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连连点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仰着头平复好情绪,忙开口道。
【好,二哥电话费贵,我去收拾东西,下午一点半学校小门见。】
【嗯,注意点别让他们发现,不然你不好离开。】
【明白,我都忍这么久了,最后这一点时间忍得了,你就放心好了。】
沈静挂完电话后,整个人就像是卸下重担,忙跑到楼上开始收拾东西,自己的东西很少,也就两件衣服。
钱……钱是几块钱而已,还是她抠搜这么久,才勉强凑一点点钱,哎。
中午做好饭菜沈家人回来了,沈志强板着脸,眉眼带着阴郁,那死老头子要的钱还没凑够,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
该死,真是该死的东西,要是能引出来的话弄死最好。
呼呼,坐下来味如嚼蜡一般吃着,看着角落里吃饭的女儿,总觉得哪里都不顺眼,冷声道:“小静,你在笑什么?”
沈静抬起头,茫然看着他:“啊,我没笑啊,爸你在说什么。”
“……志强,你怎么了,是不是工厂账目算得太累,要是累的话等结束了,你请假好好休息下。”
沈志强收回目光摇摇头:“没空休息,家里钱都被偷了,我要是在休息,一家人喝西北风啊。”
“小静你以后多去捡捡废品卖,我养你到这么大也不容易,也该懂点事了,以后每个月交上来十块钱。”
沈静:……我踏马,这狗东西太恶毒了,她好歹是亲生女儿吧,这么尖酸刻薄死了没人埋。
脑中想到二哥的话,火气压了又压,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好,我知道了爸爸,那我还是去敲钢筋卖吧,那个值钱就是耽误时间。”
李玉梅眉头一皱,开口道:“那不行,小静要是去弄钢筋了,家里的事都谁去做。”
“我好不容易找点活干,家里的活可没空做,再说天佑还要人看着,还是让小静多在家里吧。”
“……爸,我要不弄钢筋隔一天弄一次,这样钱能变多一点,也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还不会耽误做家务事。”
沈静看了他们一眼,装出怯生生的模样:“还有弟弟的话在大院,家属院多安全啊,不会有什么事得得。”
方月瑶冷哼一声:“是嘛,弟弟要是有事,你的皮是不想要了。”
“看什么看,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端铁饭碗的人,谁让你没本事考大学,这又不能怪旁人。”
“哦,可你的工作还是我哥考得,也不是靠你啊,月瑶姐姐自己有点数没。”
沈静忍不住直接怼了。
方月瑶噌得站起身,走过来就是一巴掌甩过来,愤愤道:“关你屁事,我跟二哥一向关系好,工作给我不是应该都嘛。”
“你倒是亲妹妹,怎么没见他给你啊,说白了就是你不讨喜,长得跟豆芽菜一样,脏兮兮的真丑。”
“啊啊啊,你凭什么说我,凭什么。”
沈静拽着她裙子站起身,上去就是两巴掌,他妈的,她忍忍都忍吐血了,最后一次忍踏马得忍啊。
方月瑶被打巴掌,哪里能受得了。
两人直接扭打起来,很快沈静被压制得死死得,用力也挣脱不开,脸上被扇几巴掌,直接红肿起来。
“哼,我让你顶嘴活该。”
沈志强松开手,眼神冷漠:“小静,我怎么跟你说的,要对姐姐尊重点,就算她对你动手也是无意得,谁让你还手得。”
“记住这次教训,没有下次了。”
沈静擦了擦嘴角的血,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彻底对这家子恨透了,后妈欺负她,继姐欺负她就完了。
连亲爹都这么偏心,狗东西你给我等着。
站起身回到房间,直接扛着蛇皮袋子要出去,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冷声道:“我去敲钢筋卖,先走了。”
“爸爸说得对,这教训我一定时刻铭记,半点不敢忘记。”
重重在教训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沈静甩上门小跑着下楼,抬起头看看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的憋闷散去了些,以后,以后他们的日子一定会好。
这些傻逼们,她不伺候了。
不过在走之前也要宣传一波,哭哭啼啼慢慢走着,大院的人见到她这样,忙追着问咋了。
沈静眼泪啪嗒啪嗒掉着,委屈得不行:“没没事,爸爸说得对我吃闲饭得,我是要自己多赚钱才行。”
“这就去敲钢筋,只要我多赚钱,以后他们就不会打我了,婶子我要去忙了再见。”
“王奶奶这是要去干啥,你咋知道我挨打了,哎,没办法有后妈就有后爹啊。”
“张叔要出去办事嘛,听说你也要娶二婚,看看我这脸就知道,后妈心都是黑得呀。”
张叔:……他还没说话呢,这孩子是疯了嘛!
沈静在院子里宣传一波,这才背着蛇皮袋子小跑着,一路跑着来到小门,看到树下那个熟悉身影。
委屈的情绪在心里翻涌,擦了擦眼泪小跑着过去,喊了一声:“二哥,我来了。”
沈轩拿着糖葫芦正准备递给她,转过身看着她红肿的脸,上面巴掌印很清楚,脸上瞬间拉下来了。
眸底幽深:“谁打你了?”
沈静揉揉鼻子,一脸倔强:“除了那个黑心肝的没谁了,要不是他们压着我,我怎么可能打不过方月瑶。”
“……好,好极了,还真是不长记性,小妹你过来,咱们明天干他一笔,再给他挖个坑如何。”
“这样,然后再这样。”
沈轩本来计划着拿到两千块钱,有了去做生意的本钱,多赚点再开诊所,不然两千本钱开诊所根本不够。
暂时不打算在沈志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可他既然这么过分,那是要多给点教训了。
沈静听得眼睛一亮:“好,二哥这主意好,随便寄出去几张票据给厂长,就够那老东西提心吊胆了。”
“咱们手里再握着账本,还有倒卖小设备的证据,就要让他睡不着觉才行,二哥你应该多要点钱才对。”
“不急,两千是他能拿出来的极限,就算要做假账填窟窿,这两千够他忙活了,薅羊毛不能一次薅秃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