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的交谈结束后沈清与再没见过谢迟觎,倒是每天早上起来桌上都做好了早餐。
“沈总,这是上次你吩咐要查的东西。”唐甜把一个牛皮纸袋放在她的面前,正在批文件的手顿住。
沈清与接下袋子,唐甜便愤愤不平道:“真没想到大少爷跟这个白鸳路是这样的人!”
听见唐甜这样抱怨,沈清与也大概猜到了牛皮纸袋里的内容。
眯了眯眼睛,她放下手中的笔,拆开文件袋。
有大大小小的照片,还有行程记录。
从大学开始,谢清曜和白鸳路就有断断续续的往来,直到她去德国留学的那三年,他们有了开房记录。
居然这么早就搞在一起了吗?
沈清与看着照片上戴着口罩的两个人,亲昵有加。
她虽然没感觉到心痛,但被背刺的感觉并不美妙,扫了几眼后放下。
沈清与扯了扯唇,也难怪白鸳路哭得那么伤心,放下手中的照片,沈清与给警局打了个电话:“喂,周队长。”
那边的电话很快接起:“沈小姐有什么事吗?”
“还是清曜的事情,我这几天日思夜想睡不着,麻烦您发一份清曜失踪之前的行程记录给我,我再对一下那几天的细节。”
那边说了声好之后挂断电话。
唐甜愣愣地看着她的表情:“清与姐,您不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左右不过是人心易变。”沈清与倒是表现得平淡。
把牛皮纸袋里的内容封好之后交给唐甜:“你把这东西交给白鸳路,在谢清曜回来之前找几个人盯着她。”
唐甜细细观察着沈清与的表情,不得不佩服她不动声色的能力。
沈清与大学刚实习的时候她就跟着沈清与了,一路看着她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她现在算明白了,她们沈总是搞事业的女强人,对于她来说,只有家人、沈氏和许回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都得靠边站。
她应声之后关上门出去,再回来时泡了杯有安神作用的莲子玫瑰花茶。
沈清与神色淡淡的,淡漠的眼中瞧不出一丝情绪起伏。
色泽温润的汝窑茶杯放在桌上,一声轻响震碎她脑子里那点冷静,关上门后的办公室里瞬间凝上一团冷气。
沈清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揉了揉眉心。
落地窗外CBD高楼林立,透过高大宽厚的玻璃窗,她可以俯瞰着整个镜城的嘈杂和繁华,但在这繁华之上,她居然没早早发觉谢清曜和白鸳路的奸情。
原来她习惯了那么久的男人,也只不过穿着一张皮在她面前表演完美。
可惜现在谢清曜不在,否则沈清与真想把这杯茶往他脸上泼,怒火得不到发泄的心情实在是让人烦闷,白鸳路上门她还全然不相信谢清曜会这样对她。
信任给得太多了就会崩塌。
其实仔细想来,她也没有多爱谢清曜,充其量算作喜欢。
没发现谢清曜跟白鸳路的奸情以前,谢清曜在她心里确实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相貌、能力、品德都算上乘。
作为丈夫的人选,确实没什么好挑剔的,谢清曜还能帮她稳固在沈氏的地位。
这场婚礼怎么看都是好事,但现在不是了。
沈清与一烦躁就想抽烟,但她几年前戒烟了,抿了一口玫瑰花莲子茶,玫瑰花淡淡的清香充盈整个口腔。
端着茶杯往下看的一瞬间,车水马龙瞬息万变,刚才的情绪起伏不过是一辆疾驰而过的车。
唐甜重新推门进来的时候,手上拿了好几张邀请函。
不过是消失了一个星期,回沈氏就有大大小小的局等着她,唐甜按宴客人的声势大小帮她一一应邀或者回绝。
她们沈总才休息了一星期,各个领域的合作商的都眼巴巴地等着她亲自过眼那些项目,打听到人回公司,请柬便一封封下来。
阵仗大的有好几家公司。
“沈总,今晚是陈家那边,安排在了钟阁。”唐甜一如既往履行自己的职责。
沈清与揉了揉眉心,从文件里抬起头,眉间有点心烦。
唐甜瞥见后赶紧添了点茶水:“沈总辛苦了,这刚回来就连着应酬了好几天,喝口茶润润嗓子。”
她亲自端着茶杯放到沈清与跟前。
沈清与眸光淡淡地接过茶盏,沈氏是镜城世家大族里金字塔顶尖的大姓,多的是人来攀枝儿。
她爹这只老狐狸退下以后,她任职沈氏CEO,手段强硬。董事会那帮老东西不至于为难她,但难免总有几双眼睛盯着她做人做事。
她作为一个年轻后生,人情世故是必须要掌握的,否则落人闲话。
不过连续应酬了几天,沈清与多少有几分厌倦。
她本来就不是个对社交感兴趣的主,只是居其位谋其职,表面功夫不得不做。
“今晚你就不过去了,陈家有几个小的,混迹声色久了,你去不合适,让元晋跟着我,开黑色那辆库里南,七点来接我。”沈清与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唐甜之前也跟她去过一次,小姑娘长得水灵,几个男人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当着她的面不敢有什么过分的言辞动作。
却趁着她出门时满嘴颜色,那还是沈清与上任以来第一次发火。
陈家位在沈家之下,几个男的被厉声训了几句,也只能闷着头不说话。
自打那以后,陈家的请柬,她没再去过。
但最近刚好有一个项目要跟陈家的新技术合作,她不能不出席。
名利场上,只有利益是真的。
眯了眯眼睛,沈清与放下杯子:“你去通知一下,会议提前二十分钟。”
唐甜在她放下杯子的时候又往里倒了点茶水,轻声应下后离开。
开完会已经有点疲倦了,乘电梯下来,元晋打开车门在等她:“沈总,咱们是直接去目的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