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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慕青沅却毫不理胡姬的哀嚎,云淡风轻道:“明日辰时,是你最后的期限。”

说完,慕青沅便转身离去。

江知礼兄弟三人也紧紧跟在慕青沅的身后离开。

江知彰走在最后,转过头恶狠狠地对着江卓文说道:“看好你的鸟!我说的不只是人。”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胡姬身上,“我母亲回来了,从今往后你们母子几人别想再欺负我们兄弟三人。”

江知彰并没有刻意控制他的音量,自从慕青沅回来,他前几十年缺少的底气好像在这一刻全长了出来。

江知砚听到这个素来蠢笨的二哥的话,目光下意识看向母亲。

母亲的身影微微有些佝偻,忽而,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一个能抛下刚出生的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是一个好的母亲呢?

胡姬怒极反笑,慕青沅不在的时候这几个小崽子哪次见到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如今慕青沅回来了,就连江知彰这头蠢猪都敢对自己大声说话了。

她的眼中满是恶毒,但却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姐姐的命令,妾身是万万不敢不从的。”

慕青沅母子几人走后,江卓文才焦急问道:“姨娘,该如何是好?”

胡姬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养尊处优了几十年,她差点就忘记了抢夺才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

从前她能从慕青沅手中抢走江临,如今她也不可能会败给慕青沅。

想到这里,她嗔了一眼江卓文,“慌什么?府中总归还是要听主母的命令的,你这就去官署告假,将缘由一一说明白。”

江卓文听完胡姬的话,脸上立马露出笑意,“姨娘说的是,儿子这就去,也好叫京中其他人都知道江家主母归府了。”

母子两人对视一眼,面上满是心照不宣的笑意。

荣国公府后花园。

慕青沅从松鹤堂出来后,并没有回到她的院子里,反而饶有兴致地在府中逛了起来。

八月的天气已有些许凉爽,但是对于体重直逼二百斤的江知彰来说,就算是在寒冷的冬日里,走了许久的路还是会出汗。

慕青沅听着身后传来的二儿子急促的呼吸声,终于大发善心地在亭中坐了下来。

等到慕青沅坐下后,江知彰便也迫不及待地坐在了石凳上,举起宽大的衣袖扇起风来

可惜母亲在,不然让两个美婢替自己捶腿,再来两个美婢替自己打扇,不知道有多惬意。

江知彰在心中惋惜。

慕青沅:“……”

她没有读心术,看不到蠢儿子在想什么,但是这么多年当老师的经验告诉她,江知彰这头蠢猪心里一定憋着坏呢。

越看越辣眼睛,慕青沅闭上眼睛,不愿再看。

只是闭上了眼睛,脑中还是会浮现蠢儿子的样子,她忍无可忍地说:“跪下。”

江知礼与江知砚二人不知道母亲说的是谁,只好纷纷撩起衣袖跪了下来。

江知彰放下手中的衣袖,好奇地看着兄长与弟弟,心中满是幸灾乐祸。

“大哥与四弟也是的,母亲好不容易归家,为何还要惹母亲动怒?”

江知砚:“……”他没有这么蠢的哥哥,真的。

慕青沅听到这话,险些气笑了,她睁开眼睛。

“你的兄弟都跪下了,为何你不跪?”

江知彰理直气壮说道:“我不曾忤逆过母亲,更是对母亲的话言听计从,自然不会犯错,也不必跪下。”

说完后,他认真的看着慕青沅。

此言一出,整个亭中的人都沉默了。

慕青沅从江知彰的那条眯缝眼中,看出了他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她悠悠叹了口气,原身啊原身,你瞧瞧你做的这都是什么事啊,好好的儿子自己野蛮生长,长成了一头蠢猪。

“你也跪下。”

“哦。”

江知彰听到母亲的话后,二话不说跪在了江知砚身边。

慕青沅看着兄弟三人,老大和老四都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只有老二好似没事人一般,用着他的眯眯眼地看着他。

此时,她的心情有一种接了一个毕业班的感觉,这个毕业班还是学校里顶顶有名难以管教的班级,整个年级属他们班最差的那种。

慕青沅在心底咒骂着阎王,竟将这个烂摊子甩给她。

鬼,真是太鬼了!

她深吸口气,“胡姬母子不像是会轻易妥协的人,这几日,你们且留意着外面的消息。”

江知彰嚷嚷道:“他们敢!若是被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就将他们从府中赶出去。”

慕青沅在心中默念,‘莫生气,莫生气,生气容易嗝屁。’

江知彰见众人不说话,继续说道:“母亲,反正她是妾室,不如将她发卖了吧。”

慕青沅指着花园里最粗的那棵树,“甲一,你去折一根粗一点的树枝过来。”

江知彰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母亲何必让侍卫去折,儿子这就替母亲折来。”

也不等慕青沅同意,便一路小跑着过去,很快就带回来了一根树枝,献宝似的放在慕青沅面前,“母亲,瞧瞧如何?”

慕青沅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很好,好孩子,多余的枝丫都折断,只留枝干就好。”

“好嘞。”江知彰脆脆应下,吭哧吭哧地干了起来,浑然没发觉亭中众人看着他的眼中满是同情。

片刻后,他举起光秃秃的树枝看了看。忽然,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个棍好像和昨日的家法棍有些相像。

江知彰小心翼翼地看着慕青沅,“母亲,要这棍子有什么用?”

慕青沅站起来,拿过江知彰手中的树枝,阴恻恻说道:“自然是为了抽你。”

说完后,便对着江知彰的后背狠狠甩了过去。

“让你口无遮拦。”

“让你说话不过脑子。”

“……”

慕青沅每说一句,便打一下。

江知彰痛得吱哇乱叫,却不敢逃开,只好生生受着。

江知砚抬起眼,冷冷道:“母亲为何要责打二哥?就算二哥多有不对,也怪不到他身上。”

他的目光充满了怨恨,就这样直直地毫不避讳地看着慕青沅。

慕青沅收回棍子,“那你说该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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