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
秦墨一骨碌趴地上,抱怨道:“这个路真是走不了一点。”
孙悟空见状,撂开套马的缰绳,过来搀扶她。
“师母这是怎么了?”
猪八戒见状,也把担子往地下一扔,学秦墨躺在地上。
“大抵是病了,要我老猪说,这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师傅师姑都是凡人,怎么遭得住。”
唐僧骑了一天的马,也感觉身体疲乏,于是他说:“不如我们在这稍作休息,等精力恢复了再出发。”
黑熊精表示同意。
他又对猪八戒骂道:“你说什么胡话,你病了师母也不会病。”
他凑到秦墨身边,说:“师母,要不俺背着你吧?”
秦墨看着他毛绒绒的背,有一点心动,但是又看看他披着的袈裟,感觉会硌得慌,于是拒绝了。
她唉声叹气道:“唉,不用,为师是心累啊。”
孙悟空见秦墨精神不济,一个筋斗云翻到了半空之中,仔仔细细地将四周巡视了一遍。
片刻之后,孙悟空又像一道闪电一样,稳稳当当地落在秦墨面前。
“我已经探查过啦,”孙悟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挠了挠自己毛茸茸的后脑勺,“在前头不远有一条大河,师母,你要不要去看看。”
秦墨翻了个身,像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不要,这一路上大江大河多了去了,有什么稀奇的。”
“这条河不一样,它有八百里之宽。”
猪八戒听了,拍着大腿笑道:“猴哥你扯什么慌,你没亲身趟过,怎么就知道它有八百里?”
孙悟空指着自己眼睛,“老孙我的这双火眼金睛,能看千里的凶吉,看个 八百里的宽度,不在话下。”
又道:“甚至河边石碑上的小字,我也能看个清清楚楚。”
猪八戒只觉得他在扯谎,他问道:“那你说说石碑上写了什么?”
“八百里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流沙河!”
秦墨身形一闪,做了个漂亮的鲤鱼打挺,她双眼放光,兴奋地喊道:“我要去看!”
话音刚落,她便轻盈地跳到孙悟空背上,大喊:“我们飞过去!”
孙悟空带着秦墨飞上筋斗云,朝黑熊精喊:“黑风,你帮我看着点师傅,我先背着师母过去。”
黑熊精张了张口,还没说什么,孙悟空的身影就不见了。
他心道:俺同意了吗?谁要看你的麻烦精师傅。
黑熊精瞪圆了眼睛,有点委屈,明明俺的肩膀比猴子的更宽阔,师母趴着肯定会更舒服,怎么就让猴子背了呢?
于是他气哼哼地帮唐僧牵马。
一旁的猪八戒挠了挠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嘟囔道:“刚刚不是还说要歇息一会儿吗,怎么这会儿突然就这么着急了呢?”
唐僧道:“八戒,不要疲懒,我们也快些动身吧。”
一行三人也一同朝着流沙河的方向快步走去。
秦墨紧紧地趴在孙悟空的背上,只感觉风驰电掣一般。
她微微抬起头,脸颊不时地碰触到柔软的云朵,这些云朵触手可及,还带着丝丝水雾。
她向下方望去,眼看就要到流沙河,说道:“悟空,我们飞到下游去。”
孙悟空一个闪身,就轻飘飘地落在了流沙河下游的滩涂上,笑嘻嘻地说道:“到咯!”
“师母,你是要和我说紧箍的事吗?”
秦墨:“悟空啊悟空,你怎么什么都能猜的到?”
“师母的心思。徒儿怎么会不知道?”
孙悟空说完,就手掌一翻,把紧箍拿出来了。
秦墨接过紧箍摸了摸,又放在嘴里咬了咬。
啧,不是金的,菩萨真小气。
她比对了一下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对他说:“你变的和这个一模一样。”
孙悟空道:“唉,就怕菩萨能看出来不是一样的。这玩意水火不侵,用金箍棒打它也分毫不损。”
又恼道:“老孙我也不敢把它扔了,要是能叫回来,那岂不又落回菩萨手里了。”
“那就我来试试。”
秦墨在手上划了个小口子,把血滴到紧箍上,感觉紧箍和自己多了一道联系,“这就是立下契约的感觉吗?”
她把手伸进紧箍里,那箍儿瞬间化作一个手圈,不大不小,正好套在秦墨手腕上。
孙悟空见紧箍套在秦墨手上,急忙去薅,“师母,你怎么把它套手上了!”
秦墨则高兴地抱住他:“猴哥,你再也不用担心紧箍了。”
她见孙悟空难得一脸迷茫,解释道:“就是紧箍认我为主了,我能控制它了。”
孙悟空愈发地不解了,法宝就如同那无主之物,谁有能力拿到,谁便能将其运用自如,若是具有灵性的法宝,那就讲究一个“缘”字。
没有神佛鬼怪可以通过滴血让法宝认主。
“师母的血为什么能控制法宝?”
秦墨神秘一笑,大概是穿越人士的福利。
孙悟空秒懂,又是“不能外传就不外传”。
他也不再纠结这个了,跃跃欲试地说:“倒是有些期待菩萨看见我戴着假箍时,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秦墨则在暗自思忖,大徒弟的紧箍已经解决,但是二徒弟的禁箍尚在观音手中。
孙悟空伸着猴脑袋凑过来。
“师母,你在想什么?”
秦墨摸了摸猴头,金灿灿毛茸茸的,手感真好。
她笑道:“为师想通了,谁敢欺负你和你师弟,为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她起初对紧箍那般忌讳,无非是惧怕那所谓的主角的宿命,害怕猴哥被紧箍套了去。
可这是个神神怪怪的世界,稀奇古怪的法宝犹如过江之鲫,又岂止紧箍一个,何必如此顾忌呢?
杀就完了!
做完心理建设,秦墨又跳回孙悟空背上,二人向流沙河进发。
路上。
“猴哥,你把你头上的假紧箍变掉呗?”
“怎么?师母又想撸俺老孙的头?”
“就一下!”
“好吧,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