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招待所的床上,薛岁岁开始检查从薛赵两家收来的东西。
系统还挺人性化,将收进去的东西自动进行了分类。
和她预估的没错,暗室那个檀木箱子里的总金额的确是十万整,除了这些钱之外,在赵家还搜罗到了另外一千多现金,外加一本存有八千七百块钱的存折。
各种各样的票证更是不在少数,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毕竟这年代买东西基本都要票,下乡之后,想要弄到票远没城里这么容易。
在薛家也收了不少钱,加一起有将近五千块之多。
将钱票归拢好,看向其它物品。
棉被有八床,其中两床是新的还没用过。褥子五床,干净的棉花三十斤,一匹深灰色棉布,外加碎花布十二尺,衣服更是一大堆,全都没打过补丁。
自行车有三辆,可惜不能光明正大骑。
手表收了六块,将一块银色女士手表拿出来戴在手上,这块手表本来就是原主的,只是被薛梦给抢了过去。
米面粮油,锅碗瓢盆,煤炉子,菜刀菜板,热水壶……日常家居类的用品几乎都有,给她省了一大笔钱。
收来的东西,不管用没用过,薛岁岁都不嫌弃,就算她自己不用,等下乡之后也可以用来当做人情往来。
“您好,有人在吗?”
听到敲门声,薛岁岁立即下床开门。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敲门的是招待所负责搞卫生的婶子,办理入住的时候,有和她打过照面。
“小姑娘,你伯伯托我把这些东西拿给你。
他说他不方便上来,先回去了,让你这两天有事随时去家里找他。”
“谢谢婶子,麻烦您特意跑一趟。”
将两个网兜接过来,看到里面有苹果,拿出一个递给婶子,被她笑着拒绝了。
“不用不用,这些你留着自己吃,刚在楼下的时候你伯伯给了我一个。
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去找前台或者找我都行。”
“好嘞,谢谢婶子。”
目送对方离开,进房间将网兜放在桌上,一个网兜装着零嘴,另一个装了两个饭盒和一个油纸包。
还没打开,就已经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饭盒里装着鸡汤和红烧肉,油纸包着肉包子和白面馒头,纵使还不太饿,闻着味道也开始不自觉的吞咽口水。
就着饭盒边喝了一口鸡汤,味道美极了。
这年代国营饭店大师傅的手艺真心没得说,手动点赞。
一边吃饭,一边整理在赵家暗室收到的其他财物,以珠宝首饰居多,黄金白银其次。
挑了一个品相中等的织纹雕金戒指在系统上架,就工艺来看,应该来自西欧。
本来没抱太大的期望,没想到系统竟然收了,售价为二十一金币。
看着仓库里那几箱珠宝,心情瞬间变的美美哒。
继续挑了些品相一般的首饰进行上架,价格不一,总共卖了两百七十六个金币。
金币一到账,薛岁岁立即花四十金币下单了早就看好的一套银针,这是她安全感的来源。
银针在手,天下她有!
次日。
换了身没有补丁的衣服,将快过期的票揣进兜里,出门去百货商店采购物资。
虽然在薛赵两家收了不少东西,但洗漱用品,贴身衣物,她接受不了二手的,这些都得新买。
王伯说姥姥姥爷所在的地方在东越市,她以前没有去过,只听说那边特别冷,冬天零下一二十度是常事,得多买些足够御寒的东西。
除了给自己买,姥姥姥爷更加需要,上了年纪的人,更加受不了冻。
刚到百货商店,正面遇上了笑容灿烂的田家兄弟,边上跟着一脸郁闷的吴珊。
“漂亮姐姐,好巧哇,你也来买东西吗?”
小宣看到她,高兴的跑过来跟她打招呼。
“嗯。”和田永元轻轻点了一下头,至于吴珊,她选择无视。
“我也是陪哥哥和珊珊姐姐来买东西,他们马上就要去当知青了,超级厉害的。”
小宣说的特别骄傲,薛岁岁听完嘴角不由抽了一下。
明明吴珊肉眼可见的喜欢田永元,他对她看起来也并非无意,情投意合结婚就得了,为什么还非得下乡?
理由是什么,她不会多嘴去问,只是希望不要跟他们俩去同一个地方。
不然还没出发,她就已经得罪了一个奇葩。
“漂亮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不了,我得快点买完,等下还有别的事。”
“好吧。”小宣尽管有些沮丧,但也没强求。
薛岁岁往他们的反方向去采购,给自己和二老各买了几套冬天穿的贴身衣物,棉鞋也买了几双,毛线囤了十斤,厚袜子更是一口气买了三十双。
买完衣物,又去买了些日用品,出百货商店的时候,两手满满都是东西。
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将东西收进仓库,提着一个小袋子回了招待所。
另一边,昨天爸妈被带走之后,薛梦因为吸入了麻醉剂的缘故,睡到中午十二点才醒来。
等她睁开双眼,看着房间空空荡荡的景象,脑中响起一声惊雷,被吓惨了。
连滚带爬冲向房间外,看到屋外情况也一样,她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
还是隔壁邻居发现坐在地上爆哭的她,好心将她带回去进行安抚,顺带跟她说了早上的情况。
还没等她听完消息,居委会和知青办的人就先一步找上了门。
挣扎吵闹着要去郝家,结果居委会的人说,郝家已经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郝令锋也早已回了部队,薛梦瞬间绝望无比。
这次她已经没有了选择和抗争的余地,甚至比薛岁岁还早一天离开南市。
周一早上六点,薛岁岁洗漱完,背着一个大包,坐在前台旁边的椅子上等王伯过来。
等了几分钟,王兴平坐在一辆黑色小汽车的副驾招呼薛岁岁上车。
待她上车坐稳后,将一个油纸包递给了她。
“快趁热吃。”
简单的四个字,突然像是触发了薛岁岁内心的悲伤开关,让她喉咙有些哽咽。
以前师傅在世的时候,每每做完饭,都会跟她说:岁岁,快趁热吃。
“怎么了?不饿?”
“不是,谢谢王伯。”
“傻孩子,客气啥,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