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一个托盘砸到他的头上,瞬间头破血流。
杨天青不但没有哼声,连丝毫的惧怕之色都没有露出来。
反而有一种得逞之意。
扔托盘的人自然是薄斯聿。
看着杨天青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柳婳能懂,他是想对她进行羞辱激怒薄斯聿。
分散李春丽母女俩身上的火力,把火力全部集中到他一个人身上。
好让薄斯聿对这母女俩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想都别想。
“我确实在这一年被你们当做猪狗一般对待,无妨。再怎么样薄少奶奶的位置也是我的,好在我命硬,撑到了薄斯聿回国,你的情人和女儿在如何算计想弄死我,想借机上位,都是在妄想。”
“退一万步来讲,薄家眼光再怎么低,也不会向下兼容道要一个佣人的女儿来做薄家的少奶奶,杨管家,我说的对吧?”
杨天青被她惊人的战斗力给镇住。
“梦啊,睡着了做一做就好了。”
眼前的柳婳和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完全没有以前的怯懦和胆小。
“你在我们这些佣人面前装的那么胆小怕事,原来就是在等今天,也是为难你忍了这么长时间。”
都这个时候了,都还要想尽办法以退为进,把战局搬回来。
“还得多谢你们,让我触底反弹,知道了原来揍人这么爽。”
“你…”
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把杨天青气的哑然。
“杨管家,你别挣扎了,我知道你想把火力全部集中在你一个人身上,你挺有担当的,不过…”
她故意绕了个弯子,用一种黯然轻嘲的眼神扫了一眼薄斯聿。
薄斯聿被她的眼神看的心里发躁。
这个眼神是在说他不够有担当,不是男人!
“像你这样的畜生都知道护你自己的女人和女儿,薄斯聿好歹也是家族培养出来的高端人才,你猜他会护着我,还是会被你只言片语给糊弄过去。”
薄斯聿反应过来忽然被她一句话给架在云端上,下不来。
他要是不护着她,他连畜生都不如,他要是护着她,他只能算得上一个听得懂人话的畜生。
他做与不做,里外都不是人。
骂得好!
他嘴角微微抽搐着,面色如同吃了只苍蝇一般难看。
“先生,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黎尧的声音又及时出现。
薄斯聿满肚子火气无处撒,他这个时候再卖关子就是往枪口上撞。
额!
黎尧被瞪了一眼,立马全盘托出。
“坏消息是,家里现在的物件儿除了客厅的沙发和餐厅的餐桌椅子,还有电器是真的,其他东西全部都是赝品,连保险柜都被撬开了哟。”
【啧啧啧,薄斯聿牛逼,在外酷酷赚钱,养了一家子的贼娃子。】
薄斯聿胸口剧烈起伏,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好消息呢?”
“哦,好消息那些收物价的商家,都知道是薄家出售的,都没有第一时间往海外出售,留着呢。”
【噗呲,这是哪门子的好消息?估计倒卖贵重的物件的消息早就在a市的圈子传遍了,私底下讨论薄家是不是快破产了,沦落到倒卖家里的家具,藏品的地步来回口血。】
薄斯聿为了防止自己晕死过去,自己掐着自己的人中。
“去把他们的账户全部给我搜出来,他们卖掉多少钱,全部双倍赔回来,就算赔到倾家荡产…”
“先生我已经查过了,他们几人的账户里面都没钱,倒卖物价的钱拿去投资,全赔了!唯一一个平时潇洒自在的赵俊峰还是刷了您的副卡。”
【桀桀桀–】柳婳内心响起一阵阴险的嘲笑声。【煞笔!】
脑震荡还没痊愈的薄斯聿两眼一翻,气晕了。
“先生!”
柳婳瞪大了眼睛,这就晕了!该晕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吧,她都瘦成这副鬼样子了。
他身体这么虚弱?
还不是被她打的。
“少夫人,快来帮忙啊,先生他晕倒了。”
柳婳白了黎尧一眼。
“你说的是人话吗?你看我这瘦弱样子像是能帮忙的人?”
黎尧扫了她一遍,确实,她现在的样子是被照顾的那个才对。
他让人将薄斯聿放在他的背上,他打算把他往楼上背,柳婳用仅存的善良提醒他一句。
“你确定要让你家先生去睡一张被佣人睡过的床?”
也对!
“书房…”
书房本来是有一张价值几百万的床,不过他刚才带人去看过了,那里已经空荡荡的,应该是被卖掉了。
柳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狭小的杂物间里堵着三个人。
应该是4个,外加一个急救箱,就已经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黎尧和柳婳站着,家庭医生跪坐在地上为躺在纸板上,身上盖着一条薄的不能再薄的床单的薄斯聿进行诊治。
黎尧满脸心疼。
“太惨了,在国外辛辛苦苦工作一年,回来发现家里都被一群贼给搬空了,只能睡在纸板上面。”
医生放下听诊器,轻轻叹了一口气。
“先生是急火攻心一时缓不过来,休息一下就能缓过来。”说完收拾着急救箱,心中感叹,薄家真的如外界所说的那样,不行了。
是时候提离职。
薄斯聿就这么孤零零的躺在纸板上面睡了一个小时,活生生的被冷醒。
他打着牙颤抱着身体,天杀的,怎么会这么冷啊?
手指触碰到身上那一层鲜活的床单猛然睁开眼睛,熟悉的场景,让他猛然坐起身。
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身下的纸板,什么情况?
“黎特助,你长本事了,居然敢让我睡杂物间的纸板。”
黎尧一脸无辜的摊手。
“BOSS,真不是我想啊,那除了几个佣人的房间里有床,其他房间都被搬空了。”
“我知道你的脾气,让你睡佣人睡过的床,你醒来不被膈应死,还不如让你睡纸板。”
薄斯聿无奈的咬着后牙槽。
“家里一张多余的床都没有了吗?”
“没有!”
“柳婳呢?”
“干嘛?”门卫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着棒球棍撑在地面。
面色隐忍,冒着虚汗的柳婳,听到声音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