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下半夜的时候发生一件令整个村子点亮灯光,鸡飞狗跳的事情。杨家村最大的三个家族,一个村长,一个校长,一个妇女主任,三个大家族在夜里大打出手,泼妇骂街。此事搞得沸沸扬扬,吵架声在隔壁村子都能听到。最后,公安机关到来,此事才渐渐平息。
当天夜里,村子里的人没有几户睡得着,几乎都在点灯长谈,议论此事。唯有一个人睡得极为舒坦,便是张朝阳无疑了。
第二天,张朝阳起得很早,按照洛芷凝所说,仙人之液的药效还未挥发完全,要继续让自己动起来,让药效挥发。尽可能让地基打的牢靠些,扛着粮食在院子里小跑几十圈,张朝阳已汗流浃背,身体潮红。
跑完步,东方漏出一抹鱼肚白,阳光洒在院子中,张朝阳席地而坐开始吐纳。洛芷凝说过,一天之内有三个时候吐纳最佳。日初,日中,日末,尽管张朝阳所处这个世界灵气稀薄,也还是有的,修仙之道在于积累,滴水石穿,积少成多。
开始吐纳后,气旋慢慢旋转,陆续有星星点点的绿光从周围飘来。不过,绿色斑点被吸入间隔很长,一个绿色斑点被气旋吸入后,基本上要隔五分钟,下一个绿色斑点才会被吸入。随着日头的攀升绿色斑点间隔的时间也在变长,过了六点,半个小时也没吸入绿色斑点。
一次吐纳,气旋吸入的灵气微乎其微,转换为灵力后更是可以渺小不计。洛芷凝她那个世界,灵气丰厚,每一次吐纳都有数不清的绿色斑点飘过来,基本上两三年就可以破镜,达到筑基。照自己这个杯水车薪的速度吐纳,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筑基。
吃完早饭,张朝阳锁上堂屋的门,坐在院里。昨天被杨轩踢坏的矮八仙桌,经过缝缝补补倒也能用,摆上几本书籍,悠闲复习。复习的时候偶尔瞥见桌上的日记本,日记本上的笔记秀丽,优美,单看字体都知道日记本的主人是位美丽的女生。
张朝阳看见杨燕两个字一阵心痛,用数学课本压住它,这才好受点。
“小朝阳啊,你在家呀!”横着的大门外,王茹怀抱着婴孩,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男的穿西装打领带,女的脖子上绕着一圈红绳,胸前佩戴金光闪闪的小弥勒佛。
“咣当”抱着孩子的王茹踢翻横着的木板,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带着中年夫妇进来。打扮得体的中年夫妇手里提着礼品,一箱方便面,一箱酸奶。
王茹先拉出个板凳坐下,又为中年夫妇找来两个小凳子。王茹嘻嘻笑着“朝阳今天没上学?”
“没出息,不上了。”张朝阳的回话生硬,简短。
“咯咯咯。”王茹附和笑着“朝阳啊,这是我姨,姨夫。”
张朝阳不为所动,认真的看翻开数学书,翻开下一页“奥。”
“嘿,嘿嘿。”王茹尬笑着,往堂屋瞥,却发现房屋紧锁“孩子呢,朝阳?”
张朝阳眼皮一跳,皮笑肉不笑道“什么孩子?王姐你在说什么?”
王茹向旁边中年要来一个包裹,漏出红色人头像给张朝阳看,然后又合上。“朝阳啊,这里有三万块钱,你看你这也不上学了,姐给你张罗着说门亲事,孩子的事你就……”
“没有孩子,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王大姐。”最后三个字,张朝阳几乎是咬牙说出口。
王茹有些没反应过来,认真端详张朝阳,这才发现张朝阳身上有些不一样,变白了些,气质也微微不同。“朝阳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姐这都是为你好,你看你学也不上了,家里又没钱,真要打一辈子光棍?这钱你就收着嘛,姐指定给你说桩好亲事。”
张朝阳抱着膀子,冷眼瞧王茹“我怎么会看错,那野种前天抱我这来借奶。那龟孙精明着哩,肯定知道姨家的情况,故意抱我这来,明着是借奶,实际上就是让我看看……”
王茹终于变了脸色,嗓音高了八调“你听到了?”
中年妇女也听出不对劲,催促道“小茹啊,是不是不行啊?不行就算了。”
王茹已经拍胸脯保证过,在她看来今天的事应该顺风顺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王茹把怀中孩子交给中年妇女抱,双眉紧皱“张朝阳,孩子就在屋里吧?姐平时对你怎么样?有时候家里有多余的面,米,都给你送,今天这事你别让姐难堪……”
张朝阳心痛的地方就在这,每次王茹送东西来都会从院子里的菜地摘些菜回去,不仅如此,家里扫地,倒垃圾,做饭的活都是张朝阳在帮她做。但凡是些力气活,王茹会在院子里呼唤张朝阳。在张朝阳看来,两人属于互相帮助,绝不是一方没有回报的给予。
王茹听到张朝阳这个说法,暴跳如雷,指着张朝阳的鼻子大叫道“你这个白眼狼,你一个没爹没娘的,如果不是我平时对你施舍,你能活到今天。你帮我?你能帮我什么?做饭,倒垃圾算什么事,我给你的那都是实打实的拿钱换的。”
张朝阳擦掉脸上被喷的唾沫星子,同样拿出一张纸,一沓钱,上面清楚记着哪年哪月哪日王茹送来几斤面,摘走几斤菜。“茹姐竟然说都是实打实钱换的,那我就跟你好好盘算这笔账。单子上的每一笔账刨去我的菜,刨去我的帮助,把你给的所有东西按照市价折算,刚好一千块。”
王茹两眼冒火,一把夺过张朝阳递来的纸和钱,把纸撕得粉碎“好,你个野种,白眼狼。我一直觉得你可怜,不敢用野种,杂种这样的话说你,可怜你的自尊心,到头来你跟我玩这一套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小孩锁在里屋?我这就告诉村长,告诉所有人,你这个野种干的好事。”
张朝阳扯着嘴角,完全不在乎王茹的撕破脸“你只是不在我面前说吧?”
王茹错愕半晌,气急败坏的踹门,跺脚“锁门是吧?锁门,我让你锁门,我就不信这娃不哭不闹,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有几张嘴能说清。”
王茹心中自有盘算,杨金水的德性全村人都知道,只要有利可为,黑既是白,张朝阳这样的小杂种无牵无挂,村里没有人会向着他。“姨,姨夫,你们等着,这事我必须办成,一个孬货还敢给我来一套,你不就是想坐地起价吗?我这就去告诉村长,这钱你一毛也摸不到,我还把你送监狱里去。我这就去告诉村长,你等着,野种,杂种。”
王茹气势汹汹往回走,欲要直奔村长家,不过还没走出张朝阳家,手里提着两只母鸡两瓶酒的杨金水,就带着脑袋裹紧绷带的杨轩来了。
两人正好碰着,只隔一米不到,视线交错,各有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