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部队已经是晚上了,林牧一身脏污,衣服上沾满了尘土、血迹与汗水,混合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他疲惫地走进屋子,只想赶紧洗个澡,把这一身的狼狈都洗掉。
刘心妍见状,赶忙迎上前去,心疼地看着他说:“林牧,你身上磨的伤太多了,而且两只手都是破的,今晚先将就擦擦就好了,明天再好好洗,不然伤口沾水容易感染。” 林牧本想坚持,但看到刘心妍眼中的关切与担忧,还是点了点头,轻声说:“好吧,听你的。”
刘心妍立刻忙碌起来,她先烧了一壶热水,兑好适宜的水温,拿来毛巾和水盆。走到林牧身边,温柔地说:“来,我帮你擦擦。” 说着,她拿起毛巾,蘸了蘸水,轻柔地擦拭着林牧的脸庞,把那上面的尘土与疲惫一点点拭去,嘴里还念叨着:“今天辛苦了,好好擦擦,把这些脏东西都洗掉。” 接着,她细致地擦拭他的脖颈、肩膀,每一处擦伤和淤青都让她心疼不已,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嘴里喃喃道:“疼不疼啊。” 林牧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心妍,我们是军人该冲在第一线,这点小伤没关系的。”
林牧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满是暖意,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仿佛都被驱散了。等擦洗完,林牧换上干净的衣物,在床上等着刘心妍。
而刘心妍自己,也因为在灾区奔波了一天,浑身难受,她简单冲洗了一下自己,把身上的污垢与疲惫一并冲走。随后,她走到床边,轻轻躺在林牧身边,林牧下意识地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说道:“心妍,有你真好。” 刘心妍在他怀里蹭了蹭,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回应道:“你也是,快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在彼此的温暖与爱意中,他们渐渐沉入梦乡。
由于救援行动强度大,许多战士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部队体恤大家,给参与救援的人员都放了两天假,让他们安心休养。林牧和刘心妍也难得地在家里享受这片刻宁静。
刘心妍平日里就钻研医术,自己配制了一些特效外伤药。她小心翼翼地给林牧手上的伤口换药,那药粉一敷上去,没过多久,林牧就感觉伤口处痒痒的,这是愈合的迹象。果不其然,在刘心妍的悉心照料下,林牧手上的伤一天就愈合得差不多了。
天气愈发寒冷,寒风吹过,仿佛能穿透墙壁。林牧看着刘心妍纤细的双手,心疼不已,坚决不让她洗衣服做饭。“心妍,这天冷得厉害,你别碰水了,这些活儿我来干。” 林牧一边说着,一边把刘心妍拉到温暖的炉火旁坐下。刘心妍看着林牧忙碌的背影,心中满是感动。在她那个现代社会,男女平等,男人做家务本就是寻常事,所以她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林牧的照顾,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还时不时给林牧搭把手,两人在温馨的氛围里,度过了这难得的假期。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牧回到部队后也恢复了正常训练。一天中午,阳光洒在军区大院里,林牧照常在院子里洗衣服。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伴随着娇柔的呼喊:“牧哥哥,牧哥哥!” 林牧起身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面容姣好、打扮时尚的女子,正是王丽的妹妹王丹。
原来王丹之前在隔壁市教小学,上个星期刚调过来广市这边,她过来姐姐家,知道林牧搬到家属院来住,就迫不及待地来看林牧。王丹自恃容貌出众,又有一份体面的教师工作,心里一直不服气林牧乡下娶的女人,总觉得自己哪哪都比刘心妍强,于是便上门挑事。
看到林牧在洗衣服,王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故意提高音量说道:“哟,牧哥哥,这大中午的你还自己洗衣服呢?你家那位可真够享福的,都不知道心疼心疼你。” 林牧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屋内的刘心妍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她虽然不认识王丹,但听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刘心妍毫不示弱,上前一步,目光直视王丹,冷冷地说:“我家的事儿,就不劳外人操心了,林牧乐意,我也乐意,总好过有些人,闲得没事干,专爱管别人家的闲事。”
王丹没料到刘心妍会这么直接回怼,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狠狠地瞪了刘心妍一眼,又看向林牧,却对上林牧满是厌烦的冷眼,吓得她一哆嗦。林牧冷眼回了一句:“不要叫我牧哥哥,请叫我林同志或者林团长,我们不熟”
王丹吓得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跑了。
可王丹哪肯善罢甘休,便开始四处散播谣言,逢人就说:“你们知道吗?林牧那乡下媳妇好吃懒做的,大中午的让林牧一个人在院子里洗衣服,自己在屋里享清福呢,哪有个当媳妇的样子。”
“我还听说啊,她平时在家啥事儿都不做,就知道指使林牧干这干那,林牧每天训练那么辛苦,回到家还得伺候她,真是苦了林牧了。而且啊,她那个医术,说不定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在灾区的时候,我听说她净添乱了,差点耽误了伤员的救治,要不是其他医生帮忙,后果不堪设想。还有啊,她和林牧结婚这么久了,也没见她给林家添个一儿半女的,指不定有啥毛病呢。”
一时间,家属院里流言蜚语四起,不少不明真相的人都对刘心妍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这几日,刘心妍像往常一样在家属院里走动,却明显察觉到异样。往日碰面会热情打招呼的邻里,如今看到她要么匆匆避开眼神,要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时不时朝着她的方向指指点点,眼神里满是不屑与鄙夷。那些压低声音却又刻意能让她听到的只言片语,像一根根尖锐的刺,直直地扎向她。
“就是她,整天啥事儿不干,全靠林牧伺候,真没见过这样的媳妇。你看她,这大白天的,悠哉悠哉闲逛,林牧在部队辛苦训练一天,回家还得洗衣做饭,她倒好,享清福呢!”
“听说在灾区的时候,她医术不咋样还瞎逞强。有个重伤员,本来医生们都有成熟的治疗方案了,她非要插一杠子,弄些莫名其妙的法子,差点把人给治没了,要不是其他医生及时补救,真不知道要出多大乱子。”
“我那天还看见她买了些稀罕玩意儿,肯定是拿林牧的钱乱花呢,她不想想林牧挣这点钱容易吗?全被她败光了。”
“还有啊,她嫁进咱们家属院也有段时间了吧,到现在肚子都没个动静,是不是有啥毛病啊?可怜林牧,娶了这么个媳妇,啥忙都帮不上。”
刘心妍满心疑惑,她实在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大家对她的态度就天差地别。直到有一天,李嫂子实在看不下去,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把刘心妍拉到一旁,一脸无奈地说:“妹子,你还蒙在鼓里呢,前些日子王丽她妹妹王丹来过,到处编排你的不是,说你好吃懒做,在灾区净添乱,还扯出一堆有的没的,现在这院子里都传遍了,你可得想想办法呀。” 刘心妍听完,也没在意,说就让她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林牧结束了一天艰苦的训练,回到家属院,就看到李嫂子在等他,李嫂子和他说了家属院的 谣言,他的眼睛瞬间瞪大,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白,想着一定要抓出传谣言的人。
第二天,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一路直奔军区领导办公室。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领导面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后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汇报给领导,言辞间满是愤怒与痛心,眼眶都因激动而微微泛红。领导听完,神色变得十分庄重,当即拍板安排人手彻查此事。
领导迅速召集了几个平日里办事严谨、经验丰富的警卫员,成立了专项调查组。他们首先从家属院入手,逐一走访那些曾参与议论的婶子和孩子,耐心询问谣言的源头。起初,大家还有些犹豫,怕得罪人,但在警卫员们严肃且诚恳的态度下,慢慢松了口。
有个婶子回忆道:“那天我在院子里晾衣服,就看见王丹气冲冲地从林牧家那边过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之后没几天,这风言风语就起来了。” 顺着这条线索,警卫员们又找到当天在院子里玩耍的几个孩子,其中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说:“我看到王丹姐姐给了我们隔壁的大哥哥几颗糖,让他带头喊…… 喊那些不好听的话。”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指向王丹的证据浮出水面。于是军区领导找来王丹的姐夫:“你的家属在家属院造谣已经查明,你去把她带过来”王丹 姐夫气得不行,这两姐妹就只知道给他制造麻烦。
那天,家属院的气氛格外凝重,众人听闻要处理此事,纷纷围拢过来。王丹被带到家属院,王丹气愤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嫉妒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不想低头认错,可看着姐夫严肃的神情,她明白如果不照做,姐夫在军区的前程必然会受到极大影响。无奈之下,她只能咬着牙,一一照办。
王丹低垂着头,满脸愤怒,在姐夫的催促下,她向前一步,声音颤抖地说道:“刘心妍嫂子,我错了,我不该因嫉妒编造那些谣言,伤害了你,求你原谅我。” 刘心妍心中的气也消了几分,微微点头表示接受。
但惩罚并未就此结束,王丹还需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每天到家属院的公共区域做义务劳动,帮忙打扫卫生、照料花草,用实际行动来弥补过错。并且,她必须写一份 1000 字的检讨,把自己造谣的心路历程、造成的恶劣影响以及深深的悔意都详尽地写进去。检讨书完成后,被工工整整地贴在公告栏上,时刻警示着家属院的其他人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家属院的其他人这才知道刘心妍在救援过程做出的贡献,也知晓军区医院邀请她去工作,被拒绝的事,家属院的风向又转了,女人们让自家男人多向林牧学习,多做家务,男人们让女人和刘心妍学习,对给他们挣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