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接线员》第10章 死了又没完全死
椅子还没有碰到他,就四分五裂,空中解体了。
物理攻击似乎对这个怪物没有一点作用,此刻我只能抓起手边的东西,管他是什么就丢出去,结果房间里东西被我砸的七七八八,对他来说只是隔靴搔痒。
终于,他的耐心被我磨平了,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拎了起来。
“救命,救命啊,救···”我双腿悬空,呼吸困难,呼救声也越来越弱。
只见那怪物亮出锋利的指甲,一下子插进了我的胸腔,一阵刺痛袭来,我浑身战栗着。
太狠了,他是要掏我的心啊!
我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但是求生的本能让我不能这么轻易放弃。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拔下头上插的木簪子,朝着怪物的眼睛刺去。他眼里的红光一下子散了,发出一声哀嚎,松开了我的脖子。
一击即中,桃木果然有用。
这根桃木簪子是姑妈特地去庙里找高僧开过光的,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怪物捂着眼睛,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就要失血过多昏过去,就瞧见一个身影破窗而入。
“没想到,你这个弱鸡竟然还反杀了!”
这个人看着好眼熟啊,但我又想不起来。
怪物眼睛受伤了,但是嗅觉还是很灵敏,他似乎闻到了什么危险的味道。
“找你好久了, 原来躲到这里来了。”说罢,就要撸起袖子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还能让他抓住不成!嗖的一下,怪物不见了,木簪掉在地上。
“又跑了?”男人想要追,却被我抱住了大腿。
“大哥,你快帮我打120,我受伤了。”肯定是认识的人,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出现在我家。
他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没想到我刚出院,又要进医院。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将发簪放到桌上,看着地上的我,说:“你伤得又不重,用不上上医院,伤口都愈合了。”
“你胡说什么?我差点被挖···”我摸了摸心口的位置,伤口不见了。
这太诡异了,我惊奇的发现不止是刚才的伤不见了,之前头上的伤也莫名其妙的好了。我的身体甚至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我不会死了吧?”
“你先放手。”他试着将大腿从我怀里拿走,但是抽了几次,也没成功。
“怪物是顺着电话线爬过来的,你追不上了!”我抱紧了他的大腿,干嚎道:“我是不是死了,我不想死。”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身手敏捷,应该是个厉害的人物。
男人没有回答我,而是捡起地上的桃木发簪,上面干干净净,连一滴血也没有。他又把簪子拿到鼻子前闻了闻,突然起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很久没洗头了!”
我满脸黑线,头受伤了,不方便洗头,怎么还被你发现了。
这声音,让我想起来了。
“在刘家报警的人是谁?”
“没错,就是我。”
我就说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他呀。不过今天他的样子与前几次的差别巨大,剪了头发,刮了胡子,穿的人模狗样,仔细一看还挺好看。
我一时没认出来。
要不是自己身上有血,我还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突然,剧烈的敲门声响起。真是惊魂未定,一波又起。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先去开门。
围在我门口声讨的,是楼上和楼下的邻居。
“小姑娘,你晚上乒乒乓乓闹腾了一夜,到底在干些什么呢?”
“又是砸东西,又是尖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吵死了,我跟你说,要是我神经衰弱了,你要负责的。”
“你拆家还是要上天啊!”
我被这么一闹,顿时清醒了许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看我态度诚恳,邻居们也没说什么。一个个打着哈欠,回去继续睡觉。
正准备关门,却被一只干枯瘦弱的手拉住了。
是隔壁的赵奶奶。
“丫头,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赵奶奶拽着我的胳膊,神色凝重。
心里咯噔一下。
“赵奶奶,我没事。”我的事情不是她能帮的,还是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赵奶奶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脸色也不好,眼底还泛着青黑色。我看你这些天都没有出过门,要是遇到什么事,你就到隔壁找我。”
“我没事的,赵奶奶,您别担心我了。”
天气已经微微泛白,送走了这些被我打扰的人,回到房间对着一屋的狼藉,我更加确信,这不是梦。
“大哥,你救救我吧!”我因为太着急,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跪倒下去,正好在他面前。
他一愣,笑了笑。
“用不着行这么大礼。”
谁想给你行跪拜礼了,这完全是个意外。
“这位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叫我大哥,我的名字叫周霖。”
他捡起被我砸烂的椅子残片,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锤子,敲敲打打了一番。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是我不能跟你说太多。”周霖修好了椅子,捡了一个靠窗的空地,坐了下来。“那个邪物是猎魂者,我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但他隐藏得很好,我一直都没有他的线索。”
“是那个黑猩猩吗?我最近跟他接触过几次。”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不奇怪,你能接到阴间的电话。”他的一句话让我背脊发凉。
来自阴间的电话?
“猎魂者也是鬼?”想起这些天的遭遇,我就有种脱力感。
“不是,他只是个邪祟。”
“我是不是又死了?”
“死了,但是又没完全死。”
周霖的话,让我傻了。
他在开什么玩笑。
“你没有发现,自从你从医院回来,你脸色特别差。白天你一直在睡觉,晚上特别清醒。”他拿出一个镜子,放到我面前,说:“你先照照镜子。”
镜子里的我,脸色惨白,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