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网文大神安文生的新书不敢问当年是假是真墙裂推荐给大家阅读,这本书的主人公是闫沃胡黎。简介:闫沃最近心情不好。他想不明白,自己应该如何自然地接近周溪。能够看出来,周溪对他并不感冒。他不知道,该使用什么方法,能够让她爱上他,愿意陪在他的身边。闫沃在家里郁郁寡欢,刘凤娟就会骂他:“人家小伙子都像…
《不敢问当年是假是真》第9章 你笑得太无邪
闫沃最近心情不好。他想不明白,自己应该如何自然地接近周溪。能够看出来,周溪对他并不感冒。他不知道,该使用什么方法,能够让她爱上他,愿意陪在他的身边。
闫沃在家里郁郁寡欢,刘凤娟就会骂他:“人家小伙子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你倒好,整个一个夕阳!你爸的身体就够闹心的了,你还天天拉长一张脸,给谁看?”
她越这么说,闫沃越觉得不被理解,越笑不出来。父亲日益消瘦,他看在眼里,心里也觉得烦闷。
闫沃只是偶尔给苑鹿打电话,却只能关心她的学习。不可能跟她倾诉,自己的烦闷。每天下了班,他都不愿意回家。夏天天长,晚上七点多了,天还大亮着。他回家吃了饭,就出来走走。
经过夜市的时候,看到大排档热闹非凡,他就习惯进去转一圈。仿佛那些俗世的热闹,能够抵消他的忧愁。去的次数多了,也就知道了哪家的东西好吃。从东边刚一进去,第一家的炸臭豆腐味道不错。他总习惯站在路边,就吃上一份。是绝对不敢买回家里去的,刘凤娟就讨厌臭豆腐的味道。明明炸完之后,已经只有一种糊香味了,她却非得说:“看那黄不拉叽的颜色,再看看里面那汤汁……像什么不用我再说了吧?快让你恶心死了,挺好一个人,非得吃这个!”
闫沃最讨厌听母亲说话。他甚至盼望着,早点结婚,好分出去另过,离母亲远远地。
明明是无上的美味,母亲非要鄙视他,仿佛他因此就低她一等似的。
闫沃还喜欢吃有一家的烤鱿鱼串。其实之前,他并不喜欢吃鱿鱼的。就像之前,他对炸臭豆腐也只是一般。没想到,有的人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就是与众不同。后来他去肉串店,必点鱿鱼,却再也没有吃过比这家更好吃的。
或许,他的胃是让人家给征服了。即使遇到更好的,他也感受不出来了。只觉得这才是鱿鱼最好的滋味。
其实,价格真不便宜。分好几种,闫沃经常买的是五元四串的鱿鱼须子。单买的话,是一块五一串。
他来得频繁,烤串的年轻女人就认识他了。开始时,闫沃只注意到,她可真高,有一米七几,又黑又瘦。年龄似乎比他大,人倒是挺开朗,经常不吝惜笑容,免费赠送他几个。
后来,听她爸似乎叫她:“狐狸。”他听得一愣,怎么还有叫这名字的?
狐狸这身材,不去做模特可惜了。却在这喧闹的夜市,每天汗流浃背地烤着鱿鱼,就像上辈子跟鱿鱼有仇似的。她父亲在旁边也有一个小摊,在烤着肉串、面筋之类。闫沃也吃过,总觉得这老头做事不用心,味道比他女儿做的差远了。故而,父亲那生意冷清,女儿这倒顾客盈门。
熟悉了,狐狸经常和闫沃开玩笑:“来了啊,欢迎欢迎。”
还有时会问闫沃:“今天不换个花样?我觉得你老专一了,就爱吃鱿鱼须子。”
闫沃不好意思说,那是因为须子便宜。偶尔他也尝尝鱿鱼的其他品种,什么鱿鱼小串,大片鱿鱼……只能说,她做的东西,都好吃。
世俗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慢慢地,闫沃觉得,来到这个小摊,看着狐狸在铁板上忙乎,他的心情就会开朗起来。
他也会在等待的时候,和狐狸说上几句话了:“你怎么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是小名吗?”
她就哈哈大笑起来:“你也听错了是吧?有挺多人问地我这个问题了。我爸发音不标准,其实我叫胡黎。胡乱的胡,巴黎的黎。不过我现在都习惯别人叫我狐狸了。谁让我爸妈非得起这么个谐音名呢。”
胡黎这名字真成熟。一听就像三十多岁似的。闫沃心里想,还是自己妹妹的名字好听,苑鹿,多可爱。
周溪就不行了。在学校,她招人嫉妒的时候,就有女生骂她是:粥稀。闫沃宁愿写成:周希。她就是他的希望,他的向往。
胡乱的巴黎,正在胡乱的拭着汗,用一张纸巾。闫沃问她几点才能休息,她说最早都是晚上十点多才能回家。
闫沃感慨她辛苦。她却笑了:“为自己干活辛苦啥。我和我爸努力攒钱,将来就能开一个肉串店,到时候你一定去捧场。”
闫沃很想问一句:“那你母亲呢?”
可是看到胡黎那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样子,推断出,她的成长过程中,一定是没有母亲严格管教的。像刘凤娟那种性格,绝对教不出这样自由不羁的女儿来。也许她母亲生病了,也许她母亲早逝了。总之,闫沃不敢再问下去。
时间久了,闫沃开始喜欢看胡黎的笑容,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她一样。为了多呆一会儿,他就点上些肉串,再叫上最心爱的鱿鱼,来一杯扎啤。慢慢喝完吃完,再起身离去。
胡黎再不敏感,也看出他有心事。顾客少的时候,就问他几句:“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一看就是个上班的,穿得干干净净的,每天旱涝保收,还有啥不知足的?”
闫沃不知道怎么跟她讲。
有一夜,阵雨过后,夜市没有多少人。胡黎的父亲看看没什么顾客,已经收摊回家了。她还准备坚持一会儿。
闫沃又来到这个避风港,胡黎看到老顾客,挺高兴。觉得没有白守着,也有一种成就感。给他烤完鱿鱼,她也坐下来陪他喝了一杯。
他终于打开了话匣子:“我倒羡慕你,你每天风风火火的,开开心心。我不行,想要的总是得不到,又放不下。”
胡黎大笑起来:“大哥啊,你可别逗了。我开心?我这是苦中作乐。不是有人说了吗?开心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我为啥想不开,还要皱皱张脸呢?会影响赚钱的。”
闫沃:“你说得也对。金庸说,人生除了生老病死之外,还有三苦。怨别离,冤家会,求不得。”他其实也记不清到底是从哪看来的,原话是不是这些。反正……他知道胡黎也未必懂。
胡黎果然很茫然:“别文绉绉的,说人话不行吗?”
“就是,喜欢的人,她其实不喜欢你,都懒得看你一眼……所谓求之不得,得之不求。”
“那你换个也喜欢你的人,不就结了!”
“那怎么能行呢?我就喜欢鱿鱼,你非得让我吃腰子,我吃不下啊!”
“没准你尝过之后才知道,腰子更好吃呢?你这个人啊,就死心眼。”她笑了:“不过,我倒挺羡慕那个被你喜欢的人。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胡黎那被晒黑的脸上,眼睛显得格外明亮。连笑起来的牙齿,也显得格外洁白。闫沃突然就想到了武侠小说里经常写到的:明眸皓齿。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一时有些出神。胡黎却不愿意了:“哎,你发啥呆?我说得不对吗?你看上去就比我有文化,就是有点傻。走不通的路,就别走了,不会拐个弯吗?”
闫沃摇头。他觉得,这个姑娘不懂他。
胡黎却拿自己的玻璃杯子,清脆地撞了他的杯子一下:“别想那么多,兄弟,喝!”
于是闫沃和她一起,把杯子中的酒喝干。不知不觉间,他和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他都有些醉了,她还什么事都没有。
最后,胡黎甚至笑他了:“哥们,不能喝就不要硬喝了。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他摇摇晃晃往家里走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忘记帮胡黎收摊。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忘记,她是一个女人。而且刚刚知道了,她只比他大两岁。可能是闯荡江湖的原因,她显得那么成熟。
而他又记起一件更重要的事。他曾经发过誓,此生不碰酒精的。没想到,初恋的挫折,让他满腹愁肠待酒浇。一会儿回到家,最好母亲已经睡下了,否则容易被她骂。
他甚至开始羡慕周溪,在乡下工作,可以经常住在单位宿舍。不用经常回家,守着老妈。却并不知道,周溪母子情深,最盼的就是有机会把工作调回到县城,可以离家近一些。
闫德民的病情并无起色。他还在盼着医院能够出一种抗癌的特效药,还在希望大夫可以救救他。刘凤娟那么强悍的人,都快吃不消了。不但有经济上的压力,还有精神上的压力。有时,她甚至想,干脆别给闫德民治了,没什么效果不说,还浪费钱。但她说不出口。就硬着头皮,继续管亲朋好友借钱,继续陪闫德民去外地的医院。
闫沃对这些不是不知道。只是,母亲在他心目中还是强大的。他的力量又微弱,杯水车薪,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他那点钱,可以去夜市给胡黎捧捧场,让她高兴高兴。用在家里,却如蚂蚁撼树,毫无帮助。
不过,他还是把每月的工资,百分之八十都交给母亲了。其他的部分,多半贡献给了夜市那只管他叫哥们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