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连吻都不算,可我感觉到心跳好像都停止了,忙一把推开辰化雨。
无论是他,还是顾容声,和我都不可能有好结果。
辰化雨身形晃了一下,嘴角闪过嘲讽:“有这一口气撑着,应该能烧完了。”
那血灵芝还真耐用,才取了两朵,顾容卿和那小道士吃了,我奶奶也吃了,居然还有剩的拿来烧。
可为什么辰化雨只提醒我,不能闻?
我憋着气,不好说话,也不敢再和辰化雨对视。
一直到双眼再次憋得发红,又要憋不住时。
辰化雨复又低头凑了过来,双眼侵略性的盯着我的双唇,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你闻到这冥芝香后,是不是脸燥心热,胸闷情动?蛇性本淫,这冥芝由蛇骨而生,至阴之物,如同鹿血之于男子。不信你听?”
他伸手指了指隔壁黄婶院子,已经隐约能听到床架嘎吱作响,以及黄婶强忍着的羞耻声。
我脸燥得更厉害了,所以那些蛇影根本就不是想冲进来,就是吸引我的注意力,让我闻到冥芝香,好和辰化雨成就好事,怀上蛇胎?
憋着气的想后退,可那口气怎么也憋不住了。
辰化雨却还伸手捏住我下巴:“你是要这么憋死自己,还是我再渡口气给你?”
“这东西对你的作用,可比普通人更大,你如再闻上几口,怕是会迷失神智,连人都不行。”
“你见到顾容卿的尸身了吧,那腰腿上的缠痕,其实只会让她欢愉。”
我忙死死咬着下唇,用力掐着虎口,正要再想办法。
就感觉下巴一松,辰化雨在我掐出血的虎口上一抚:“燃尽了,我给你驱散,去看你奶奶吧。”
他跟着昂首而起,原本无风的院中,狂风大作。
奶奶屋里,铜铃作响。
我忙冲进去,见奶奶并没有清醒,却脸色通红,无意识的抱紧被子,双腿如同蛇扭。
因为梦中强忍,颈上蛇鳞迸现,连扎着的银针都在抖。
果然那冥芝香,太厉害了。
我忙将银针往穴位里扎了扎,让她继续昏迷,又用红绳将她四肢绑住。
正忙乱着,就听到院外传来汽车急刹声,以及许大叫着:“施小姐!施小姐,救救我师父。”
在奶奶床头点了一根安神香,我这才出去。
就见黄老道被两徒弟一左一右架着,双眼翻白,嘴鼻间不时有着胆汁之类的黄水流出。
那被血顶黑蛇咬过,又马上处理过的伤口,已经脓肿发红,更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有什么在轻轻的拱跳着。
一个徒弟见到我,忙道:“师父昏迷前,说只有你能救了。”
血顶黑蛇,我听过无数次,这也是第一次见。
黄老道凭什么确定,我能救他?
不过他们能出现,证明那些蛇影散了。
忙让他们将人架到堂屋,烧艾起火,将柴刀消毒,直接将那伤口割开,再用火罐拔毒。
“我们一开始就是这么处理的,还打了血清,可完全没用,这里面有活的东西!”一个徒弟急得满头大汗。
“你们用的是玻璃火罐,我这是竹罐。”我紧摁着竹罐,听着里面脓水被拔得噗嗤作响。
见他们急得乱窜,干脆道:“用粽叶包糯米烧成碳!”
糯米拔毒,可他这种情况,得用糯米烧成的米碳才行。
有点事做,黄老道那几个徒弟也振作了点。
一共拔掉我四个竹罐,那红肿的地方才消下去,脓血尽出,都能看到他的胳膊像被挖掉一块的蜡人,露着一个鲜红的肉洞。
洞边缘的筋、血管,都在蠕动。
像是一条条绦虫,又像是白白的细蛇。
我掐破指尖,取了银针,先沾点血,再去扎那些蠕动的东西。
一经碰上,立马“滋”的一声响,好像灼伤般。
黄老道也痛得,“啊啊”大叫,嘴鼻里的黄水涌得更厉害了。
那些徒弟看得眼角直跳,想阻止,却又不敢,怕耽搁了救治,只是帮我死死摁着他。
一直到将那些蠕动的“绦虫”全部扎死,正好糯米也烧透了。
我将一瓶自己泡的蛇酒倒上去,趁着酒气蒸腾,用白包裹着热碳,快速摁进黄老道胳膊里的肉洞。
随着酒气滋滋作响,黄老道放声大叫。
那几个徒弟忙死死压着他。
没一会黄老道整个一抽,双腿一蹬,痛晕了过去。
那几个徒弟还生怕他断了气,探了下鼻息,这才看着我道:“施小姐,这是行了吗?”
等糯米碳没了热度,我这才拿出来,放在地上,缓缓解开。
只见原本烧得漆黑的米碳中,扎满了如同肉丝般细白的东西。
“这好像小师弟和那条黑蛇鳞连接的须吗?”一个徒弟看了出来。
我将布包丢进火堆里,又添了点油浇上去。
火“轰”的一声响中,那些被酒气熏晕拔出来的“须”猛的昂着,发出尖叫,不过眨眼就被火焰吞没了。
黄老道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看了我一眼,幽幽的吸了口气:“多谢。”
“你自己先服解毒的丹药,要不然也撑不到我这里。”我收拾着东西。
指了指旁边的客房:“那里是空着的,你先休息一下。”
黄老道看着那开始渗血的肉洞:“没得休息。”
他是来帮顾家葬蛇养阴龙的,结果本该蛇葬的顾容卿活了,还搞出了这么多事,想来也没得休息。
我拉过凳子,坐在一边:“既然道长急着走,那我就问道长几句话,当是我刚才救你的报酬了。”
也不用他同意,直接开口道:“顾容声给你的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就是那张纸,让黄老道对于“纹皮造人棺”这种事情,都不再追究,继续帮顾容声收拾后面的摊子,而且明显关系到施家。
“这是我和顾总的交易,我不方便说。你换一个吧!”黄老道面如金纸,倒还挺有底气。
“好!”我轻应了一声,打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说。
复又道:“我想知道,你那个小徒弟这半个月来所有的事情,衣食住行,修行功法,越细致越好。”
奶奶的情况很麻烦,不可能一直这么昏迷着,只能想办法抑制住。
现今,唯一可以参考的,就是那个小道士。
至少在发作前,他与常人无异。
黄老道却又呵笑了一声,示意其他徒弟出去。
这才朝我道:“我听顾总说了,施老太也服了冥芝粉,你想救她?”
我看着他,没有出声。
黄老道叹了口气:“那就该我提条件,不是你。”
我眯眼朝他看去:“道长还是这么不要脸啊。”
黄老道还朝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苦笑道:“顾容声没跟你说吗?我是青云观的人。”
“哦,你还真没听过。”
见我明显没听过,嘲讽的笑了一声。
幽幽地道:“当年你爸掘地灭蛇,顾家并不完全信他,请了我师父和几位师兄去坐镇。”
“结果,全部都死了。”
黄老道看着我,正色道:“你都不知道你爸当年害死了多少人,现在那些什么血顶黑蛇啊,蛇灵啊,又开始出来害人了。”
“无论是你,还是顾家女,或是你奶奶,只要有一个进行蛇葬,至少又能安稳到下一个蛇年。要不然,就不得安生!”
就在他说话音,奶奶房间,突然传来铜铃响声。
“你!”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要脸。
我救了他的命,他却让徒弟对我奶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