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乔明嫣以为自己会摔骨折时,伴随着微风和飘扬的红色花瓣,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腔间是淡淡的香气,很好闻,但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乔明嫣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冲击力极强的面容,丹凤眼眼尾上勾,鼻梁挺拔,红润的唇瓣性感有型,心脏还因为惊吓不受控制地跳着,咚咚咚怎么都平缓不下来。
她张了张口,一时竟说不出话。
岑叙白面容有些冷峻,头发上沾了许多飘落的小花瓣也不自知,“乔小姐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拿身体开玩笑可不是成年人做出来的事。”
乔明嫣睁的圆圆的杏眼看着他,实在是被吓的没缓过来神,伸手捂住了心脏想要它不跳那么快。
岑叙白以为她心脏不舒服,面色更沉了,“心脏不舒服?我带你回乔家找医生。”
他说着抱着她要走。
乔明嫣缓过来神,她才从里面逃出来,总不能再被这男人送回监狱,慌乱下抓住了他的领带,“别,千万别,我心脏很好,就是吓的心跳有点快。”
岑叙白被拽的头一低,女孩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处,微微抬了抬头,眼神有些不自然,“能不能下来走路?”
“能。”
岑叙白放她下来,“为什么爬墙?”
明明是很普通的询问,乔明嫣觉得有种威压感,避而不答,“多谢岑先生搭救之恩,今天时间仓促,改天有时间请你吃饭以作感谢。”
说完撒腿就要跑。
岑叙白拽住她胳膊,目光从她受伤的手心移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就穿这样?不冷?”
乔明嫣脱了羽绒服,身上只有件单薄的裙裳,日光虽暖和,一阵风过来还是会让人发抖。
不等她说话就拽着她往车子方向走,“先跟我来。”
乔明嫣挣扎道:“岑先生,我真不冷,我赶时间,等下次我再好好感谢你。”
再耽搁的时间长一点,被乔振华的保镖发现她跑了,她就白翻墙了。
岑叙白拉她去车前,乔明嫣死活不上车,岑叙白只能向司机要了创可贴,“把手弄弄。”
乔明嫣胡乱贴了擦伤的地方,拿出手机叫了滴滴,好意告诉他:“乔先生没在家,您如果找他可以去公司。”
出于绅士,岑叙白把车后座的黑色西装外套拿了出来,“这个是车里的备用衣服,我没穿过。”
乔明嫣其实很冷,但她拒绝了,“谢谢岑先生,我坐上车就不冷了,只是我有个小请求。”
实际上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位岑先生有任何交际,人虽然长得很帅,是非常有攻击性的那种帅,可上次桑桑和她说她才知道这男人是从华尔街回来的,是高知精英分子没错,但脑子转的也快,家族事务繁多,还是继承人,肯定事事把利益放在第一位,这种男人她应付不来。
岑叙白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想不明白她是从家里逃出来的,直接道:“不想我告诉你家人你的行踪?”
乔明嫣客套地朝他笑了笑,“岑先生不愧是岑家最新一代的继承人,真是心灵通透,德才兼备,怪不得我外公总是夸你,真是青年才俊。”
尬吹结束,眼看出租车来了,乔明嫣再次给人发好人卡,“总之谢谢岑先生,岑先生真是好人,要是我有个像岑先生这样体贴的哥哥就好了。”
不管婚约奏不奏效,岑叙白对这桩婚约什么态度,她这么说意思应该表现得很明显了。
上车前,岑叙白叫住开车门的乔明嫣,“等一下。”
乔明嫣动作一顿,心道不好,他不会改变主意要告黑状吧,忙不迭进了车里朝司机说:“师傅开车。”
扭头看向窗外,笑的很僵硬,“岑先生有事下次聊,我忙着赶时间。”
车子离开前,乔明嫣听到他说,“你头发上沾了花屑。”
仅此而已。
出租车离开,岑叙白始终不明白,这姑娘怎么每次见他都跟躲瘟神一样,他很吓人吗。
不过还挺有意思。
或许以后要走温柔路线?
悬在空中的手转而在自己头发上拨撩了几下,带下几片碎花瓣,沾的身上也有股花香,甜腻腻的。
他站了会儿,上车离开。
乔明嫣和夏盈盈约在了希尔顿旁边拐角的咖啡馆,赴约之前回住处换了身很有格调的毛呢衣裙,戴着贝雷帽。
天气难得晴朗,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两人坐在咖啡馆外面的布艺花桌前,面前放着卡布奇诺和提拉米苏。
若是和黎桑一起,两人能把近来南市豪门的八卦讲过来遍,但现实面对夏盈盈,实在让人倒胃口。
明明是冬天,夏盈盈穿了件抹胸的裙子,也知道怕冷,外面披着厚实的传统羊绒披肩,洋不洋土不土的,端起饮品时,不经意间摆动披肩,露出脖颈间的小红点,真是彻底不装了,耀武扬威的心思就写在脸上。
“乔姐姐,我知道你陪了源哥很多年,但是我和源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身体也很好,我今天来的一半原因也是受了源哥的嘱托,你和源哥分手吧。”
乔明嫣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什么时候说不分手了?”
冬天的阳光比夏天刺眼的多,照在乔明嫣身上,她面色很冷,却像是珠宝盒中最亮最刺眼的一颗的珍珠,端起咖啡时举手投足间满是韵味,饶是夏盈盈也不得不承认这位乔小姐是着实俏丽。
“那你什么时候打算分手?”
“你有什么资格知道?”
夏盈盈转换策略,“乔小姐应该知道的源哥老家在偏远小镇,他一路打拼到现在并不容易,如今到了成家的年纪也该找个安稳的女生了,而乔小姐这样的身家,我们高攀不起。”
“源哥已经把你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希望乔小姐给个地址方便邮寄,至于房子钱,源哥这人不喜欢占女人小便宜,把你东西寄走的同时,也会一并把剩下的钱转给你。”
乔明嫣忍住怒气,唇角依旧挂着笑,“这些话在我看来并没有任何价值,和我谈恋爱的人是夏小姐吗?房子的产权有夏小姐一份吗?还是说夏小姐有信心以后能在房子上加上你的名字?”
“我知道你们一路打拼不容易,虽然那样的房子我名下很多,不过呢,现在房价涨的挺厉害的,你放心,如果我和季源一旦分手,我的律师立马会和他洽谈,把他从房产证上摘下去,轮不到夏小姐在这儿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夏盈盈气的坐不住了,还没想好攻击的话,季源的电话打过来,“完没完?”
夏盈盈朝他撒娇,“源哥,你来接人家嘛,你给我买的裙子穿着太冷了,帮我带件外衣。”
“等着。”
电话挂断,夏盈盈又满血复活,洋洋得意地靠在椅背上喝咖啡,仿佛什么都不用说她就赢了。
乔明嫣也懒得和她费口舌,季源来了也好,正好今天把一切都说开,他们再无瓜葛。
今天过后,她身上所有的枷锁都会卸掉。
乔明嫣是这样想的,可真到季源面临危险时,她还是很没骨气很犯贱地冲了上去,或许这也是还债并且切断两人所有情谊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