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啊,莫非,这玩意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那不坏菜了,除了当垃圾桶,那还能顶个屁用呐?!”
张昊然心中暗自嘀咕,情绪颇有些低落。
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要是这空间再大点儿,似乎都能藏尸了。
好么,一想到这,他的脸色瞬间铁青:
“额滴神呐,我咋会冒出这种念头,虽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天天盯着尸体在眼前晃悠,不嫌膈应的慌么。”
自言自语间,张昊然猛地甩了甩头:
“不,肯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毕竟,他曾经目睹过千百次的空间取物,没理由到自己这就行不通。
想到此处,张昊然强迫自己专注在眼前的事物上。
经过反复琢磨,他终于回忆起碎片原主人曾经施展过的一些小技巧。
依样画葫芦,张昊然将视线转移到真实世界,单手结了个繁复的印诀。
果不其然,“火影”大神显灵了。
这一次,不仅有光点出现,而且这些光点还能够在真实世界中自由移动,仿佛与他心意相通。
张昊然再度尝试移动蜡烛头。
经过多次失败,他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原来,空间内的物品似乎只能转移到自己身体旁边,与身体的间距微乎其微,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
而关闭空间体的方法就简单多了。
只需重新做一遍开启储物空间的起手式即可。
取出物品的过程,听起来有些复杂。
一旦操作起来,嗯,更加复杂。
他第一次成功取出物品,纯粹是走了狗屎运。
这一套流程,不仅需要极高的专注度,还需要在关键时刻,分心二用。
似乎是个悖论,但却是极为关键的技巧。
储物空间和光点之间似乎需要形成一种彼此链接的次元通道。
这条通道的稳定性,需要他高度集中的意识来维持。
在转移物品的刹那,张昊然需要在现实的虚无中,清晰构想出取出物的模样。
为了确保过程顺利,他必定需要分神二用。
但这样一来,就很容易导致手忙脚乱的情况发生。
一旦意识受到干扰,就会导致通道崩塌,进而造成取物失败。
由此可以推断,在装入物品时,也应该会形成这一无形的链接通道。
只不过,在现实中的物品,可以凭借肉眼直接捕获。
所以相对而言,就会轻松许多。
理论上,在不超过空间体量的情形下,人可以将成堆的东西装进去。
但要想取出,就必须一件件往外搬,这无疑增加了操作上的难度。
“不管怎么说,能用就行。”
张昊然此刻,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面,还沉浸在获得新玩具的欣喜中。
“怪不得都说,哲学靠思辨,科学靠实验,巫术靠操练,前人诚不欺我,这不就成了!”
通过反复练习,他空间取物的成功率已然在稳步提升。
就在玩得正欢时,张昊然突然感到一阵体虚,双腿一软,径直瘫跪在地上。
仿佛身体被掏空,空间储物功能也随之彻底关闭。
“什么情况,不会碎片能量给我玩没了吧!”
他心中暗叫不好,联想到记忆中异世界原主的遭遇,张昊然欲哭无泪。
谁能料到,灵骨碎片蕴藏的灵能会如此不禁用。
“没天理呐!合着原主吸收碎片就能毁天灭地,我吸收碎片就寥寥无几,这不明摆着欺负老实人么,哎呦喂,信不信我告你种族歧视啊!”
吐槽到这,张昊然微微一愣,还真别说,这槽点真没准让他给吐着了。
这就好有一比。
假若灵族是个修仙世界,那人类就相当于没有灵根的普通凡人。
凡人想修仙,必然靠奇遇!
而灵骨碎片,就是他张某人的奇遇。
因为是从无到有,碎片在帮他创造“灵根”的过程中,必定会消耗巨大的能量,所以才会在激活后不久就彻底歇菜。
本着只管大胆胡说,绝不小心求证的原则,张昊然仔细想了想,怕也只有这唯一正解了。
现在,麻烦也随之而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这又不是灵族修仙派的地界,他上哪去找给碎片充能的地方啊?。
随着兴奋感逐渐消退,一段近乎尘封许久的记忆突然全部回归。
张昊然总算意识到,自己还有更多麻烦等着去解决,比如说:
死太监!
“造孽啊,陪灵族人玩的太舒服,把死太监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心中暗骂自己。
灭门!屠杀!
过往的一幕幕,如蹦豆一般,开始不断在脑海浮现,也让张昊然霎时间慌了神儿。
同时,他也感受到一种诡谲的气氛。
井上,似乎有点过于安静了。
“没道理啊?对了,还有環環,记得那时她好像发出了非常不好的声音,莫非,化身阿飘的小姑娘已经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抱着试试就逝世的心态,张昊然顺着井绳,小心翼翼地爬出井口。
在淡淡月色的映衬下,古井外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张昊然在地上寻到了一截火把,用火折子点亮后,他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下四周。
井口周围,横七竖八伏倒着一大片人,更有支离破碎的断臂残肢散落一地。
躯体完整的也不知死活,不过看衣着成色,与午时围攻张家的杀手别无二致。
“嘿,全都死了?大逆转啊!这算什么,机械降神么?!”
眼前的一切让张昊然感到极度不真实。
好在经过碎片世界战争的视觉洗礼,他对刀剑、尸体带来的生理恐惧已经产生了些许免疫。
张昊然小心端详了自己脚边的两具尸体。
二人身形分外眼熟,赫然是曾经虐待过他兄弟的荤哥与疤脸男。
“想不到啊,你俩龟孙也有今天!”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拾起地上一把朴刀,张昊然也不多言语,对着二人尸身就是一顿发泄式的乱剁。
“都死绝了,龟儿子们,还真算便宜了你们!”
一番畅快鞭尸后,张昊然心头怒火算是泄了不少。
就在此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入耳中:
“小耗子,能让咱家阴沟翻船,你还挺有点手段。”
久违的阴柔语调让张昊然心头警铃大作。
他死死攥住刀柄,立马起身,循声望去。
除了一堆尸倒地的尸体外,现场并无站立之人。
“死太监!出来!给老子爬出来!我看到你了!”
面对张昊然的装腔作势,死太监却显得颇为镇静:
“啧啧,不用那么紧张,告诉咱家,你到底属于哪边的?守秘者灵修会还是真理教?”
嗯?
“守秘者灵修会我知道,可这真理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张昊然心头一阵腹诽,紧握手中朴刀,向着声音方向一步步挪动。
走到近处才发觉,声音是从地上一具身着华服躯体上发出的。
此人正是在地牢内虐待自己的面具男,但此刻,他似乎丧失了行动能力。
“小耗子,怎么成哑巴了?咱家问你话呢。”
张昊然试探性朝面具男大腿攮了一刀,虽然见了血,但其人根本毫无反应,小伙心里顿时生出泼天胆气:
“哎呦喂,你怎么跟爹说话呢!”
话音甫落,张昊然心下一横,照着倒地死太监脑瓜又是一脚。
白色面具应声飞起,小伙拿起火把一照,乍觉有些眼熟。
脑海中一顿寻思,不禁给自己逗笑了:
“巧得嘞,我当谁呢,这不是海岛‘藏獒’易哥么,差点没认出来,呦呵,您老咋把胡子给剃了?”
“你!你认识我?”
瞧着死太监一副惊愕的模样,张昊然长舒一口气,扬起眉毛连番揶揄道:
“哦,是我的错,忘了太监不长胡子,易总这些年想必没白混呐,给自个儿玩的还挺明白,欸?我记得你叫啥来着,对,叫易剑梅!”
念出这个名字后,张昊然突然回想起地球时代的脑筋急转弯:
提问:太监最怕听到哪两首歌?
答:《一剪梅》和《把根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