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两个时辰,花去比第一幅画十倍多的时间,第二幅画终于完美落笔。
毛丫头盯着画像,越看越是喜欢。
以后再想看白洛哥哥,就不用顶着道德压力,完全可以在自己房间偷偷看。
看一宿都没人知道。
毛丫头珍而又珍的将第二幅画放回厢房。
沐老本以为她该去采药了,却不想毛丫头拿着第一幅画像,直奔山下灵溪村而去。
“毛丫头,你又要干什么去?你八斤哥还等着你的药呢。”
“断腿又死不了人,我先去让二狗哥把画像带到苍澜镇张贴出去。”
牛八斤气的直翻白眼,仰天长叹:让我死了吧~
沐老笑着摇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不这般毛毛躁躁?”
白洛起身,活动下僵硬身体。
两个时辰一动不动,当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好在体内气血一直躁动,不适很快消失。
他蹲下身,如毛丫头一般,认真打量棺棺。
“神树有灵,你重见天日,当珍惜眼下美好,敛去锋芒。”
棺棺嫩叶随风摇曳,好似点头一般。
“不过,你因我而生,倒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藏拙。”
这一次,不管山风大小,枝叶一动不动。
白洛起身,摆开开脉架势,笑了笑:“我知道你听的懂,你也知道该如何做,毛丫头需要我们共同守护。”
枝叶抖动,阵阵磅礴生命力喷薄而出。
白洛会心一笑,开始演练督脉开脉体术。
“神经~”
猪圈传来不屑声音,嘲笑白洛真是幼稚,竟如毛丫头一般对着一根树枝说话。
难道他以为这样,也会如毛丫头一般可爱?
真是可笑!
白洛心无旁贷,调动越发躁动的气血,沿着后背一路过关斩将。
他动作很慢,气感很强,体内似有龙吟阵阵咆哮。
原本细若发丝的气流,正在茁壮成长,宛若小蛇,惊若游龙。
刺痛袭来,督脉不断扩张,好似撕裂一般,炽热感遍布整个后背。
白洛额头冒汗,豆大汗珠滴落,融入棺棺身旁土壤中。
他动作不停,虽痛入骨髓,督脉却在磅礴生命力下,异常坚韧。
如此演练,直至督脉达到破碎边缘,方才停歇。
一口浊气吐出,白洛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他看向那块大石,‘哈’了一声,引起牛八斤注意,信步而去。
弯腰、抱石,足有三百斤重的大石,此时却给他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起!”
一声闷哼,大石应声而起,举过头顶。
猪圈中,牛八斤惊的目瞪口呆,嘴巴完全可以塞下自己的拳头。
沐老也停下手中活计,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翩翩公子。
白洛感受大石重量,犹豫间松开一只手,单手擎石。
咣当~
猪圈有重物坠落,以及强忍疼痛的嘶嘶声。
牛八斤却顾不上断骨之痛,绝望看着那个单手擎石的可恶男子。
他唯一的优势,仅仅两天,便不复存在。
沐老手中柴刀掉落地上,眼神无比羡慕与惊叹。
曾几何时,他也有一腔向往仙路的热血,和一颗坚定不移的心。
奈何天资太差,又不肯吃苦,最后只混个半吊子郎中。
又曾想舞文弄墨,为毛丫头取个意义深远的名字,挽回一些颜面。
却不想贻笑大方,‘沙棘’二字成了毛丫头最大的噩梦。
砰~
大石落地,白洛心中震撼,惊讶开脉体术的强大,不愧是连太玄门都夸赞的体术。
如今有棺棺辅助,他对八脉全开信心十足。
忍不住憧憬:八脉全开,他的力量又会恐怖到何种程度?
可惜册子只记载了任督二脉的开脉之法,并无其他脉络记载。
白洛正欲询问沐老,却见毛丫头气呼呼走来,手里拿着叠好的第一张画像。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毛丫头刚一回来,便火冒三丈的大呼小叫,看沐老的眼神,更是恨不得揪光他所有胡须。
吓的沐老诚惶诚恐,捡起柴刀,赶忙坐好,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处理草药。
只是他那微微抖动的老手,以及怎么也剁不开的草药,充分说明他此时有多慌乱。
猪圈中,牛八斤更是将头藏在台沿下,不给毛丫头捕捉他的机会。
担心断腿又被毛丫头用来发泄,狠狠踹上一脚。
就连两只大白鹅都很识趣,乖乖从菜园走出,卧到一旁假寐。
可见毛丫头发火的震慑力有多强大。
白洛无处可躲,也没想过要躲,毛丫头能将怒火带回家来发泄,就说明事情不是很严重。
毛丫头一时找不到发泄对象,气的对空气拳打脚踢。
从她怒气冲冲的话语中,白洛总算了解情况,不禁偷偷看了一眼沐老。
却不想毛丫头发泄期间,沐老已经不知何时躲去了屋里。
果然年老成精,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罪魁祸首。
毫无疑问,问题根源还是跟毛丫头大名有关。
本来她兴致冲冲来到灵溪村,很顺利找到二狗哥,二狗也表示吃过午饭就会去镇里走一遭。
毛丫头开心的取出画像,让二狗哥帮忙再次张贴在苍澜镇最显眼的地方。
可经过昨晚一事,二狗说什么也不敢再帮忙了,还央求毛丫头以后不要再来找他,他只想过安稳日子。
毛丫头自然很生气,却也没有怪二狗哥的意思,决定拿着画像再找其他人试试。
谁曾想,村民一个个见了她后,如避蛇蝎,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关门大吉。
让心情本就不好的毛丫头,更加气愤,恨不得踹烂几户人家大门,发泄怒火。
好在她忍住了,知道不能全怪村民,谁叫贾高明是真混蛋。
就在她准备回家时,一群不知哪里钻出的熊孩子,扯着嗓子叫她大名,还编了个调调~
“杀鸡杀鸡,今晚吃鸡,大吉大利,远离沙棘!”
明目张胆的挑衅,毛丫头能忍?
当即揪住两个唱的最欢实的小屁孩,抡圆了照屁股上揍,足足揍肥了两圈才肯罢手。
可怜小屁孩的父母,只敢远远看着,不敢靠近分毫。
“白洛哥哥我不管,我要换名字,你是我哥哥,你要给我重新起名字,好听的名字!”
毛丫头鼓着腮帮,大有一副不起出好名字誓不罢休的劲头。
这倒一时难住了白洛。
猪圈里,牛八斤听闻此话,焦急的探出身子。
他女人的新名字,岂能轮到别的男人来取?要取也是他这个未婚夫来取!
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与毛丫头对上,猛然想起自己大字不识,又赶忙缩回身子。
这取不出名字事小,断骨若被踹可就事大了。
“哼,白洛哥哥,你就给我重新取一个嘛~”
白洛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一时半会毫无头绪。
恰在这时,天空飘来一团云朵,洁白无瑕。
白洛灵光一现,脑海中浮现八个字:来如春梦,去似朝云。
毛丫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随性而为性格,倒与这八个字相贴切。
“朝云,好不好?”
毛丫头眨眨眼,小声呢喃:“朝云……沐朝云,哈~”
刹那间,毛丫头喜上眉梢,抱着白洛哥哥又蹦又跳。
“白洛哥哥,我好喜欢,我要把这么好的名字先告诉爹爹娘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