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叫江心顾光的小说血宗:未见之形是由阿卜杜杜所著。简介:女孩沉默了一会,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最后她告诉男子,叫他去关好所有门和窗,接下来要讲的事绝不能让其他“人“听到。虽然认为这附近不可能有什么人,但男子还是照做了。女孩一字一顿地讲起了这个村子…
《血宗:未见之形》第2章 诡异的往事
女孩沉默了一会,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最后她告诉男子,叫他去关好所有门和窗,接下来要讲的事绝不能让其他“人“听到。虽然认为这附近不可能有什么人,但男子还是照做了。
女孩一字一顿地讲起了这个村子里发生的悲剧,她面色惊恐,手指不断地抓挠自己的手臂,虽然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但那些诡异的往事还是令她感到恐惧。
我们的村子杻阳村是一个很古老的村落,据村里的老人们所说,可能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在这片大陆上,再强盛的王朝不过也只能挺过几百年的岁月,而我们这个村子能够持续这么久,是因为有一位神明世世代代庇护着我们,老者们说,这位神明是我们的先祖,我们的体内流淌着和祂一样的血液,祂给予我们守护,但我们必须献上我们的忠诚,祂就像我们的君主一样,但祂却是无形的。
在这几千年里,村民们从来没有关心过外面的君主,因为我们不是他们的子民,我们有属于自己的君王。
可是后来却出现了意外,就在一年前,平静的村子里突然来了几个奇怪的人,他们的妆容和你差不多,都穿着严实的衣物,脸部绑着麻布,腰间配着宝剑,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的头领与村长交涉了一番时间,但结果似乎以失败告终,村长咒骂着叫他们滚出去,但他们却无动于衷,正当大家决定用武力解决时,他们的头领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掏出了一个造型奇异的玉樽,那樽子上雕刻着一只身体修长的狐狸,上面还镌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村长和一些长者看见之后被吓的双目圆睁,表情扭曲,到底那玉樽是何物,能够让长者们如此惊讶,除了那些长者和黑袍人,恐怕没有人知道。
从此以后,那些黑袍人便被村长认可了,他们随意的进出这个村子,但每次只在村长和几位长者家里往返,除了长者们,他们不和任何人说话。
村里的年轻人们议论纷纷,有人猜这些黑袍人是莺都衙门派来的血宗,要迫使我们背叛自己的“君王”;有人猜他们是盗墓者,和村长秘密交易,要去盗我们这里几千年前的“权贵”们的墓。但这些肯定都是假的,仅仅因为他们手里的那个雕刻着诡异文字和图案的玉樽,就决定了他们所做的事绝非常人能够想象。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直到叛军攻入莺都,至此以后这些黑袍人就不再出现了。但更可怕的事却接踵而至。
自古传说在我们村中的公墓的深处,埋葬着“权贵”,他们是神明最亲近的仆人,体内流淌着和那位神明最接近的鲜血。
我的父亲就是村里的守墓人,在黑袍人撤离的第三晚,他声称听见了一声奇怪的嘶吼——那种声音不像任何一种生物,还有一道奇异的色彩交杂的光,他想要去寻找声音和光亮的来源,但最后却发现它们来自公墓的最深处——传说权贵们的陵墓处。村里禁止任何人踏入那片土地,他只好回了家,将这件事告诉了老者们,但他们却没有太在意。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起床给父亲烧饭,我一进厨房,却看见整个厨房被人搅得一团乱,锅碗瓢盆的碎片和柴火煤渣混在一起,杂乱的铺在地上,存放食物的柜子被人用斧头劈开,米面油从柜子里洒落出来,父亲就坐在那些洒落的食物旁边,背对着我,低着头似乎在看什么东西,我叫他的名字,他没有听见,继续低着头抽搐着,我有点害怕,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后,我看见他正用他那沾满鲜血的嘴啃食一块生肉!
我吓得撒腿就跑,他也察觉到了,我还没跑远就被他扑倒,他发狂的用他的嘴撕咬我,我挣脱不开,只能大叫,我忍受着剧痛,看着父亲的脸,那张本该慈祥的脸扭曲得不像人形,我最亲近的人,我唯一的亲人,正在慢慢杀死我!
我的眼泪流了出来,不知道在这样的地狱里挣扎了多长时间,我被救了下来,我依稀看见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将父亲甩开,邻居们凑到我的身边,用衣物包扎我的伤口,我躺在血泊之中昏迷了。
最后我被奇迹般的救了回来,父亲因为发了疯被关在一间阴暗的小屋里。村民们本来想杀掉他,但我阻止了他们,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不过是失了智才会变成这样,但他绝不是什么坏人!
我过起了一个人的生活,虽然苦点累点,但好歹应付的过来,我要攒更多的钱,既然村里的大夫没办法那我就去城里找,我相信父亲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告终了,直到有一天,我照常去给我的父亲送饭,他蜷缩在那间漆黑的小房间里,用地上的石块在墙上写了一堆诡异的文字,那字形使我第一时间联想到了那个玉樽上的文字。我没敢深究,便回了家。第二天,父亲失踪了,关他的铁门被撕开一道大口。之后,正真可怕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关父亲的那道铁门被撕开一个大口,这道大口呈现纺锤形,就像是有人用手剥开的一样,父亲明显是顺着这道口离开的,但是救他的人是如何做到的,为什么会采取这样的办法,这就细思极恐了。
村民们在村子附近搜索了三天,却没有发现父亲的一点踪迹,村民们放弃了搜索,当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且毫无根据时,人们只能相信是神明带走了他。
夜里,我躲在关他的那间阴暗的小屋里哭泣,我不明白我们一家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神明会这样对待我们。我抚摸着那些父亲留下的奇怪文字,那可能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而我却无法弄懂它们的含义。
突然,背后有一个男人叫了我一声,我转头,看见邻居老宋就站在门口,用手扶着那扇铁门,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表情呆滞,像喝醉了一样。
他问:“这么晚在这里干什么?”我没有回答他,但他似乎自己领悟到了答案,皱着眉摇着头感叹着什么父女情深,命途多舛。
我不想理他,就叫他少喝点酒,但是他却犟嘴说他没有喝酒,只是头晕而已,他看见我在看墙壁上刻的字,便走近,想看看上面写着什么,他仔细审视一遍过后,用嘲笑的口吻说:“我猜你不认识字吧,我年轻的时候上过几年私塾,会识点字,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我一头雾水,对他说:“这上面写的根本不是我们用的汉字,你不可能认识”。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变得空洞,就像疯掉的父亲的眼睛一样,他说:“这分明就是汉字,你个文盲不识字就算了,连字形都不认识。”
他不屑的嚷嚷着,摇摇晃晃的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抛下一句话:“那上面刻的字是‘对不起’,这老家伙就算疯了还想着你啊,这么个大好人,神仙还是把他逼疯并且带走了,或许那些无所不能的家伙根本就没有这些情感,让这种没有感情的家伙做我们的‘君王’,想想真是可怕呢。”
说完他就像酒疯子那样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我独自看着这些刻在墙壁上的奇异文字,那原本诡异的字形顿时让我产生了一阵暖意,我没有追究老宋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趴在墙上又大哭了一场。
第二天,老宋疯了,他在夜里活活咬死了睡在他旁边的哑巴妻子,第二天才被别人发现,毫无疑问,他得了和父亲一样的病。得知这个消息时,我不禁背后发凉。
昨天晚上老宋神神叨叨的样子从我的脑海中闪过,他怎么看都像是个喝的烂醉的人,但他却说他没有喝酒!
昨天晚上我确实没有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他看懂了墙上的奇怪文字!他是怎么无意识间认识那些文字的?发疯的人会看懂甚至是书写那些奇怪的文字?他那神神叨叨的模样神明,权贵,黑袍人,长者们,奇怪的文字,诡异的玉樽,疯病,被撕裂的铁门,这些东西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前所未有的无助感将我紧紧包围,所有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我不敢细想下去,生怕知道的太多会受到神明的惩罚,可那些东西却不受控制的在我的脑子蹦跶,我总觉得有人藏在那些漆黑的角落里看着我,随时准备将我生吞活剥,我决定出门散散心,这样可能会让我好受一点。
当我出了门,才发现村里的一切已经在一夜之间翻了天。在小路上,田野里,房屋前,到处都是“喝的烂醉的人”,他们大摇大摆的在村里活动着,眼神空洞,就像昨晚的老宋一样,他们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继续做着手里的事,周围正常的人也没觉得他们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今天大白天的怎么这么多醉汉?”我听见有人在一旁抱怨。
他们都要疯了!我赶紧回了家,紧锁门窗,用柜子把门堵住,躺在阴湿的地上,神明,权贵,黑袍人,疯病,玉樽…一切又挤入了我的大脑,我几乎绝望了。夜晚,一切都降临了,门外的尖叫声,嘶吼声,怒吼声,哭泣声,建筑物倒塌的“隆隆”声混成一片,凭借想象,那肯定是一幅修罗地狱般的场景。有人在拼命的锤击我窗门,边锤边发出嘶哑的吼叫,我依旧躺在地上,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有哭泣和祈祷。
窗外的阳光透进了窗户,散在我的身上,我一宿未眠,门外的骚乱已经平息好一阵了,现在唯一能听到的只有女人和孩子们的哭泣声,这至少向我传达这场“战斗”是我们拿下了胜利。
我挪开挡在门前的柜子,推开被砸坏的木门,眼前的景色宛如一幅地狱的绘图,血液,尸体,沾血的农具,跪在尸体旁哭泣的人,残疾的人,祈祷的人,全都沐浴在初升的太阳温柔的阳光下,绝望的气息镶嵌在每一寸空气中。
那晚,大部分疯病患者都在混乱中被当场杀死了,还有很少一部分被村民们关押了起来,村民们找来了城里的大夫,但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大家每时每刻都在恐惧之中,害怕疯病哪一天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许久没露面的村长这次终于露面了,他说是神明大人发了脾气,只有举办祭祀典礼,这一切才能收场,于是大家就砸锅卖铁凑出了举办祭典的钱,但祭典之后,疯病却还未结束,每天仍然有不少人染上疯病,从男人到女人再到小孩,灾祸迟早会降临到每一个人的头上。
那些小屋里关押的“病人”一个接一个无声无息的消失,但大多数人们都已经麻木了,他们不再去追究这些消失的人去了哪里,而是聚集在寺庙里祈祷。
有一位中年人李一,他从来不信什么鬼神,正是因为如此,村民们都不敢同他讲话,由于受到神明的诅咒,他四十岁还未娶妻生子,种的作物每年的收成不够他一个人嚯嚯,他最终选择了离开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村子,到城里去做起了盐贩子,经过几年的打拼,挣了不少银子,只是做这违法的买卖需要小心警惕,如今叛军入城,他再也不用藏着掖着,日子过得十分潇洒。
听说自己的村子正在遭受这般罪状,自己的家人也有几个离世,他火速回村,希望自己手里的钱财能帮到点忙。可是看到村民们这般模样,他怎么劝说都没有用,在听说不断有“病人”失踪后,他决定出头,去调查这件事。
夜晚,李一就蹲在关押病人的房门的门口附近的草丛里,他坚持认为是有人半夜来把这些人带走了,等那个人来了,他就抓个现行。
那天的月亮比以往更加圆润,月光几乎照亮了村里的每一个角落。
李一在那里等了很久,却没有一个可疑的人出现。正当他准备小憩一会儿时,突然,一阵凉风吹得他打起了精神,他瞥了一眼门口,眼前的一切几乎惊掉了他的下巴——一个狐首的怪物就站在门口,他用干枯的手抓着一个病人的手,两人慢悠悠的朝远处走去,就像一个牵着孩子的父亲。
他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发出声音,看见怪物走远后,他迈着已经发软的双腿狂奔向寺庙,他将自己看见的一切告诉了寺庙里祈祷的人们。
村民们听闻以后,再也坐不住了,几个年轻人直接从跳了起来,冲着不远处的村长和长者们大骂其无能,然后对着所有人吼道:这是一片被诅咒的土地,我们已经犯了不可饶恕之罪,神明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只有逃离这里才能活下去!
于是,一场大迁移开始了,很多村民都放弃了在村子里生活的最后希望,有的逃到了城里,有的逃到了更远的地方,只有少部分人还坚持流了下来。
女孩讲完了这里的故事,果然如杨老板所说,这桩差事可不简单,男子曾混迹这行多年,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邪乎的事。
不过曾有一位高僧告诉过他——“这是他的宿命”,或许这一切只是他“宿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