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后,我只想养娃,不要娃他爹》第6章 成何体统
大晌午的,三人就去了迎春楼。
一夜通宵,此时的迎春楼还关门闭户,里面的人都在睡觉,压根儿没开始营业。
林妙一边拍门,一边叨叨,“我就说吃了晌午饭再过来吧,你们偏不信,哎——里面的,睡什么睡,起来嗨,哎——有活人没?开个门……”
沈益安:“……”
他就不明白了,长得清风朗月一般,清俊漂亮的玉面公子,为什么要长一张嘴!
严河看了看自己主子的脸色,愣是憋了一口不厚道的笑,进了肚子。
他自小就跟着主子,就没见过他的脸色一两个时辰内,变得这么丰富过。
主子这人言行刻板端方,礼仪规矩从不出错,都赞他是君子之楷模,却不知道他天生就冷情,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情绪波动。
特别是四年前出了那件事儿,主子更是对什么事,什么人都是一张冷脸,不假辞色,哪怕是面对宁二小姐,他也是冷漠疏离之极,实在避不开的时候,能说一个字,绝对不说两个字。
“叫魂啊,叫叫叫,大中午的扰人清梦。”
门内龟公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大门被打开,龟公脸上立刻换了一张笑脸,“哎呀,是金公子啊,您是来找紫鸳姑娘的吗?这才过一夜就如此……”
林妙的银骨扇儿“啪”的一声,敲在了龟公的头上,骂道:“叫魂,爷就是在叫魂,咋滴!”
龟公嘻笑着,一点也不生气,“哎、哎、是、是,小的这不是回魂了嘛!哎哟,这还带了两位贵客啊!来、来、来,三位爷快请进。”
林妙:“算你小子识相,赏。”
龟公伸出手,“哎、赏,赏,赏,多谢金大爷赏。”
林妙看向沈益安,朝他抬了抬下颌示意,“不懂啊?赏啊!”
沈益安蹙眉。
林妙:“咦~你这么大个官儿,平时都不逛妓院的吗?”
沈益安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几分。
严河赶紧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林妙,“金公子,可是要此物?”
林妙瞥了严河一眼,怎么发现这个严河突然上道了,对自己态度好起来了,有什么开心事吗?
她接过银子颠了颠,这一锭就是五两银子,哪怕是财大气粗的林妙,眼角也抽了抽。
反正不是她的银子,她也不心疼,一把扔给了龟公,“可不就是,这逛妓院,逛的就是千金散尽还复来的畅快。”
龟公“哎哟哎哟”的接过,笑得脸都快烂了,走路发飘的将三人迎进了大堂。
妓院做的都是夜间生意,傍晚才营业,下午才会开始陆陆续续收拾打扫。
经过一夜的折腾,此时大堂里桌椅散乱,乌烟瘴气,味道刺鼻,瓜果皮儿扔满地。
“啊嚏!”林妙打了个喷嚏,“小二,有没有干净的房间!”
龟公忙道:“哎,有有有,三位大爷,请随小的来。”
龟公带着三人去了一间靠河的房间,房间很大,环境也很好,不像在妓院,倒像是进了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房间。
屋里布置得书卷气息十足,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还能就着河景吟诗作对,好不惬意。
龟公嘿嘿笑着:“这是咱们这儿最好的房间了,一般人都不给用。”
林妙长腿一抬,坐上窗边软榻,毫不客气的拆穿他,“啧,这是先前柳姑娘的房间吧,现在怕是都没人敢用。”
龟公搓着手,“嘿嘿,金公子,您知道的,这过了一夜,也都还没起床,一时半会儿小的也找不到别的房间,再说了,柳姑娘也不是在这儿没的,无妨,无妨的。”
林妙摇着她不离手的银骨扇儿,冲龟公摆摆手,“罢了,罢了,赶紧去叫她们,该起床的起床了,先弄一桌子吃的过来,再来两壶上好的秋叶白。
还有,让姑娘们赶紧的梳洗妥当,没见我两位兄弟还等着的吗!”
龟公颠儿颠儿的退出去了。
沈益安正襟危坐,看向林妙,神情冷然,“金公子,不要忘了咱们的正事儿。”
林妙:“这都进柳姑娘的房间了,还不是正事儿啊?”
严河:这话貌似有歧义。
“我家大人的意思是,不要只顾着吃喝玩乐,我们应该尽快询问柳姑娘的事儿。”
林妙眼眸一斜,“不是你们说的,不要打草惊蛇吗?不吃喝玩乐,那把她们直接拉衙门里,一个个问不就行了,还用得着让我冒着被家里母老虎撕了的危险,来陪你们吗?”
严河:“……”
他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怎么回事。
林妙直接把天聊死了,三人便都不再说话。
毕竟是冷锅冷灶,突然开火,饭菜不会那么快,姑娘们知道来的是出手大方的公子哥儿,都恨不得将自己打扮成天仙,怕是也得多等一会儿。
一时间,没人说话,又有沈益安这个行走的冰山,房间里的气氛就冷凝了下来。
林妙却浑然不觉,闲极无聊的开始哼起了艳曲儿,她的声音很动听,音质清亮悦耳,原本听她哼曲儿是种享受。
可是,她唱的是十八*!
从一开始,唱到了十一,沈益安的脸色已经隐隐开始发绿了,但是依旧好涵养的没有出声打断她。
严河对林妙的艳曲儿不感兴趣,倒是不时瞟一眼自己的主子,心里万分好奇,他家主子什么时候会暴走,感觉他突然很恶趣味是怎么回事……
银骨扇儿在林妙手心敲着节拍,她悠哉悠哉的看着窗外风景,继续哼着:
“十四*,*到呀……”
“……”
严河恍然听见了自己主子咬牙切齿的声音。
“……金公子!”沈益安实在忍不住了,一声冷呵。
“哎呀,哎呀,让三位公子等久了,饭菜来了。”龟公及时的进门救了场。
林妙还是听到了沈益安的声音,转头疑惑的问:“安大人,有什么事吗?”
沈益安一脸肃穆:“无事!”
“哦。”林妙从软榻上下来,小跑向屋里的圆桌,“既无事,那就赶紧来吃点东西吧,快饿死我了。”
又问龟公:“哎,姑娘们什么时候来?既是喝花酒,没有姑娘陪着,味道都得减去一半,快去叫姑娘们动作快点。”
“哎哟,金公子,这不是来了吗,瞧你急的。”老鸨带着一群莺莺燕燕走进来,粉白的脸儿笑成了一朵菊花,“还专程把你的紫鸳姑娘带来了。”
紫鸳欲羞还喜的行礼,娇声唤林妙:“金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
林妙小跑上前牵她的小手,“来、来、来,爷的好紫鸳,来陪爷好好乐一乐。”
拉着紫鸳就坐在了圆桌前,摸了一把她的小脸儿,笑得又油又腻,“来,爷的好紫鸳,坐爷腿上。”
“成何体统!”沈益安突然出声,语气冷得快要结冰。
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顿时禁了声。
严河挑了挑眉,他浑然不觉自己挂了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林妙对沈益安越来越冷的气息,丝毫无感,只觉得这人拎不清,平时都算了,在妓院还装什么卫道士,却也不好当场直接和他干上。
她只能打着圆场,对尴尬的老鸨道:“哎呀,卢妈妈,我这兄弟还是……啧,那啥,你懂的,他脸皮薄,一时放不开,你们别介意哈,这样吧,你去忙,把姑娘们都留下来。”
老鸨心领神会,菊花脸儿又笑开了,还不到营业时间,这么多姑娘都留下来,今天可不是赚翻了。
她连连点头,“懂,懂,都懂,那金公子,有事招呼一声,尽管吩咐,姑娘们,去吧!好好伺候三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