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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昨晚陈大凤使出浑身解数把阿松折腾得精疲力尽,到早上五点多才让他沉沉睡去。她定好闹钟后也倒头就睡。

中午九点,闹钟叮铃铃地响了起来,陈大凤睁开朦胧的双眼,轻手轻脚地起床。关掉闹钟,迅速穿好衣服,上了个厕所,昨晚到现在她才休息了几个小时,头昏脑胀的,她洗了个冷水脸,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拿出冰箱中的排骨,切几个萝卜放在里面,切好姜片等配料。找出前几天买来的沙锅,这都是昨天中午她买好送过来的。

一看就知道她要煲排骨汤,她把所有的食材放进沙锅中,接上了满满一锅水。打开煤气灶。蓝色的火焰应声而起。陈大凤盖上锅盖,转身回到房间里,检查了窗户是否关好,望了一眼床上鼾声如猪一样的阿松冷冷一笑。心道:“再见了!畜牲。到地狱去做你的皇帝梦吧!在阴曹地府地娶三妻四妾。”拎起包转身出了宿舍,把门轻轻带上。向工厂大门走去。

在陈大凤离开没多久,沙锅里的汤就开了,咕噜咕噜地往外翻腾。煤气灶的火焰慢慢熄灭了,煤气丝丝地往外冒。

由于煤气不断泄漏,整个屋子渐渐弥漫着刺鼻的味道。熟睡中的阿松依然毫无察觉,而这一切正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煤气从门缝中飘了出来,一位台湾管理人员从门口经过。闻到了煤气泄漏的臭味,他嗅了嗅,煤气是从阿松的宿舍中飘出来的。他拍了几下门,大喊着阿松的名字。但无人应答。他的喊声惊动了同一栋楼的其他人,不一会,门口聚集着七八个人,大家七嘴八舌地商量着对策。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跟保安队长讲了一下,钟主管宿舍有很大的煤气味飘出来,让他派人来帮忙撬开门看看。

然后又打电话阿松,想问他在不在宿舍,如果在宿舍,连忙检查一下房间里的煤气是怎么回事。

宿舍内,阿松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他头昏脑胀,刺激的煤气味直冲大脑,他本来已经煤气中毒了,可能再有个十来分钟他的眼睛彻底地睁不开了。就会中毒身亡。他眼睛都没睁开,本能地摸着手机按下了接听键。他“喂”字还没说出来。嘭的一声,煤气发生了爆炸。他接通电话的火星引爆了煤气,宿舍一下子变成了火海。巨大的爆炸冲击波把门口几个人掀翻在地。刚刚带着几个人赶过来的保安队长目瞪口呆,迅速掏出手机拨打了119火警电话。并拨打110报警。

这时,阿松终于被惊醒,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火势越来越大,开始迅速蔓延。阿松试图逃离,但浓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阿松在火海中挣扎着,他的衣服已被烧焦,皮肤也被灼伤。他呛咳着,艰难地寻找出口。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一扇窗户出现在他面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窗台,跳了出去。

然而,他并没有安全落地。因为他住在三楼,从上十米的楼上跳下来。阿松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陈大凤提着一袋子刚买的菜,匆匆地从厂外赶了回来,当看到阿松的宿舍起火了,她分开围观的众人,向宿舍扑去,但被消防员拦了下来。陈大凤心急如焚,她大声呼喊着阿松的名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消防员们正在全力灭火,火势逐渐得到控制。终于,火被扑灭了,陈大凤不顾一切地冲进宿舍,寻找阿松的身影。宿舍里弥漫着浓烟和烧焦的味道,陈大凤一边咳嗽,一边呼喊着阿松的名字。她急需知道他的死活,如果他没死,那她要赶紧想办法应对接下来的调查。阿松是从后面的窗户跳下去的,此时已经被120紧急送往医院了。

一名消防队员一把拉着陈大凤向外走,边走边说道:“小姐!里面很危险,怕死灰复燃,我们还要检查一下起火原因。和有没有可能复燃的地方。你找这个房间里的人,他从后面窗户跳下去了。现在被送到东莞第一人民医院抢救了,你赶紧去医院看他吧!”

陈大凤心里一喜,心想从三楼跳下去。肯定摔死了。但她表演得痛哭流涕地哭晕了过去。让所有围观的人以为她们感情很好,她在为阿松的生死而担心不已。

做戏要做全套,她必须要表现得非常爱阿松一样。这样别人才不会怀疑是她有意制造的煤气泄漏。如果陈大凤是一个演员,她都可以拿今年的奥斯卡金奖了。

阿松被送往医院,经过紧急抢救,保住了性命,但看出气多进气少,着来也是依靠呼吸机多维持几天生命。不知道要说他命好还是说他命不好,命好说他起码保留了一条命,命不好就是他现在生不如死。也许死了一了百了,现在活着每时每刻都是煎熬。从那么高跳下来,居然没有当场死亡,只是身上多处骨折。让他却陷入了重度昏迷。再加上身体还重度烧伤。能活下来的希望渺茫。

警方对事故展开调查。警方来到陈大凤宿舍,敲门后,陈大凤打开门,警察表明身份后,开口询问道:“陈小姐,你跟你们厂里的钟雪松主管是什么关系?”

陈大凤坦白地答道:“是男女朋友关系。”

一名警察问道:“你跟钟雪松最近有没有吵架。你们的感情好吗?据我们所知,阿松在台湾有老婆,这个情况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也就是四月三十日,你是在哪里度过的,今天中午你去做什么了。”

陈大凤面色平静地回答道:“我们前几天还吵过架,哪有男女朋友不吵架的,我知道他在台湾有老婆,我也没指望成为成为他老婆。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我昨晚在阿松宿舍里过的夜,今天厂里放假不上班,你们可能不知道,裕隆玩县厂放假休息,食堂不提供伙食,因为食堂也放假了。厂里不准员工自己生火做饭,员工要么在外面买,要么投亲靠友解决一天的伙食。但管理人员可以自己生火做饭。我们以往都是这样的在他的宿舍搭伙弄饭。我9点起床,把汤煲放在煤气灶上煲,跟阿松讲了一声,哦!不好意思,叫阿松叫习惯了,应该是钟雪松。我出门去买点菜,叫他起床帮忙看火,他应了一声,大概十点来钟吧!我就出门去买菜了。等我买菜回来,宿舍就发生火灾了。你看,这就是我上午买的菜。”说罢,指了指宿舍地上的一个袋子里的菜。

两位警察静静地听她讲着,不时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你们因为什么吵架,吵得凶吗?最后又是怎么和好的,”警察抓到问题追问道。

“因为他不要脸,骚扰我妹妹。我气不过要跟他拼命。因为他们那天在办公室吵架很多人看见了。陈大凤不能撒谎。第二天,阿松跟我赔礼道歉,他说他是一时冲昏了头脑,做了糊涂事。晨后保证不敢有下一次。反正他又没有成功,赔了我三千块钱我就没追究了。”陈大凤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你离开时,钟雪松起床了吗?你想过了没有,万一阿松没有起床看火,汤汁会浇灭火焰而造成煤气泄漏。”警察点了点头追问道。并时刻注意着陈大凤的表情变化,但她基本讲的都是事实。这也是她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效果。所以她讲时面上的表情毫无波动。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我离开时,并没有看到他起床,我想,他答应了我,应该醒了,反正我一会就回来了。谁知道,这一会工夫就发生了事故。早知道我把火关了,买菜回来接着煲。”陈大凤装作无比后悔地说道。并挤出几滴眼泪。

警察接着询问了一些细节问题,然后从陈大凤宿舍离开。之后,他们又去找了其他目击者了解情况。了解到的情况跟陈大凤说的基本没有什么出入,至于陈大凤喊没喊阿松看火就没有外人知道了。其余的都是事实,经得起推敲的。因为这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阿松现在已经不可能回答到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结论是一场意外事故。

火灾提醒众人,任何一场火灾事故,百分之八九十是可以避免的,往往是人们的不小心间接造成的。这场悲剧本来可以避免的,如果陈大凤出门关了火,假如陈大凤喊了他看火,阿松后来没有睡着了,起床看火,就不会发生这场火灾。但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和假如。

在医院里,阿松的家人得知了消息,悲痛欲绝。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阿松还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无法说出事情的真相。

陈大凤在心里暗自庆幸,她的计划如此完美,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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