，今天你们应该是没时间了。”
“下次集市的时候再说吧。”
“不用的阿姨，我这就去给你挖。”黄小妹听到陈素问的话，担心到手的好处飞了，连忙把自己的摊子收一收。
其实她今天过来就只是把家里的鸡蛋拿出来换东西，能够给她阿妈换一些能够补身子的东西就更好了。
水蕨菜只是她夹带私货的东西，现在换给陈素问了，剩下的鸡蛋她就也都塞到陈素问手里，“阿姨您看看，要不要换鸡蛋？”
“您要是换鸡蛋的话，我这些鸡蛋也都换给您，然后我就去给你挖蕨菜根。”
陈素问还没说话呢，黄小妹就迅速地跑出去了。
陈素问想要喊她都喊不出口，因为她的身影很迅速就消失了。
“这个小丫头，是不怕你带着鸡蛋跑了？”已经换好了东西走回来的叶玉莲看着黄小妹消失的背影，满脸的纳闷。
“有什么好担心的？周围还有不少人看着呢。”刚刚还和黄小妹起争执的李阿姨解释了一下。
她们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集市上大部分的人都认识关系也不错，所以有这么多人盯着，不担心陈素问带着鸡蛋跑了。
黄小妹一会儿回来，肯定还能找到陈素问。
陈素问：“……”
“你东西都换好了？”
叶玉莲点头，“对啊，你看。”
陈素问看了一下她换的东西，鸡蛋、鸭蛋，还有一些红薯、玉米之类的东西。
当然南瓜尖、佛手瓜尖等等的东西，这些其实她们家里也可以种，但毕竟没有太大的地方可以种很齐全。
“你呢？要不要换一只鸡？我看了那边，有人把自家的老母鸡拿出来换了。”
“有老母鸡？”
陈素问来兴趣了。
说是老母鸡那是真的老母鸡，都是原本留在家里生蛋的母鸡，再也生不出鸡蛋，才拿出来卖……不对，是交换的。
陈素问来了兴趣了。
老母鸡炖汤还是很不错的，不管是给儿媳妇坐月子吃，还是给家里其他人吃，都可以。
陈素问过去问了一下怎么换，最后她用了一斤红糖和一个带盖子的搪瓷盆就换了老母鸡。
那个搪瓷盆直径有20厘米左右，30厘米深的大小，这样的搪瓷盆也是很值钱的。
换了一只大概三四斤的老母鸡，陈素问倒是不觉得自己亏了。
毕竟除了老母鸡之外，那个摊主还给她搭了一些瓜果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