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娘胎里便觉着别人上辈子欠他一千下品灵石的语气,是哪来的?
沈璃又被气笑了,正思索着怎么教训这个渣男的时候,看着四周驻足围观的师姐师弟们,她心头一乐,脑海中突然冒出个想法……
下一秒,那想要冷笑的表情便换做了泫然欲泣,甚至眼眸中还带着三分害怕、忐忑,好似被坏人恐吓住了一般。
“白师兄!”她小声地喊了一句,等到四周的窃窃私语声停止……等待她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沈璃这才继续……
“那是沈璃参加入门考核拔得头筹的奖励,是白长老亲手赏赐的筑基丹,沈璃还以为师兄已经到了筑基境,不会需要此物,因此,便将丹药给了家族中的小辈。”
说到此处只能算解释,同所有人解释清楚,筑基丹是她的,且是白长老赏赐的,紧接着,她身躯一颤,脸上出现了不安的神情,双手交叠挽紧,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让四周围观师兄弟们的心一瞬间也同沈璃般紧紧揪住。
“师兄,沈璃事先不知情,若知道你答应了别人给筑基丹当做酬劳,便一定会给你留下!!!”
“求你千万不要同父亲,不要同青阳城的百姓告状,你也知道,他老人家最重面子,从小有什么好的都紧着你来,若是知道我将长老赏赐的筑基丹送给了他人,定会写信责罚我,百姓也会说沈璃不顾及忠勇之后,骂我忘恩负义……”
白书剑哪里见过沈璃这般委屈的模样,心中一丝异样划过心头后,便皱紧了眉头,觑觑此事,他不屑于告状,呵呵,即便沈璃对他细声细语,也难以打动他的心,反而做作之态,让人极为厌烦。
此刻,他也顾不得其他,心里只想着解决三兄弟的麻烦,否则,日后在宗门内再无好日子可过,习惯了索取的人,此刻更是颐指气使的直接来了一句,“谁叫你给人了???”
“你不是丹鼎峰的亲传弟子吗,只要开口,白长老还会给你筑基丹,你现在就问他去要!!!”
四周听到两人对话的师兄弟,都不约而同的皱紧了眉头,嫌恶的目光齐齐扫向白书剑,如果不知道原委的,只怕以为那筑基丹是白长老赏赐给白书剑,又被沈璃擅自送给了他人。
还让沈璃去问白长老再要一颗?上阳宗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将此等厚颜无耻的吸血蚂蟥给收了进来?
沈璃是青阳城的大小姐,是绝顶天才,是面对宗主都敢直勾勾看向储物袋的人,怎么面对白书剑像个仆人一样,由此可知,沈璃从小受了多少委屈?又被流言蜚语、忠良之后八个字捆绑,受了多少白书剑的无条件索取?
最强助攻,一招、半式两兄弟在此刻勇敢发言……
“咦,白师兄亲自去退婚的时候不是说过,再也不要城主府的帮助,不要沈璃的帮助,免得让别人以为你吃软饭,折了你的名节,损了你的威严……”两兄弟对视一笑,“哎呀,也就是沈师姐太过单纯,才会信以为真。”
“这样吧白师兄,你不要为难沈师姐了,此后的半年,我兄弟二人节衣缩食,将门派每月发放的灵液攒下,换取一枚筑基丹,用来支付你被长老责罚,要求你步行至上阳宗,又诓骗门内师兄放弃灵兽将你带回来的辛苦费。”
此话无疑在嘲讽,但嘲讽的内容却是真的不能在真,众人又真相了,那皱紧的眉头加了一层褶子,能夹死灵虫的褶子!
白书剑听着声音转头一看,居然是那两个废物,“觑觑炼气境废物,也敢插嘴???”
“炼气境???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筑基境的实力有多强?”
谁不是从炼气境过来的,一句话惹得众人暴怒,有人撸起了袖子,“众位师兄弟别拦我,就算触犯门规,我今日也要打碎这孙子腿儿!”
“师弟且慢,你明日再打,今日由我先出手!!!”
“事先声明,我今日的所作所为,全部由我一人承担,并非偏袒某师妹太过可怜,也并非憎恶某孙子无耻卑鄙!!!”
苦主三兄弟,“老大,筑基丹别要了,咱们也上吧,不然心中的火发泄不出来,阻碍成道之心呐!!!”
看着众人虎视眈眈,摩拳擦掌的样子,白书剑风轻云淡,误以为自己还是宗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张,他怒视着沈璃,眼中怨毒无比,“沈璃,你故意挑拨离间,惹人同情???”
不过那怨毒之下还有示意……就好像上一世一般,只要他一个眼神示意,沈璃就会当仁不让的站在他身前,为他挡下所有伤害,为他背锅,即便身为圣子的他在秘境中临阵脱逃,害的众师兄弟身受重伤,被所有人围攻的时候……
只要沈璃出面,此事便能一笔勾销,因为危险的剑,被沈璃挡了,师兄弟的命,也是沈璃救的。
白书剑甚至都不用说一句话,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沈璃带来的荣耀,财宝!
今日,此人说她挑拨离间,惹人同情???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不过,这小小的屈辱,白书剑就受不住了?那他可曾记得上一世时,她一身是血,遍体鳞伤的捧着剑坯回来时,将用了半条命换来的宝物送到白书剑的手上时,他说了什么?
那时的白书剑一脸嫌恶的看着她,在师长师兄弟面前,怒斥她狂妄自傲!
“沈璃,此剑,我不日之后便会去取,你明明不是剑修,却非要同我争抢,然后拿着剑,装出一副伤痕累累的模样来侮辱我???”
“不错,你是青阳城,是城主的大小姐,但我白书剑不是你的奴仆,更不是你能三番五次羞辱的人。”
只因她上一世不说痛,不说累,更不同他人喊冤,再加上大小姐的出身,便被所有人误以为,她经常折辱白书剑。
而如今,沈璃只是用前世白书剑对她的方式来对待他,后者怎么就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