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壮汉点头,“没错,你欠赌坊的银子已到最后期限,既然你不主动归还,那我们只好主动来要了。”
“不是明、明天才到时限吗,为什么今天……啊!”
还没说完,林大苟肚子上便被狠狠砸了一拳,整个人蜷缩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院外村民条件反射地“哦哟”一声,那反应跟打在了自己身上一样,都能感觉到疼。
却一个个又看得乐不思蜀。
忽见壮汉拿出匕首蹲在林大苟面前,刀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我们想什么时候来要就什么时候来,怎么,你有意见?”
林大苟余光追随着刀刃,吓得连连摇头,“没意见没意见,但能不能宽限我一天,现在暂时还拿不出银子……啊!”
说着说着,脸上就被划了一刀,鲜血顺着嘴角快速流到地上。
右手随即被粗鲁拽起,嘎吱一声,断了!
这还没完,胸口又被重重踹上了一脚。
林大苟捂着胸口疼得直翻白眼,嘴里呼哧呼哧呻吟不止,对方说什么话已经听不清了。
“想得倒挺美,今日若还不出来,那就砍断两只手来偿还。”
依稀听见要砍断手,林大苟立马清醒了过来,连连哭着求饶,“求你们饶过我吧,我还,今天就还。”
村民们听到要砍手,满脸不敢置信!
那可是两只手啊,没了的话连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等同于废人。
“林大苟算是被张翠玉这个继母毁咯,干什么不好偏偏染上赌,赢来的银子都养了那两兄弟的儿女,欠债输了就卖女,现在恐怕连老婆儿子都要卖咯,啧啧,脑子真是生锈了!”
“若不是林老头早早去世,林大苟还不会变成今天这样,那两兄弟也不做人,这种时候都不来帮一帮。”
“哼,人家关起门来吃香喝辣的,心安理得得很呢。”
……
“你们胡说什么,乱嚼舌根,我家的事跟你们有屁关系,赶紧滚滚滚,什么热闹都凑,嫌命长了!”
张翠玉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忽听院外说自己儿子的闲话,立马破口大骂回怼。
张翠玉是村里出了名的老疯子,跟谁都不对付,大家都乐意看她热闹。
“啧啧,继母就是不如亲娘,这样整老大家的,也不怕他亲娘半夜找你索命!”
“索命也是索你们这些短命鬼的命,赶紧走赶紧走!”
瞥见一旁的尿桶,张翠玉提起来就往院墙冲去。
吓得村民们纷纷逃开,指着她怒骂。
张翠玉得意朝众人冷哼一声,放下尿桶继续冷眼旁观林大苟的下场。
心里还美滋滋的想着等把那母子俩卖了,还能得一笔银子。
至于林大苟,是死是活跟她没半个铜板关系!
“娘!青北!”
大家犹豫着是否继续看热闹时,一声夸张的哭喊打破沉静。
村民们齐齐往后看去,便见林夏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快速往这边跑来。
“林丫头来了,大家都让让!”
他们识趣地让开道,林夏至一溜烟跑进院内。
村民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又争相围了上去。
“姐姐,我们在这里,赶紧来救救娘!呜呜呜……”
听见弟弟林青北的哭声,林夏至支撑着柔弱小身板,一脚踢开阻挡自己的尿桶。
踉跄着步伐,扑倒在沈英的胸口。
“娘,您醒醒!”
林夏至埋头痛哭,脸上却没有一丝悲伤和焦急,冷静得异于常人。
双眼开启透视异能,上下扫描沈英的身体。
两根肋骨破裂,左侧肩胛骨骨折,轻微脑震荡,其他地方挫伤,还好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先做简单的处理,把人弄醒。
而另一边,林夏至那一脚的准头相当微妙,尿桶在空中飞过后竟直直扣在了张翠玉的头上。
里面的臊臭液体“唰”地从头淋到脚,张翠玉满嘴满鼻都是那令人作呕的臭味。
“啊~~~~~呕!”
张翠玉取下尿桶弯着腰干呕不止,等过了那阵劲儿,整个人傻了般愣愣站着。
刚才发生啥事了?
“!!!”
众人瞪大眼珠子。
林丫头不出现也就罢了,一出现就给张翠玉染上晦气,真是太解气了!
“哈哈哈哈哈……”
张翠玉听见震耳欲聋的嘲笑声,脸上的颜色可谓是千变万化。
就说尿桶怎会无缘无故飞到头上,原来是林夏至那贱骨头搞的鬼!
“林夏至!你个杀千刀的竟敢拿尿桶砸我,老娘打死你这扫把星!”
张翠玉说着就要冲过去。
还没跑两步,后脖颈突然被人拽住,暴力向后拉去。
她只觉眼前一晃,整个人便砸在了林大苟身上,屁股差点开了花。
头顶视线一暗,五个壮汉冷笑着围了过来。
张翠玉和林大苟缩着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你娘俩真当我们是吃素的,敢无视我们,速速还银子,否则,我的刀可不长眼!”
林大苟颤抖着指向不远处的三人,“用他们抵债怎么样?我把他们卖给赌坊一辈子为奴当牛做马!”
“或者老的卖去青楼,小的长得不错可以卖去倌楼,那银子可远远超过了债务……”
“他们?”
壮汉偏头,便见昏迷的妇人已经醒了过来,林夏至在好生照顾着。
林青北惊喜,“娘!”
林夏至轻轻询问,“娘感觉怎么样?”
看见女儿,沈英眼眶瞬间红了。
胸口疼得说不出话,她只能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青北你看着娘。”
林夏至给沈英嘴里塞了颗止痛药后,转身走向林大苟,双眸充满了杀意。
五名壮汉忙侧身让开。
等少女来到跟前,再将其团团围住,挡住众村民的视线。
林大苟以为来了救星,惊喜的拉着林夏至的裤腿,从怀中拿出十两银子说好话。
“林丫头,你快帮帮爹,只要帮爹卖了你娘和你弟,我分你十两如何?”
林夏至拿过银子面无表情道:“这是娘的银子。”
林大苟一顿,还没意识到眼前少女杀意溢出,不屑道:“那臭娘们有什么资格揣银子……啊!”
咔吱——
“啊啊!!”
咔吱咔吱——
“啊啊啊!!!!!”
随着全身骨头接连寸断,林大苟一连发出好几声惨叫。
那叫声,比栏里的驴叫还要难听刺耳。
村民捂住耳朵好奇的探头探脑,却硬是看不到一点情形,焦急的交头接耳起来。
“啧啧,听这惨叫声,林大苟算是废了。”
“活该!可怜了沈英哟,估计只剩下一口气,独留下一儿一女可咋办。”
“还能怎么办,风风光光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