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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崩坏之前》第8章 拥入怀中的生命

今日的天空似乎有些阴郁,即便是以往寻找腐肉的乌鸦也没出现,唯独那几只受伤的流浪狗在奄奄一息。

与外面的气氛大同小异,此时工厂里的气氛浓重的可怕。

虽然在赵钢的注视下没人敢有任何动作,但因紧张而加速跳动的心脏却刺激着人们残余的理智。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九栗看着眼前的仪器问:“这是只有高级议员才能装备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得到。”

“老子的魅力无限大,当然可以得到。”赵钢拿出锁链说:“比起这个,你还是自觉点好。”

九栗看着面前的锁链仍然坚持自己只是个普通的难民。

而赵钢的耐心也开始逐渐消失,只见他转身闭眼,然后挥了下手。

周围早已解除保险的枪械纷纷发出上膛声,黑漆漆的枪口瞄向了那群难民瑟瑟发抖的脑袋。

终于,众人的心理防线彻底破裂。

“她就是基金会的人!把她带走吧!”

“和我们没关系!她和我们没关系!”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人们都哭喊着将九栗出卖,显然忘记庇护自己的袁宏还需要其帮助。

更没有人明白,若是失去了九栗的帮助,他们从基金会66号分部夺取粮食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赵钢显然不在意众人的求饶,他冷笑的模样像极了疯子。

“开火!!”

炽热的火焰将子弹送出膛线,击中了心脏后溅起数朵血花,然后描画在了墙壁上。

时间很短暂,世界随着枪声的消失后再次归于平静,唯一不同的是再也没了哭喊声。

此时站在场地上的还只剩下两个人,分别是特意留下的九栗和倒在血泊中的林泽和袁莎。

他们身旁布满了温热的尸体,虽然缺失的肢体各不相同,但死状却千篇一律,那就是怀中都抱着自己最爱的人。

即便他们明知用生命保护的人仍然没有机会活下来,但他们还是选择用肉身抵挡子弹,以此盼望亲人少受点痛苦。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幼儿的啼哭声。

赵钢有些好奇为何幼儿会在枪林弹雨中活着,于是他便去寻找声源。

在粗略查看后才发现,原来是幼儿因体型太小而躲过了子弹,但仍然被当时慌乱的人群踩断了双脚。

此时的幼儿虽然因剧痛而哭喊,但还是奋力的用手臂拖着身躯向一名妇女身旁爬去。

很显然,她是想吸允母亲的乳液缓解疼痛,或者说是想让妈妈用胸膛安抚自己。

短短的距离似乎相隔了万里,分割了母女二人的界线。

她流着泪,期盼着妈妈可以和往常一样再次把自己拥入怀中。

期盼着妈妈柔情的笑容,再次原谅自己任性的哭闹。

一次……

两次…………

她瘦弱的小手想抓住母亲冰凉的手腕,可却数次落进血滩中染上刺眼的红色。

终于,她的嘴巴在距离仅有几厘米时含住了乳晕。

然而当她允吸时却没有感受到来自母亲的体温,也没能吸出乳液。

但她却止住了哭泣,甚至露出了憨笑。

几秒过去,幼儿的呼吸终于衰弱至停止,她和自己的母亲一样结束了短暂的生命。

赵钢并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幼儿的死亡,丝毫不在意是自己创造的场景。

“财富带来阶级,阶级带来权力,而权力则会带来战争。”

他点燃香烟说:“所以他们都是因这个世界而死,我只不过是手握屠刀的代理人罢了。”

血腥的事实告诫众人,生命的诞生也许很困难,但结束其存在却异常简单。

也正如赵钢所说,人们在名为生存的游戏中都是捕食与被捕食的关系。

“啰嗦的够久了,你们都和我走吧。”

赵钢怕迟则生变,于是指挥手下强行给九栗戴上手铐,可却不曾想被一块石头砸破了脑袋。

众人惊吓之余寻着石头飞来的轨迹看去,只见是负伤的林泽在挣扎着。

他的左手臂被子弹击中,无力的垂落在地上,而右腿则因骨折只能单膝跪地。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此时的林泽无疑是靠意志在强撑。

虽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死气沉沉的双眼却始终凝视着九栗,好似在说“由我来保护你……”

赵钢见此情况有些犹豫,他深知处于困境中的野兽会爆发出成倍的力量进行反扑,其舍命之争也许会让形式转变。

但这个想法也仅是持续了一瞬间便被抛在脑后,毕竟此时的林泽看上去实在没有什么威胁,犹如待宰的肉猪一般。

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指挥手下说:“尽量活捉,实在不行就杀了。”

就在赵钢的命令下达完毕时,不知又从何处传来噪音。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林泽脖颈上的项圈在发出代表警报的蜂鸣声。

他想使用权能,但却被项圈发出的强力电流击倒在地。

几个呼吸间,他连续尝试了几十次,可却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他该不会是傻子吧?怎么总是在地上抽搐?”

手拿锁链的人彻底轻松下来,甚至在一旁开起了玩笑,更有人连续踢了好几脚。

而受到如此侮辱的林泽却没有丝毫反应,就连项圈的蜂鸣声也逐渐消失,似乎是代表着他放弃了抵抗。

九栗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她此刻的心中有些动摇和后悔。

如果不是因为她为了控制林泽而给其戴上项圈,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闹剧差不多该结束了。”

赵钢已然没了兴趣,他拉扯着九栗的头发便准备返回避难所。

可九栗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只见她捡起地上的玻璃割断了头发猛然后退,抬起手臂攥紧玻璃碎片指向赵钢。

“滴答……”

锋利的玻璃划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液从其指缝中流出。

九栗的神情有些慌张,颤栗的手臂和声音无不表明她在害怕。

但她怕的不是自己当前遇到的危险,而是怕林泽再也无法醒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九栗早已习惯了林泽在身边。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她放开嗓子,大声喊着:“那就给我起来啊!”

“嘀!嘀!嘀!”

似乎是为了回应九栗的愿望,刺耳的蜂鸣声竟然再次响起。

只见林泽伴随着项圈嗞嗞的电流缓缓睁眼,凝望着周围的残肢烂肉。

温热的血液重新流向四肢,从伤痕处奔涌而出。

最终,他竟忍着疼痛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逐渐站起。

“妹妹,我唯一的亲人……”

林泽脚步颠簸的向九栗走去,他不想看到如此狼狈的妹妹。

他不想让妹妹受伤,不想让妹妹痛苦。

他想让妹妹……永远不会哭泣!

只因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寄托!

“嘀!嘀!嘀!嘀!”

项圈不断发出警报声的同时还释放出强烈的电流,可却无法阻止濒临暴乱的权能,正如脆弱的篱笆无法阻止洪水的侵入。

只见项圈上闪烁的红色指示灯已经逐渐变的微弱,最终在发出最后的“噼啪”声后归于平静。

“咔嚓~”

一声脆响传来,项圈的表面突然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痕。

与之相对的,被压抑了数日的杀戮气场瞬间袭来,压迫的众人无法呼吸。

“今天在场的人,都去死吧!”

几十条纤细的红线被林泽攥在手中,然后犹如扩胸运动般用力的向后拉扯。

一个人…

两个人…

三个人………

所有人都因这一动作而失去眼中的光彩,犹如活死人一般瘫倒在地。

而目睹了这一幕的赵钢似乎忘记了恐惧,他此时只是呆愣的看着那犹如审判生命的林泽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你的前身,你还未觉醒的姿态吗?真是太美了……”

话语落下,他的思维和声音都随着林泽手中断裂的红线而停止,最终变为了遍地尸体中的一员。

似乎是因为现场太过混乱,所以并没有人发现有个微弱的光芒在赵钢死去的一瞬间从他的耳朵中钻出,然后消失在昏暗的夜空中。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杨晨此时正努力的憋着笑声,以至于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

可他似乎觉得这样不够痛快,于是开始放开情绪,狂妄的笑声回荡在房间内的每个角落……

“林泽?林泽!!”

九栗扔掉手中的玻璃碎片,然后扑在林泽的身上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细语道:“挣扎的过程一定很痛苦吧,没事的……已经结束了。”

然而陷入权能暴乱中的林泽早已控制不住自己,只见他推开九栗痛苦的呐喊着,仿佛体内有几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灵魂。

就在此时,一只娇艳的花朵就像飞镖一样射在林泽的胸膛上。

“死灵花对普通人虽是毒药,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完美的镇静剂。”

只见袁莎不知何时坐在赵钢的尸体上,手中摆弄着晶莹剔透的死灵花。

“提问,被抑制了愤怒的恶鬼挣脱束缚后会怎样?”她吃下一片花瓣,随后笑着说:“答案是屠杀眼前的一切。”

她抚摸着头上的双角,随后张开满是锯齿的嘴轻声细语道:“刻录其三,思维侵扰。”

话音落下,周围的事物仿佛被无形的圆形领域笼罩,然后聚焦在林泽的身上。

片刻之后,爬在地上扭曲的林泽逐渐回归平静。

“权能压抑太久而不释放就会导致其暴乱。”

袁莎不动声色的擦去嘴角渗出的血渍,然后继续咀嚼着死灵花的枝叶说:“或许是排斥反应的原因,所以他的暴乱只会比我们更危险。”

事实正如袁莎所说,虽然此时的林泽已经脱离了权能的暴乱,但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权能的暴乱就像气球一样越吹越大,总有一天会达到身体可以承受的极限而爆掉,所以下次难保会存活下来。

而九栗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她才会给林泽带上项圈,期盼可以压制暴乱时的危害。

“比起这个,你怎么会在这?其余的人呢?”九栗转头看向袁莎问:“你该不会真以为只要隐藏身份,斯特亚就找不到了吧?”

袁莎听到此话停下进食的动作,同样转头看向九栗,眼神微眯威胁道:“你这个通缉犯还想举报我?就凭你那没有丝毫攻击力的权能?”

九栗闻言没有反驳,她扯下大腿上的绷带,只见原本应该发炎的伤口此时竟完好如初,没有丝毫瑕疵。

正如袁莎所说,九栗也拥有权能。

但是她并不想使用,因为她不愿承认自己是非人类,所以才会给自己戴上了限制器。

也正是因为她把限制器给了林泽,所以她的权能才会再次无法抑制的持续发动。

“你说之前端来的饭是搜寻来的?其实是去黑市卖肢体换来的吧。”袁莎笑着说:“正好可以顺便把你腿上的伤也治愈了。”

“你偷窥我的记忆?”九栗厌恶道:“这是那个婊子的权能吧,难怪可以把这里的人迷惑的神魂颠倒。”

袁莎听到此话,摊手无奈道:“我们再怎么说也算是姐妹,可以别总是喊婊子吗?”

“我可不承认我们是姐妹。”九栗看着流血的双手,咬牙切齿道:“我讨厌这个血统!讨厌这个基因!讨厌这副非人的模样!”

“但这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袁莎起身直视着九栗,神情严肃道:“正如你所说,我们的血统无论再怎么掩饰也无法改变。”

她缓缓后撤,双手捏起裙角迎着阳光,脸上重新挂起温柔的微笑,轻声细语道:“所以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坦然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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