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比较忙,没空找。”季南卿略作停顿,又继续说,“我本来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就不耽误人家姑娘了。”
“没有结婚的打算?”姜颜震惊地看着他,“为什么?”
“我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不知道哪天就回不来了。”季南卿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一样,“我不想连累别人,所以不结婚才是最好的选择。”
季南卿说得轻描淡写,姜颜的心却止不住地往下沉。她知道季南卿平时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是害怕季叔叔和季阿姨的遭遇会在自己身上重演。此时此刻,无论她说什么,都显得那般无力与苍白。
“也许,你未来的妻子不怕被你连累呢?”姜颜其实更想告诉他的是自己不怕被他连累。
“是我自己不愿意。”
季南卿没有结婚的打算,那她要怎么办?她不知道要怎么去改变季南卿的想法。如果要他改变想法或许要先改变他的工作。
工作?对啊,就是工作。姜颜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转头看着季南卿,“南卿哥哥。”姜颜轻轻地开口,声音带着些犹豫。
“嗯?”季南卿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困惑。
“我之前听妈妈说希望你调回来工作。”
“我不会调回来的。我的信仰不允许我当逃兵。”季南卿的声音不大,却格外坚定。
“这怎么能算逃兵呢。”姜颜呐呐地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成为一名缉毒警察是我从小的梦想,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我明白了。”姜颜的声音闷闷的,她抬起头,紧紧闭着眼睛,尽量不让眼泪落下来。她知道季南卿的坚持,也理解他的信仰,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地难过、失落。她明白季南卿的选择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份责任,一份担当,也是他对自己梦想的执着追求。而她,只能在心底默默支持他,为他祈祷平安。
在后半段行程中,姜颜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季南卿也沉默不语,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一路无话,直到进入市区,季南卿才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饿不饿?需不需要先吃点东西?”姜颜摇了摇头,她实在没什么心情,也完全感觉不到饿。
见姜颜如此,季南卿也不勉强。他默默地开着车,很快就将姜颜送到了学校门口。车子缓缓停下,季南卿帮姜颜把行李箱提下车,然后对她说:“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你先走吧,我自己可以。”姜颜拒绝道。
“那行,我先走了。”季南卿看了看姜颜的小行李箱,里面都是一些衣服,并不重,便也不再坚持。他打开车门准备上车,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姜颜一眼。两人的目光交汇,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季南卿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再见”后驾车离去。
姜颜看着车子渐渐远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无奈,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叶图南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旁,她听到叶图南轻柔的声音,“是他吗?”姜颜疑惑地转头看他。
叶图南并没有看姜颜,而是盯着姜颜刚刚看的方向又问了一遍,“是他吗?你喜欢的那个人?”
姜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随后拖着行李箱默默离开。
叶图南望着姜颜离去的背影,那孤单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愈发显得楚楚可怜。看着她为另一个人黯然神伤,他的心中满是疼惜。
一连几天,姜颜都情绪不高,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李悠然敏锐地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心中满是担忧。于是,趁着周末,把姜颜约去了市区的一家酒吧。
姜颜以前从未到过酒吧,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既好奇又有些紧张。李悠然深知自己酒量也不是很好,不敢点太烈的酒,怕喝醉了无法照顾姜颜。于是,悠然就为两人点了两杯果酒。
“来,说说吧。从开学以来你就像被人抽了魂似的,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悠然把一杯果酒递给姜颜,关心地问道。
姜颜看着杯子里色泽鲜艳的果酒,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她凑到杯口闻了闻,那清新的果香扑鼻而来。然后,她轻轻地抿了一口,感受着那甘甜中带着微微酸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不是家里的事。”姜颜放下酒杯,缓缓地说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什么心事难以言说。
“不是家里的事,那就是感情的事。你和你那个警察哥哥怎么了?”
酒吧里的音乐声和人们的欢声笑语在她们周围回荡,姜颜双手撑着下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这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没事,不想说就算了。只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开心一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姜颜闷闷地喝了一大口酒,不知道是被酒精刺激到了哪根情绪神经,还是悠然的话触动了她的心弦,她突然就情绪失控大哭了起来。那哭声带着无尽的悲伤,在喧闹的酒吧中显得格外突兀。悠然连忙上前抱住姜颜,轻轻拍着她的背,给予她安慰。
哭过一场后,姜颜的情绪好了很多。她红着眼睛,声音还有些沙哑,把那天在车上跟季南卿的对话给悠然复述了一遍,想让她帮着分析分析。
悠然静静地听着,眉头微微皱起,思考了一会儿,悠然才缓缓开口道:“有没有可能季南卿不想结婚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那个想结婚的人呢。如果他找到了那个真正让他心动、让他愿意为之付出一生的人,他可能就会改变想法了。再说,他只是说他不结婚,又没说不谈恋爱。”
而姜颜经她这一分析,情绪又变低落了。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季南卿要是因为没有遇到那个想结婚的人,那说明在季南卿的心中,对她是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那种想法的。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姜颜默默地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握住酒杯,仿佛想要从那冰冷的玻璃中汲取一些力量。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