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鱼文学《尘埃之罪[刑侦]》第5章 残酷的真相
六月里天气偏干燥，路面干硬，现场并没有发现脚印，公共厕所也已经废弃很久了，附近没有监控，很少有人来。
“你先进行尸检，看看有没有线索，我去审问带回来的那个卖雪糕的老板。”张牧丞对覃以葵说道。
“好。”
经过调查，卖雪糕的老板当天确实是去卖雪糕的，“为什么只卖了十几分钟就离开了？”
“因为卖不出去呀，警官，你们不会怀疑我杀人了吧，我冤枉啊，我不敢啊，不是我啊，我老婆可以作证我那天买完雪糕我就回家去了。”老板吓得汗都出了一脸，看来也是个老实人，没见过这种场面。
“我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就好。当天你去卖雪糕，是下午四点钟左右，月月也是四点多写完作业出去玩，有没有看到照片上的小女孩？”
“没有，当时吆喝了十几分钟，看没人来，我就泄气了，想着村里不好卖，不如去复习班门口试试，就即刻开走了。您可以去查，我绝对不敢撒谎，那天我一个人都没看见。”
“行，辛苦你了，你先回家吧。”张牧丞看着太晚了，派孟魏把人送回去。
赵一平不解道：“张队，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没说谎，我们也确实没搜到东西不是么？没理由把人扣在这里。”张牧丞说的不容置否，仿佛他一眼就能看穿犯人的内心，不愧是刑侦专家，赵一平这么想着。
覃以葵和小舟拿着鉴定结果出来了，“结果出来了，是一种很奇怪的死因，死于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死者脸颊上有红色掌捆痕迹，头发也被撕扯过，说明生前遭受过虐待，并不严重。死者肺内的水不多，说明她被人把头按进水里的时间并不长，从这些动作可以看出，凶手并不想杀死死者，只是想教训死者。
根据死者肺部感染情况来看，本身高月月就有严重的肺病，又加上凶手的刺激，导致急性弥漫性肺损伤，进而急性呼吸衰竭致死。”
“我们在死者的指甲中发现了微量皮肤组织，经过鉴定，含有另外一个人的DNA，很可能是死者反抗途中抓伤了凶手。”小舟补充道。
“我还有个想法，就是，虽然村里那个公厕地方偏，去的人少，但会不会有小孩子爱去呢，比如玩捉迷藏什么的，可以明天去问一下村里的小孩。”覃以葵说道。
“好，今天太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村子里。”张牧丞说。
覃以葵回去以后简单吃了点东西，已经一点多了，立刻休息也睡不了多久，隔壁的张牧丞也没睡，正梳理着连环杀人案的线索。
第二日，由于案子没破大家都没睡好，天刚刚破晓就赶到警局集合，还没出发就被刘队拦住了，“牧丞，张局让我给你们强调一下，我们的重心还是要放在连环案上，上面给的压力实在不小。”
“刘队，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呀，案子来了就必须得破 ，您放心，这些天张队的能力大家也都看到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到两不耽误。”覃以葵保证道，脸上坚定的表情也给了大家力量。
“刘队说的有道理，覃以葵，赵一平，跟我留下来继续跟连环案，其他人跟刘队一起去现场吧。”张牧丞冷言道。
时间紧迫，大家也都按张牧丞说的做了，覃以葵却是不满，“找出月月案子的凶手难道就不值一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认识张牧丞的人会知道，他很少解释自己的行为，这次却给覃以葵解释了。
“张局的意思，刘队的意思，我的意思，都是想要最高效率的完成所有事，包括月月的案子。”
道理覃以葵都懂，只是觉得不想半途而废罢了，“以葵姐，张队，我们现在？”赵一平看气氛不对立刻破局。
“张队，以葵姐，我们一起去第二起案子的案发现场附近看一看吧，也许你们能发现什么我们发现不了的细节呢。”
三人一起开车来到雨城职高附近的巷子，案发地点是一个胡同有两个出口，向西就是雨城职高的大路，曾查过路口监控并没有发现什么，向东是更旧的巷子，设备老化，无人监管，没有监控。
三人一道往东走，在出口处，覃以葵的目光被一座装潢精致的独栋小洋房吸引，“这家修的这么好，也没有监控?”
“看过了，并没有，这家人好几年前就搬走了，房子一直想卖位置不好，一直没卖出去。”赵一平解释道。
“你们看那个，那个门锁。”张木成突然盯着独栋洋房的门锁，说道。
“这个门锁有什么特别的吗？”，覃以葵疑惑道，看着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门锁。
“这款门锁是光大2019年推出的智能门锁，我记得他当时主打的是摄像功能。也就是说这款门锁应该是能够充当监控的。”张牧丞说着，拿出手机搜出了这款门锁的图片。
说着几人立刻走上前去，仔细观察，“哇塞，张队这里真的有一个摄像头。”赵一平惊讶的说。
“你怎么知道这款门锁能够监控?”覃以葵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家以前就是装的这款门锁，看着眼熟。”
“这款门锁好，回去，我让我妈把家里锁门也装上这款门锁。这样就不怕没监控了。”
两人不咸不淡的说着，在赵一平和眼里确实赤裸裸炫富。
“你们真的够了。”赵一平无语到。
“我们联系一下房主吧，毕竟这么久不用，可能都断电了。”张牧丞说着。
几人通过中介联系到房主，房主听说需要监控立刻配合的寄来了钥匙。
张牧丞取出SD卡，说着:“我们也只能碰碰运气，这种门锁一般录像只保存七天。”
可是这起凶杀都过去两年了，覃以葵觉得能找到录像的几率并不大。
三人将卡带回警局，让技术科进行恢复。
“以葵姐，你相信奇迹吗？”技术科的人员激动的说着。
“这个SD卡的最后留影时间是，2020年7月6日。”
“案发后一天?”覃以葵不敢相信的问出声。
对面人点点头，“不过恢复需要一定的时间，可能是7月5号的那一场大雨把门锁泡坏了，第二天就短路断电了，正好没人修过，所以一直能保存到现在。”
经过几个小时的修复提取，技术科人员调出了7月5号出事两个小时内的录像，可以看到有一个身穿黑色雨衣的人从这里过去。
虽然大雨是整个画面十分模糊，但依稀能看出一个身形。
“快把许老师从学校里叫回来，让他画人像。”
下午的时候，孟魏等人说是把凶手带回来了，只见几人簇拥着月月的奶奶进入局里，月月的奶奶手上手上带着手铐。
“凶手自首了。月月的奶奶说是因为月月不听话，经常偷自己的钱，一气之下想给他个教训。又怕别人看到，就带到公共厕所那边去打他。
不小心误杀了他，怕月月爸爸妈妈怪自己，所以不敢说出来。”孟魏解释道。
覃以葵记得昨天找孩子的时候，听村民们说的都是月月的孝顺懂事，出去玩也是写完作业之后，不可能！
张牧丞询问有没有得到村民的证实，孟魏说，月月的二叔看见过月月奶奶从公共厕所那边回来的身影。
“你们抓错人了”，张牧丞的眼神坚定如铁，言语也是。
后面做了一个DNA检测，果然不是月月的奶奶。
“我记得被害人有一个怀孕的嫂子。”张牧丞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能让月月的奶奶如此掩护的，也许就是怀着孕的儿媳？”覃以葵说着。
警方立刻派人将月月的嫂子带到局里来，当月奶奶看到月月嫂子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极力大喊，“你们抓他干嘛呀？月月是我杀的，跟他没有关系。”
经过DNA比对，确认凶手就是月月的嫂子。
审讯室里女人，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为什么要杀害一个仅仅七岁的女孩儿，女孩儿还是你的亲人。”
“她不是我的亲人，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我的亲人，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亲人。
以前我也对他很好，可是当我有了孩子，我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我想跟他们分家。有自己家，可是大哥，大嫂不同意，我怕月月长大以后跟我的孩子争家产，我就把她带到那儿。我想教训教训她。谁知道失手错杀了她，我真的没有想要杀她，你们相信我。”
“不管你有没有想要杀她，你看到月月溺水之后，为什么不施救，如果立刻打了120，也许结局就不一定是这样的。
你现在说你不是故意的有什么用？要怪就怪你自己心胸狭隘吧，连一个七岁的孩子都容不下。你又怎么配当你肚子里孩子的妈妈。”覃以葵对着月月的嫂子说道。
门外的张牧丞问孟魏，“她审讯一直这么冲吗？”
“还好吧，现在以葵姐已经很理智了，她刚入职那会儿，脾气爆着呢，还因为殴打凶手被停职过一段时间。”
“这倒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张牧丞轻笑说着，好看的嘴角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