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不寻常了!
阿桑又就近换了几种动物试验,结果全都一样。
这下她傻眼了!
显然这里的动物全都能听懂人话。
这一片应该都是雷族地盘,难道山谷里的动物全是雷族驯养的?这么多的动物,里面不会还有灵兽存在吧?
带着这些疑问,阿桑试着与周围动物沟通,
指导那些听话的品种前往密林里躲藏,而她自己也快步跑向树林。
看到数只羊、鹿、鼠、兔等动物乖巧的行动,
阿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画本里的森林仙子,几句话便能起到一呼百应的效果,格外有成就感。
不过她也很快发现,
一些狼豹野狗等凶猛生物,只在初听她的声音时稍有好奇,很快便示威似的嚎叫着自行行动。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很多飞蝶和昆虫都闲得没事跟着她的动作,围绕一团。
无形中让她变得格外惹眼,
原本盯着野兽的一头鹰立即注意到了她。
“啊——快闪开——一会儿大鹰袭击我你们也会遭殃,快散了散了!”
阿桑有些急切的挥手,驱赶围得水泄不通的飞虫。
好不容易碰到林边的一丛树枝,便听“唰啦啦——”的大响,
伴随着裹着热气的疾风和纷飞的草叶,她只觉胳膊与后背骤然剧痛,整个人便被带离了地面。
巨大的鹰爪指甲足有寸余长,
她的腰部和一只胳臂瞬间被抠出几个血洞。
“啊——放开我——放开我——”
阿桑急得放声大叫。
尖叫声让上升中的大鹰动作陡然一滞,连爪子都不自觉松懈了一丝。
阿桑趁机奋力挣扎,
好不容易挣脱开一只胳膊时,身体已被带到数百丈的高空。
“啁——啁——”
这只斑灰色大鹰和另一头抓到野猪的红头鹰都在原地穿梭盘旋,似在等待另一头正追捕巨蛇的秃头鹰。
阿桑只觉天旋地转,
等终于克服眩晕四处张望,才发现下方的树木都已变成点点斑绿,
这个高度,如果掉下去不堪设想。
“啊——救命啊——救命——”
她只能无助大喊。
秃头鹰也很快捕获了猎物,注意它振翅上空,另外两头鹰立即调头,向着来时的方位飞离。
“我跟你拼了——”
想到接下来会面临的危险,阿桑快速念诀,准备掏出唯一的武器反击。
然而未等念完,“嗖——”的一声脆响传入耳朵。
紧接着的是头顶大鹰的惊叫声和不太协调的翅膀扑棱声,大量灰色羽毛在凌乱中飘了出来。
阿桑还没弄清情况,又听“嗖——”的一大声。
这次她看清了,是一支从地面射来的箭!
她吓得面无血色!
因为那只箭看起来正直直射向自己,而她避无可避。
这是谁在放箭,
是要杀我还是救我?!
电光石火之间,阿桑只能无助闭上眼睛生死由命。
那只箭速度极快,
刚合上眼皮的她便听到“嚓”的一声闷响。
几乎与此同时,头顶的鹰尖叫着猛烈颤动了几下,随即飞速掉落。
阿桑也随着它不断下坠,
就在她以为会被摔成肉酱时,突然感觉身体一松,大鹰居然放开她自己逃走了。
但她的危机并未解除,身体还在疾速下落。
不会就这么一命呜呼吧!
连身世之谜都未解开,不能就这么死啊!
抱着这个念头,阿桑只来得及抱紧脑袋缩起腿听天由命。
“嘭——唔—”闷哼声合在落地的大响中,
她发现预料中的剧痛并未达到。
等撞击过后的不适感过去后睁眼,才发现身下垫着一堆厚厚的草。
再看草堆一侧下方,
居然还躺着个人!
听其呼吸微弱心跳过速,似乎情况不太好。
不会是被我砸伤了吧!
阿桑连忙忍着伤痛从草堆上爬下来,
快速移开压住人脑袋和一只手的草,又注意到旁边的弓箭。
明显之前射箭的人正是他。
将人翻了个面让其平躺,她学着以前看到过的长辈救人的样子掐向他的人中。
对方身高接近成人,只是五官看着似乎很年轻,
穿着淡蓝色暗花长衫,粘满土屑的脸上模糊能够辨认出还算端正的长相。
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阿桑又给他喂了点滠息泉。
不知是不是灵泉作用,没过一会儿人还真醒来了,
只是他一睁开眼就拉着阿桑的手异常激动,“你是族人,乌索族人!”
犹如晴天霹雳的话,惊得阿桑立即大步跑开,
“什么乌索族人!你认错人了!!”
她神情慌张,心中更是被强烈的不安占据。
他怎么知道我来自乌索族?
难道他也是?
不会的,乌索族都覆灭了,逃出的人寥寥无几。
“不!你就是乌索族人!我能感应到你身上的奴印!”
少年大喊着站起,情绪显得有些癫狂,吓得阿桑再次后退几大步,躲向旁边的大树。
听到奴印两个字她便明白了,
此人也是乌索族人,还是位有些修为的少主。
因为她听说过,只有拥有源力的主子才能感应到她们身上的奴印。
说起奴印,她便目眦欲裂!
那其实是为防止奴隶背叛,强行被种到身上的血咒,
所有在乌索族出生的奴隶后代,一到五岁都会被种下奴印。
在外被称作奴印,
准确说就是一种神秘咒术,只有那些族主昏庸的家族才会高价寻得咒术需要的材料。
五岁时的记忆并不清晰,
她也是渐渐长大,从窃听到的一些线索中渐渐知道大概。
施术起初只是连着被灌下数天的汤药,
一年后,存在身体里的药质会渐渐形成神秘印记,
不仅能让主子远距离感应到奴隶存在,想要惩罚奴隶也变是随心所欲。
而且随着受印者年龄增长,
印记作用越发强烈,就像一颗种子在身体里逐渐生长壮大。
碰到厉害的主子,
能轻易用奴印控制奴隶。
一旦引动,会让人遭到五内俱焚般的剧痛惩罚。
两者之间力量悬殊越大,产生的痛觉越是强烈,甚至相隔数百丈也一样奏效。
在南院待了六年的阿桑没少遭受它的折磨,
有时甚至一边承受奴印之痛,一边还被丢入寒冰刺骨的池水中。
明明整个宗族都覆灭了,
长途跋涉了好几天来到这么远的地方,阿桑以为终于自由了,再也不会遭受这么惨无人道的痛楚,
可偏偏这么快就遭遇乌索人!
真是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