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来姜墨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着他们一大家子,末了俩老不死的还站在道德制高点说这么做全是为了她好。
好个屁好,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使。
她一人干三人的活,没工资不说,还天天被骂吃白饭,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五年里陆沣年月月都寄钱回来,还不少,这俩老东西故意隐瞒此事,拿着陆沣年寄回来的钱供陆美秀读书、补贴老三一家、把老二那俩个双胞胎喂得跟小猪似的。
反倒是作为陆沣年妻女的她和小知了,一分钱没见着不说,连吃块肉都没她们的份。
回想到上一世的委屈,姜墨的火气直往脑袋上冒,以后这陆家的活,谁爱做就做吧,反正她是不会再动一根手指头。
安抚好小知了,她柔声叮嘱:“小知了,妈妈这边有点事要处理,你带上大黄从后门出去到隔壁家找小军哥哥玩,要乖乖的,等妈妈处理好手头上的事再去接你回来。”
小知了不想离开妈妈,但她还是乖乖听话,带上大黄从后门出去。
姜墨特地支走小知了,端上刚从锅里盛出来的冬瓜汤走出厨房。
她专门把热乎还在冒白烟的冬瓜汤,放在了陆宏文和陆宏武俩双胞胎面前。
陆美秀不耐烦地催了一句:“大嫂,你倒是快点啊,没瞧到全家都在等着你吗?”
“就是,爸妈都饿了,全赖大嫂你手脚慢得跟蜗牛似的!”王春凤嫌弃。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意见,统一全赖姜墨上菜慢。
姜墨瞥了瞥屁股就像黏在椅子上的众人,他们宁愿挨饿也不愿意起身去拿一副碗筷,就等着她这个免费保姆伺候。
呵呵,这样伺候人的日子她居然干了一辈子!
上完最后一道菜,就差鸡汤了,姜墨正要转身时,宋文翠心疼道:“今天老大家的辛苦了,又是杀鸡,又是炒菜,都没闲过。”
姜墨嘲弄地回了一句,“妈,我不辛苦。”
她命苦,遇上只会嘴上心疼她的婆婆。
“姜墨,家里人多,椅子不够,你一会把鸡汤端上来,就跟小知了在厨房吃吧,等月底老二老三家拿到工资,我再让人打两把新椅子给你们娘俩。”陆志国慈祥地说道。
这样的说辞姜墨听了五年,嘴上说是椅子不够,实际上是他们压根不想让她们母女上桌,唯恐她们母女多吃几口好菜。
陆老爷子刚说完话,金丽英就舔着嘴角的菜汁吩咐道:“大嫂,凉拌菜吃完了,你顺便把碟子拿下去洗了吧。”
看了眼连菜汁都吃得干干净净的菜碟子,姜墨唇角愉悦地弯了弯:“三弟妹,今天的凉拌菜好吃吗?”
金丽英砸吧砸吧嘴,“还行吧,就是黑豆瓣有点碎,腌制味重了点,下回你少放点黑豆瓣。”
“哈哈哈哈哈”姜墨突然爆出一阵舒畅的笑声。
上一世金丽英让她闺女吃了臭烂桃子,这一世她做了一道狗屎凉拌菜给金丽英吃下,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在场众人被姜墨笑得莫名其妙。
金丽英不明:“你笑什么?”
“鹅鹅鹅”姜墨扶着桌沿,弯腰笑出了鹅叫声。
等她笑得差不多之后,站直了腰身,盯着金丽英困惑的脸,缓缓说道:“三弟妹,黑豆瓣前两天就吃完了,我还没来得及腌上。”
金丽英好奇,“黑豆瓣两天前吃完了,那你往凉拌菜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姜墨笑眯眯道:“狗屎。”
金丽英翻了一个白眼,“大嫂,这话一点都不好笑!”
王春凤干呕了一声,捂着鼻子,“难怪刚才就一直闻到一股狗屎味,我还以为大黄又在屋里乱拉屎了!”
这话直接坐实了姜墨所言并非开玩笑。
霎时,金丽英脸上青白红三色交替,精彩纷腾。
难怪她觉得今天的黑豆瓣很臭,敢情那是狗屎!
一股恶心感涌上喉头,金丽英捂着嘴跑了出去,大吐特吐起来。
“大嫂,你太过分了,就算没有黑豆瓣,你怎么、你怎么能用狗屎代替黑豆瓣做凉拌菜给丽英吃?!”老三陆沣桦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哪有人在菜里拌狗屎的,还说出来,太恶心,太膈应人了,这让人还怎么吃饭?!
也不知道其他菜里面有没有被掺了狗屎。
这下,谁都不敢动筷子了,唯恐像金丽英一样吃到狗屎。
姜墨冷笑,“不是用狗屎代替黑豆瓣,我是专门拌了狗屎给金丽英吃的。”
“你你你农村妇人,没文化,素质低下,恶心!”陆沣桦破口大骂。
宋文翠不敢置信地说道:“姜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往菜里拌狗屎,你这行为实在是太过分,太不道德了!”
光是说着宋文翠都快要恶心吐了,何况是吃了狗屎的金丽英,呕吐根本停不下来。
姜墨好笑,不再给宋文翠脸,“妈,金丽英为了几个桃子,撺掇宏文宏武,还有她的一儿一女给隔壁家丢屎时,你怎么不出来指责她的行为过分和不道德?”
说罢,姜墨眼眶微红的继续讲道:“她把我推出去顶锅,还害我蹲了一下午的公安局时,你怎么不说她过分和不道德?
她把沾了屎的烂桃子给我闺女时,你怎么不说她过分和不道德?不要告诉你不知道!”
她记得当时宋文翠在家里,装聋作哑,粉饰太平,双标对待她们母女俩,做这种事老太婆最得心应手了!
宋文翠被怼得哑口无言,大概她怎么都想不到姜墨会还嘴。
听闻妻子在家里都做了什么,原本怒气冲冲的陆沣桦闭了嘴,一下子熄了火,主要还是理亏。
陆沣荣全程一声不吭,没有掺和进去。
王春凤冷眼看老三家的笑话,素来都是老三家看她家笑话,今天难得她能看上老三家的笑话。
她早就看老三媳妇不顺眼了,天天傲得跟只母鸡似的,就该让老三媳妇多吃吃狗屎,改一改嘴臭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