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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唐枭哪里知道这‘两口子’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拿到二十块大洋后十分开心,从小到大第一次有这么多钱!

要知道袁大头的购买力可不低,一块钱可以买到八斤肥猪肉,也可以买 10 尺上好棉布。

傅家甸一套敞敞亮亮的大瓦房加院子,也不过三五百块,如果去北京城,一套三进大宅院,三至五千大洋也能拿下来!

男人不能闲下来,尤其兜里再有了钱,穷人乍富,就开始想女人。

以前唐枭真没那么多心思。

当然了,也可能是看闲书看的,上火。

他觉得整个院子里十九个姑娘,百合最是淡雅羞涩,牡丹身材最火辣诱人,茉莉最泼辣有女人味儿。

欣慰的是,这仨丫头从来不‘出条子’。

陈大茶壶曾经说过她们还都是雏,并且教过他如何看是不是雏。

一看体态。

无论高矮胖瘦,雏的整体身子都是向上提的,似乎有一种自然的挺拔力量与轻盈,这是自然形成的,刻意装不出来。

二看面相。

雏的眉毛几乎都是贴肉顺着长的,没有逆生斜生;瞳孔清澈透明;面颊天热会泛出淡淡红晕,星星点点,白里透红,煞是好看;头髮多较青涩,缺乏光泽,这是因为未成熟没滋润所致……

唐枭觉得有点儿扯犊子,气得那厮直翻白眼儿。

有欣慰也有遗憾,这仨丫头也最傲气,没有感情基础的话,估计给多少钱也不会爬上自己的小火炕。

说来说去,还是二十块袁大头太少了!

再想起那天三姐说过,如果发现‘陪柜’的事儿,就把自己阉了,看那娘儿们的眼神儿,她能干得出来。

这事儿过去就消停了,赛秋香没再来找麻烦,就连高力士也没再来。

不过也有一些变化,以前百花楼上从三姐下到茶壶,谁看到唐枭就像没看到一样,现在除了三姐和陈大茶壶那厮,没一个不喊枭哥的。

就连缺了颗门牙的园丁张老懒,后厨体格比门都宽的胡大妈,喊得都十分亲热。

姑娘们脸上有了笑意,嘴也甜了,欲语还休,眉来眼去。

六道沟的犊子刺挠啊,就像有只小手在心脏上挠呀挠,喘气都往出冒火苗子,好几次都想扯一个回自己屋,在热乎乎的小火炕上滚一宿。

可每次有了这种想法,都会恍惚看到三姐凌厉的眼神儿,小腹就是一凉……

算毬,先把根留住要紧。

这天上午。

唐枭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他要去正阳路买几本书、毛笔和砚台,无聊时写写字,总比眼瞅着这么多棵水灵灵的大白菜拱不上舒服。

“枭哥?出去呀?”裹着兔毛大氅的牡丹笑道。

院子里的姑娘们习惯了熬夜,好多人都是早晨从下午开始,唐枭没想到她会起这么早,嬉笑道:“牡丹妹子,一起上街溜达溜达?”

看着他大灰狼一样的笑脸,牡丹掩嘴一笑:“不去,怕你吃了我!”

“妹子想多了,哥哥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牡丹‘咯咯’笑着去了后院。

很明显,这丫头是去如厕了,唐枭看着她的背影直摇头,遗憾哪,冬天穿得太多,啥都看不清楚。

迈步往前走,刚走到一进院子,就听到后院响起一声尖叫:“啊——!”

是牡丹!

他反应极快,掉头就往后院跑。

百花楼一共三进院子,和京城四合院不太一样的是,这里前两进院子最大,用来营业。

一进主楼有迎宾厅、戏园子和棋牌室,19个姑娘在一进二进各自都有套房,分为‘天地人’三个等级,用来陪客人打茶围,同时也是她们的住所。

木质茅厕在二进院子的西围墙边,男左女右各有六个蹲坑。

三姐住在三进院子主楼的二楼,唐枭他们住在厢房,那边也有个茅厕,相对要小一些。

东北的冬天太冷,晚上都解决在便盆里,不是大事儿一般不会去外面。

叫声来自二进院子的大茅厕!

唐枭没犹豫就冲了进去,就见牡丹惊恐地站在一个蹲坑前面,脸色苍白如纸,瑟瑟发抖的身子裹着兔毛大衣,淡粉色的棉裤褪在脚踝位置,两条小腿丰韵雪白。

“咋了?”唐枭问。

牡丹指着蹲坑结结巴巴道:“下面、下面有人!”

听说蹲坑下面有人,唐枭吃了一惊,连忙过去往下看。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女茅厕,怎么说呢,没啥不一样的……蹲坑下面约有两米多深,几天前清理过了,屎尿不多,还算干净,这个位置下面并没看到人。

刚想再低一点儿身子,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明显有人在从墙外的淘粪口往出爬。

唐枭说:“穿好裤子,我去抓人!”

说完就跑了出去。

牡丹这才发现自己的棉裤还没提上来,不由羞得粉脸通红。

绕出去太远,墙边有棵光秃秃的杨树,唐枭三步并作两步登上了粗壮的树杈,再一抬腿上了西围墙。

围墙外的小胡同里停着辆胶皮轮的木质厢车,车上放着个长把铁皮勺,还有一把镐头和铁锹。

一个穿着黑色大襟棉袄的汉子,刚从淘粪抗里钻了出来。

“站住!”唐枭暴喝一声,跳下围墙。

那汉子黑黝黝一张大脸,小眼睛不大,起身后大咧咧问:“你嘎哈?”

“钻下面嘎哈?”

“废话,瞎呀?你说嘎哈?!”

“哈你玛逼!”唐枭懒得啰唆,抬脚就踹。

不承想这汉子还挺灵巧,闪身躲过后,就把车上的镐头抄了起来。

夏天时,镐头用不上,只用那个长把的铁皮勺子就可以了;冬天屎尿结了冰,就需要人下到茅厕底部,用镐头刨成小块,再用铁锹装满土篮拎上来。

呼——!

镐头迎头砸下。

唐枭轻飘飘闪到了他身后,紧接着,脚就踹在了他屁股上。

汉子撞在了粪车上,镐头也飞了出去。

凄厉一声惨叫,杀猪刀捅进了他的屁股里。

陈卫熊和三姐都叮嘱过他,傅家甸的掏粪工都是臭锅郭名扬的人,轻易别下死手,不然这一刀捅的不会是屁股,而是他的腰!

唐枭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他就是六道沟刁民一个!

少年时,他不止一次趴墙头看寡妇洗澡,刘喇叭家的鸡几乎都进了他和两个妹妹的肚子,刘老歪家仓房里的黏豆包更没少偷吃。

胡搅蛮缠,偷奸耍滑,满地打滚的事没少干,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睚眦必报到踩上一泡狗屎,都得让狗屎后悔半辈子!

他坏归坏,可都做在了明处,拿出来说也从不觉得寒碜。

乡里乡亲,知根知底儿,都知道老唐家这犊子虽说坏的脚底板流脓淌水,可人贼仗义,心眼儿也好使。

韩寡妇早就知道他爱看自己,所以洗澡时才故意留着门缝。

如果没有黑风寨的屠村,唐枭觉得自己早晚会被这骚娘们拿下,榨成一根野地里随风摇曳的甜杆儿!

每次从山里回来,他都会给韩寡妇、刘喇叭或刘老歪家院子里扔上一只野兔或者两只沙半鸡儿。

趴厕所看女人撒尿这事儿太龌龊,他这个六道沟的野犊子再阴损下作,也不屑干!

唐枭拔出那把杀猪刀后,慢悠悠地又插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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