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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桑云听捏着手机,穿过花圃,往佣人楼走。

其他人都在做清洁工作,楼里空荡荡。

三分钟后,桑云听抵达佣人住的偏楼。

看见走廊没人,她松了口气。

手机又震了一下。

岑漱冰:【把床单换成真丝的,用我上次带来的那套。】

桑云听往身后看了两眼,快速开门关门。

灯打开,逼仄的小阳台上,岑漱冰倚在门边,背后是黯淡幽夜。

他全身冷硬的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顶端,还露出一小截冷白的脖颈和利落的下颌。

“怎么又用这种粗布床套啊桑云听。”

他修长的手指在门框上不耐烦地敲着,

“我睡起来不舒服的。”

白炽灯光映在他精致的脸部线条上,勾勒出几分戾气。

没带笑的岑漱冰脸上透着丝阴暗又颓废的厌世感。

和刚才在酒桌上游刃有余的他截然相反。

“我还没答应你。”

桑云听倚在门后,手反握着门锁,心跳加快。

她下意识地拧了一下,“啪嗒”一声,房门被反锁。

岑漱冰听到声音,才若有似无地轻笑一声。

他默契地关了阳台的门,走进房间拉上窗帘,又将冲锋衣外套脱了扔到一边。

单薄的毛衣贴着男人的背肌轮廓,挺括有型。

岑漱冰额前的碎发泛着湿意。

和之前桑云听在园子里留宿那几次一样,他专门洗了个澡过来的。

他们纠缠完,他会抱着她睡到天蒙蒙亮。

被闹钟叫醒后,他再从她身上起来,从窗户外翻出去回自己房间。

一模一样的身影。

桑云听掐了下自己发白的掌心,提醒:

“岑漱冰,我再说一次,我没答应你。”

“不愿在你房间?”岑漱冰看着床单皱眉,环境是不怎么好。

他伸手去拉桑云听的手腕:

“那就去我那。”

“所以只能选你给的两个选择吗?”桑云听抗拒地抽回自己的手。

“不然呢?”岑漱冰手里落空,钉在原地,敛眸看她:

“小乖,我不想强迫你。”

他看着她的眼神格外认真。

沉默两秒后,他继续说:

“可你现在好不听话。”

桑云听只抬头瞧着他,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讲。

岑漱冰又抓住她的手,滑进自己的毛衣里往下,喉结也抑制不住地滚动:

“今天在那些太太面前弹琵琶,是你自愿的?”

桑云听碰到裤子的褶皱时,手指猛然蜷缩,挣脱不了他的力气,只能嘴硬:

“是。”

“那相亲呢?”

“也是。”

桑云听这样接话,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

岑漱冰拽着她的手,骤然把人拉近到自己怀里,掐着她的下巴往上抬:

“让我好好看看,你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他直视着桑云听的眼睛,眼神锐利:

“我不信你看不出刘思清借着相亲拿乔,警告你离岑濯羡远一点。”

岑漱冰嗤笑一声:

“一只负债六百多万的赌狗和一头智商不满七十的蠢猪。她拉皮条,让你替豪门解决残次品,你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

“如果你有脑子,早就该想到刘思清安得什么心!”

岑漱冰一口气说完,胸膛不断起伏。

桑云听不接受这种强迫对话的方式。

岑漱冰居高临下地态度让她眼里满是疏离:

“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没什么脑子,被人送上观赏台了才反应过来。”她倔强地看着他,

“但你跟我这样藕断丝连的,是什么意思?”

“分开是你同意过的。我跟你睡,你送我进电视台,我们就两清,你也认可。”桑云听反问,

“既然两清,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管我?”

岑漱冰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我没这个资格?我劝你好好再想一遍,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他一把将桑云听抵在墙上:

“我就是你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小乖,还记不记得你当初爬我床的时候,衣服脱得有多快?”他吮咬着她的耳垂,感受她浑身颤抖。

桑云听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肯说。

“现在矜持个什么劲儿呢?”岑漱冰又去撬她紧闭的唇舌。

两个人都不再讲话,强吻和纠缠像困兽之斗。

桑云听的抗拒让岑漱冰的目光变得阴森又冰冷,他紧盯着她,继续质问:

“岑濯羡的车好坐吗?”

“他送你的琵琶好弹吗?”岑漱冰心里窝火的要命,

“小乖,良禽择木而栖,他岑濯羡当初要是能护得了你,你就不会来找我!”

桑云听真的很讨厌岑漱冰这么说。

这样会让她误以为,他们是一对非常相爱的情侣。

之前在金玉岸的那一年,岑漱冰常常给她这种错觉。

但当她开口向岑漱冰告白的时候,他又实实在在拒绝了她。

“岑漱冰,要不是你拒绝过我两次,我真的会以为你在吃醋。”

桑云听认真地打量了他半天,自嘲般得笑了出来,

“几个月都没联系,怎么今天忽然因为濯羡哥这么质问我?”

桑云听身上反抗的劲儿松了许多,她反问:

“你是不是因为他,才对我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这或许就是你们男人所谓的领地意识?”桑云听鼻子一酸,眼睛也红了点。

她眼眶盈满眼泪的瞬间,岑漱冰也觉得索然无味:

“你就这么认为?”

“不然呢?认为你或许对我还是有那么丁点好感?”桑云听摇摇头,嗓音有点哽,

“如果有好感,会在看到验孕棒后是那种反应吗?

如果有好感,你会连你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都懒得告诉我?

如果有好感,你他妈会因为和濯羡哥较劲才选择逗我玩,跟我上床——”

桑云听突然自己止住了想说的话。

她不愿像个怨妇一样数落这些,岑漱冰不会给她任何该有的回应:

“算了,今天你生日,我不想跟你吵,清姨的一些要求,我更没办法拒绝。”

桑云听刚转来北京,要多亏刘思清帮忙。

这份恩,不用说,岑漱冰也该懂。

良久,岑漱冰松开手。

他走到窗边,用力掀开窗帘,开窗透气,忍着燥意说:

“小乖,我再最后问你一次,还愿不愿意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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