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陆景琛深深看着她,虽然不奢求什么,还是想弄清楚。
“嗯,因为景琛哥也帮了我很多。”顾宁宁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
她不能把陆景琛拖下水。
也不能坑害他。
所以,要与他保持距离的。
不过,他既然求到了自己头上,必须得帮。
陆景琛叹息了一声,再次失望。
“这是我妈当年留下的钱开的几家公司,这几年都是爷爷替我打理着。”陆景琛想到自己就要离开了,是生是死,很难预料,留给老爷子,以后就是陆学时的。
如果陆学时能一心一意待顾宁宁,哪怕他与自己有矛盾,他都愿意留给陆家。
可陆学时一面哄着顾宁宁,一面却与沈绣绣卿卿我我。
明显的,对沈绣绣更上心。
捏着文件袋,顾宁宁的心紧了一下。
下意识的要递还给陆景琛:“景琛哥,这不行!”
陆景琛按住她的手,说的十分认真:“宁宁,你说过,一定会帮我。”
这真是转头就不认了。
“我……”顾宁宁一时间无言以对。
刚刚把话说满了。
她是以为他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呢。
这是把他的钱给她啊。
正是经济体制转型的初期,这些公司都是先锋,到后期可都是领头羊。
她重生后已经改变了很多,也已经改变了陆景琛的命运。
可他的几家公司,竟然兜兜转转,又到自己手里了。
只是过程不一样。
这种局面,一下子又让她害怕了。
捏着文件袋的手微微用力。
因为太过用力,手指微微泛白。
看到她的情绪不对,陆景琛迟疑了一下:“宁宁,你没事吧?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我没事。”顾宁宁忙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景琛哥,你母亲那边没有亲人吗?”
的确不能便宜陆学时那个狗东西。
可她也有心理阴影。
“没有。”陆景琛摇头,面色有几分落寞,“宁宁,我只求你这一件事。”
这些公司,能给顾宁宁傍身。
总比落在陆家人手里强。
“你不怕……我把这几家公司给学时哥吗?”顾宁宁心里酸涩。
其实面对陆景琛,她的情绪有些复杂,有来自前世的愧疚,有两世的未了情。
她不太敢面对他。
这才短短几日,她还忘不掉招待所发生的一切。
陆景琛僵了一下,他深深看着顾宁宁:“宁宁,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我知道,你其实不在意他。”
他能看得出来。
“我,怎么会!”顾宁宁有些急,不可思议的抬眸看着他。
要是他看出来了,陆学时是不是也能看出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陆景琛提醒了一句,“放心,大哥看不出来的,不然他也不会被你套路,求着爷爷给你找了学校。”
这几天发生的事,他都看在眼里。
他是真的看不懂顾宁宁了。
顾宁宁这才吁出一口气来:“可……”
“好了,宁宁,我还在出任务,不能耽误太久,这几家公司就拜托你了,我出公司收益百分之三十当聘金,合同在里面,我都已经签字盖章了,你只要补个签字就行了。”陆景琛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有些焦急的说着。
转身就走。
“景琛哥,”顾宁宁还是喊了一声,“好好的,我等你回来。”
她也觉察出陆景琛有话没说完。
出任务前,把他的财产交给她来打理。
对她竟然如此信任。
听到这话,陆景琛站直立正,却没有回头:“好,我一定回来。”
眼底带着几分恍惚。
然后快速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顾宁宁才收回视线。
她低头看了一眼文件袋,再顺手放进空间的别墅里。
背着书包回家了。
文工团。
沈绣绣拿着一件晓庆衫,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学时哥,你真好,只有你想着我。”
“那是当然,你是我的女人。”陆学时很有成就感的说着。
其实这只是他随便买的一件。
与之前给顾宁宁买的那些衣服相比,廉价许多。
“学时哥,你好坏。”沈绣绣嗔了他一句,“我可不是,你要娶的是顾宁宁。”
“你忘记我说的话了,”陆学时一把抱住她,搂着她纤细的腰,“我娶她,不过是为了两家之前定下的婚事,也为了钱,当初顾家老头子救了我家老爷子,对救命恩人,老爷子很舍得的,你看彩礼和婚房就知道了。”
要不是娶的顾家女儿,老爷子绝对不会出这么高的彩礼。
崇文区的别墅,也别肖想。
沈绣绣一脸委屈的点头:“我知道,学时哥也是迫不得已,顾宁宁一身的臭毛病,只知道打扮,也没有文化,真是委屈学时哥要娶她了。”
顿了一下,她又问了一句:“景琛哥为什么不娶她呢?”
“她只喜欢我啊。”陆学时一脸心烦的说着,“没事,等到时候拿到钱和房子,就把她踹了。”
他当然还有其他打算。
不过,为了哄住沈绣绣有意说着。
“好了,这是我从国营饭店给你打包的红烧肉,你快趁热吃。”这时陆学时又拿出一个饭盒来。
沈绣绣更感动,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亲得陆学时一阵心痒难耐。
可这里是文工团,他只能忍着。
“你这个月工资又给你妈妈买药了吗?”陆学时迟疑着问了一句。
眼里满是心疼。
“是啊,我妈妈病的越来越严重了。”沈绣绣叹息一声,掀开饭盒的盖子,犹豫了一下,才动筷子。
其实她在拿回家给她妈妈吃,和自己吃之间是犹豫了一下的。
陆学时的面色倒是很自然:“放心吧,伯母会好起来的,那时候,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沈正山毕竟是战区的司令。
“希望吧。”沈绣绣眯了眸子,眼底带了几分不耐。
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家。
父母对她过于严苛,家里一切都讲原则。
开口就是官腔,全是高度和思想。
她真的受够了。
她也想像顾宁宁那样活得潇洒自在,为所欲为。
可从小,她就像一块橡皮泥,父母把她捏成什么样,她就得是什么样子。
完全由不得她。
战区首长的女儿,却要忆苦。
有的时候,她真的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