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后:她成了陛下的朱砂痣》 小说是网络作者满醉千山的倾心力作,主角是沈瞳熙赵晏晨。书中主要讲述了:“瞳儿这孩子,明明自己都还小,为了这个家,把什么都往肩上扛。”话一说完,破朽的院门从外被粗鲁敲开,“沈大娘,我把你女儿带回来了。”满脸络腮胡的汉子随后将背上的少女拎小鸡似的放下,粗糙的大手从怀里掏出一……
《将军为后:她成了陛下的朱砂痣》 免费试读
“瞳儿这孩子,明明自己都还小,为了这个家,把什么都往肩上扛。”
话一说完,破朽的院门从外被粗鲁敲开,“沈大娘,我把你女儿带回来了。”
满脸络腮胡的汉子随后将背上的少女拎小鸡似的放下,粗糙的大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数了数交到沈母手里,还有一条鱼。
“给,这是瞳丫头今天的工钱,等那批皮货卖出去,应该还能再收些钱。这鱼你拿去炖了,瞳丫头受了点伤,让她多吃点,这几天你劝劝她,叫她伤没好就不要来上工了,有什么事跟俺老盛提一句,俺帮你们。”大汉拍着胸脯,嗓门粗犷豪爽。
沈母再三感谢送大汉出了门,回身看到沈瞳熙左臂袖子大半截都是干涸的褐色,眼角一跳,颤抖的双手不知该往哪放才能不碰到女儿身上的伤。
布满细纹的疲惫双眼通红,泪水盈在眼眶里打转,沈母哽咽着说:“瞳儿,是阿娘对不住你。”
沈瞳熙道:“阿娘,您别这么说。”
赵晏晨在屋中听到声响,放下书跟着双胞胎出去看,只见沈大娘流着泪护住低垂着头的沈姑娘一步一步慢慢往堂屋挪动。
他神情一滞,想上前帮忙,一想到对方是女子一时踌躇不前,只能搬来屋中唯一一把圈椅到门口让沈瞳熙坐下,站在一旁看有什么需要自己搭把手的地方。
“瞳儿,伤得严重吗?快让阿娘看看。”沈母说着就要撩开沈瞳熙的衣袖,沈瞳熙赶紧一把握住她的手。“不用麻烦了阿娘,没事,过会儿我自己来就行了。”她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袖任谁也扯不开,闭眼靠坐进圈椅中休息一会,等到失血的眩晕过去,自己起身扶着墙慢慢往房间里挪。
沈禾曦忙着去灶房给妹妹烧热水清洗伤口。到底是个柔弱女子,提着沉重的木桶来回打水行动不太方便,赵晏晨想也没想抢过木桶道:“我来吧,你只需生火就行。”
他身上的伤才刚好一点,一桶一桶把水提来倒进锅中,好在伤口没撕裂,但动作撕扯疼痛是避免不了的,几圈下来光洁的额头满是汗粒,脸色略有些发白。
沈禾曦愧疚地看向他,后者微笑着摇摇头宽慰:“快去照顾沈姑娘吧,灶里的火我看着就行,水烧好了叫你。”
他虽不懂怎么生火,但加柴维持火焰不熄这种小事还是能做的。
有了赵晏晨帮忙,沈禾曦可以腾出手去给自家妹妹送疗伤药。
她手里拿着妹妹自制的伤药敲敲现今她与妹妹、阿娘三人挤着住的房门,门只开了一条小缝,伸出一只布满细小伤口的手拿到药又很快把门关上。同时也把沈禾曦那句想要进去帮忙的话堵在了门外。
她一直都是这样,受了伤一声不吭,默默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舔舐伤口。
沈禾曦盯着破旧的房门深深看了半晌,多么希望能透过木板看到她倔强坚强到令人心疼的妹妹。
“瞳儿,姐姐就守在门外,你若有事,记得叫姐姐。”沈禾曦低头擦擦泪,找出一卷洗干净的细软布用剪子裁成均匀细长的布条,想着等沈瞳熙包扎伤口细布不够时好用。
沈母抹干净脸上的泪,蹙紧眉满心满眼都是心疼,可她不能在两个年幼的儿子面前表露分毫。
她面上装作平静吩咐让老三老四先找个木盆去院里打点水把鱼养着,自己坐在大女儿身旁拿起裁好的布条一圈一圈卷着。
“瞳儿她从来不肯让我们看她的伤。”沈母沉默一会儿,叹息出声,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声线又在哽咽。
“可我知道,她伤得有多深,你看她……你看她袖子上、手上全是……”
“如果不是为了我们的话,瞳儿也不会受这么多伤,可若是没有她的话,这一大家子根本就活不下去。”
灶房里,赵晏晨拨弄着燃烧的木柴,灶口窜出的火光将他英俊的脸庞照得明明暗暗,唯有那双偏圆的凤眼亮得惊人。
此刻没有其他人在场,无人看到他褐色的双眸幽深如古井。
他在京城时,一直听那些人口中传颂海晏河清,歌舞升平。出来两个多月了,经过的地方虽比不上京城,到底差不多都是人人安居乐业。可谁也没到过边关,不知道在边关的一座座城池中,可能存在有无数个像沈家这般的家庭。
贫穷是烙在沈家骨子里的烙印。
在此之前赵晏晨只在书上见过赤贫,他自己从未体会过穷困潦倒的滋味,即使他少时过得并不是锦衣玉食,至少三餐温饱不是问题。
现在,他大概能体会到穷到一种境地是什么样的滋味了。想想家中的兄弟姐妹,与沈禾曦、沈瞳熙两姊妹年纪都差不多大,可她们一辈子都不会穿上粗糙磨皮的布衣,用树枝挽发。她们那一身的焕彩衣裳,环佩玲琅,其中任何一件换成钱都够沈家吃一辈子。
他瞥了眼灶房外,继而想到之前沈母从沈瞳熙身上取下来的劣质木弓和竹篾编制成的箭囊。
当中最显眼的要数一把剑。不过与其说是一把剑,不如说是用两块光滑木片绑住做剑柄的铁片。
他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此剑一定被前后磨过很多次,剑身已经很薄了,以至于虽然剑刃上出现不少缺口都不能再去磨利,就怕再磨一次整把剑都会碎掉。
这东西一看就不会是一个寻常姑娘家能用到的,会用到这些东西,除了打斗之外,只能是去打猎。
而安延城地处边关,城墙外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之前听沈母提到过,沈瞳熙在替城里的郭老爷一家放羊。她年纪小,性子实,为了让羊吃得好,就要赶着羊群去草原深处,那里不仅有丰沛的水草,也有凶恶的狼群。
饿狼们可不管这群咩咩叫的肥羊是谁家的,若是遇上,不分出几只羊去吸引狼群注意,恐怕不光是剩下的羊,连人都会被一同咬死。
郭老爷可不会管丢了的几只羊到底为什么会丢,他们只会让负责放羊的人用工钱抵羊钱。
说白了受欺负的总是穷人,而郭老爷,跟吃肉不吐骨头的狼一样可恶。
赵晏晨听后冷哼,愤懑直言:“真是荒唐,这本就是郭老爷找借口想压榨,难道你们就甘心这样被欺负了去?”
换做其他人,听了赵晏晨的话估计当即就得嗤笑出声,可沈母是个厚道人,她用包容柔软的目光看了会气愤的少年,苦笑着叹气:“谁都懂这个道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人微言轻,这放羊的活就算瞳儿不干,也有大把的人争着抢着去干,活儿干了还有点钱可拿,不干就真没一分钱。禹儿焕儿年纪又小,禾儿年龄到了,这罚款已经交了两年,一年比一年多……”
此话提醒了赵晏晨,朝廷有规定,一家若是有女子年龄及笄,在一年内没有婚配的话,官府就会收罚金,按年龄算,每年递增。
沈家没钱,给不起嫁妆,一些原因导致沈禾曦找不到好婆家。沈母不愿随随便便把女儿嫁出去受罪,只能一年一年交着罚款。
没想到,作为母亲,单单只希望女儿以后不要再像她一般吃苦,这样渺小的心愿,会成为压在家里的一座沉重大山。
赵晏晨悲哀的想,本以为自己的到来可能会给这个家庭带来灾祸……不想,原来他们已经在地狱。只是自己来了,多了一张口吃饭,让这个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
而他们却从始至终甚至丝毫未曾提及抱怨过。
耳边听到水汽不停腾起锅盖的声响,赵晏晨回神把手里的柴丢进灶中,没有照之前的话去叫沈禾曦来,而是自己洗干净木盆找来水瓢往里舀着热水。
紧闭的房门外,沈禾曦思虑许久,终于咬咬牙下定决心道:“阿娘,郭老爷的四公子对女儿很好,他也答应只要女儿过门就给咱们一笔钱,要不就让女儿……”
不等她说完,沈母立时狠狠瞪了她一眼,斥道:“说什么傻话,那四公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阿娘就是出去讨饭,也绝不会做出卖女儿的事!”
“可家里……”沈禾曦一听母亲如此说,感动之余更是泣如雨下:“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三弟四弟进学堂要钱,再过一年,二妹也得交罚款,这钱……这钱哪来?总不能就眼睁睁看二妹为了咱们去弄那些皮货一次次受伤,去逼死她吧!”
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扔下剪子,秀脸埋进掌中哭得撕心裂肺。
“大姐别哭,我不去读书了,这样家里就能省一些钱。”听到姐姐哭声跑过来的沈禹用力想要抬起姐姐的头,老四沈焕也跟着点头道:“嗯嗯,我也不读书,明天我就跟三哥去郭老爷家问问还要不要小工。”
他们还很年幼,本应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已经变得过分懂事,此刻说出来的话老气横秋。
端着热水的赵晏晨停住了脚步,感觉自己这时出去只会让他们都尴尬,往后退了两步,藏进阴影中默默听着。
沈母仰起头,死死咬住唇,无声落泪,然后低下头,爱怜的目光不舍地扫过自己的每一个子女,她轻声开口。
“过两天等瞳儿好些了,你们几个就收拾收拾,回去找你们的爹,就算他家里人恨我,可你们毕竟是他的亲骨肉,总不能眼睁睁看你们饿死。”
“娘啊,我们要是走了,留您一个人怎么办?”
三个子女闻言都惊讶瞪大眼,扑到沈母怀中哭作一团。
“我们不走。”这时,紧闭的房门开了,沈瞳熙换了一件衣裳,虚弱的靠在门边道:“娘,那个男人当年既然能狠心将我们赶出来,又怎么肯收留我们?求人不如求己,女儿年轻,有的是力气,也还没到交罚金的时候。姐姐也不用担心,我一定尽快赚够钱,姐姐只管安心找一个如意郎君,别的不用多想。”
她气若游丝,一张明艳清丽的脸庞白如金纸 ,见她这般模样,其他人怎忍得下心,正要再劝,一道清爽的声音蓦地响起。
赵晏晨大步而来,朗声道:“沈姑娘说得对,仰人鼻息,朝夕可亡。既然有夏某在,家中自然就多出一份人力。”
一盆热水稳稳端至沈瞳熙面前,赵晏晨略略歪头露齿一笑:“沈姑娘,下次出门时,带上夏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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