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宠》第5章 逼迫
“沈大人,只要你答应入奴才的府,伺候奴才一年半载的,你和那小兔崽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沈岸冷笑。
张永全急跑过来,“沈大人留步,皇上有请。”
停在他身边的时候,“孙大人上书,提及大人和沈家有牵连。”
议事阁里,不少大臣都在,宣德帝更是脸沉的可怕,“沈岸,你可知罪?”
沈岸跪地,“不知臣有何罪?”
“还敢狡辩,孙济。”
只见一个长相还算年轻的人站了出来,是沈岸的一个属下,“禀告皇上,六年前,沈府沈清有一个孩子出生,而沈家俘诛人中并没有一个孩童,臣近日见到沈府有一五六岁孩童进出,那样貌,就和沈清一模一样啊。”
宣德帝忌讳沈家人本来就是如忌鬼神,一听此话,直接发疯要下令处死沈家余孽,让人去沈府拿人,项元裴看过来,悲悯而又看笑话一样。
沈岸对上孙济,“敢问孙大人,可有证据?”
转头看向内阁首辅丛仲秋,“丛阁老,沈岸绝不可能私藏沈家人,此时自然也不能蒙受不白之冤,今日之事,便请阁老做个见证,如若真是冤枉,还请阁老为沈岸做主。”
丛仲秋也有些看不下去宣德帝的做法,皇上是越发的草木皆兵了,“皇上,不如就看在沈大人过去功劳的份上,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首辅的话,宣德帝不可能不听,“那就听丛爱卿的。”
丛仲秋开口,“孙大人,所言要属实,你可有证据?”
孙济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一会沈家余孽来了就知道了。”
半个时辰之后,沈安被带过来,他看到沈岸跪着,立刻就要跑过去,但一下子就被踢跪在了地上,沈岸圆目怒睁,看向那侍卫,“你敢动他!”
那侍卫被吓了一跳。
沈安被磕疼也没有哭,乖乖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疼。
沈岸过去,将他护在怀里,“没事,别怕。”孙济到底找到了什么证据?
孙济站出来,“还真是感人至深啊,来人,带王婆子。”
这个人……沈岸的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不过多时,走过来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婆子,“沈大人可还记得奴婢,奴婢曾在沈府伺候过主子一段时间,沈府如今只有一个侍妾,根本就没有什么死去的原配夫人,这小公子不是侍妾所生,他与如今的沈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是当年沈家灭门之时,被偷偷送出去的,沈家大公子的孩子。”
沈岸蓦然松了一口气,眼前多了一抹暗色,项元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了低头看着他,沈岸也同样抬起头,读懂他的唇语,求他。
丛仲秋问,“对此,沈大人可有解释?”
护紧沈安,“我和他有血缘关系。”
“既然如此,那就验血。”
丛仲秋要的只是事实,可是血融,那一刻,沈安安的眼睛都是亮的。
孙济走近,“这不可能。”
丛仲秋说,“事实已经如此,沈大人和这小公子的血确实相容了,总不能说沈大人就是当年的沈清。”
首先年龄就对不上。
项元裴却是一点都不意外,孙济完全搞错了人。
孙济看向那婆子,王婆子立刻说,“奴婢知道那个孩子的脚背有一颗痣。”
孙济立刻道,“脱掉他的鞋袜。”
鞋袜一脱,红色立现,可还没有等到孙伦高兴,小家伙就沾了沾水,擦掉了红色,“这是我玩游戏估计抹的,傻x。”
孙济面色涨红,“你敢骂我!”
沈岸冷斥,“孙大人,这里是内阁。”
丛仲秋公正威严,“孙大人要是没别的证据,就说明不了沈小公子是沈氏余孽。”
孙济沉默不语。
宣德帝郁郁寡欢,又捶错了?
项元裴忽然站出来,“皇上,奴才有一事……”
“掌印。”沈岸不紧不慢道,“既然刺客的事情是你我共同查的,怎么能你一人独占功劳呢?”
宣德帝摆摆手,“刺客的事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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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宫,进了项家的马车,沈岸才立刻落下假笑,“你答应过我,不会插手我的事情,也不会揭穿我的身份。”
他委身于他,他替他守密,这就是个交易。
“是答应过你,但是奴才是不是个守信的人你不是应该最清楚?”
项元裴言笑晏晏。
沈岸抬目看他,半晌,“卑鄙。”
项元裴化为大笑,“大多数时候,奴才还是守信用的,就看沈大人做的怎么样了。”撩开帘子,吩咐车夫,“前面改道去项府,今晚沈大人宿在项府。”
沈岸正要说话,但是被项元裴提前一步拦截。
“沈大人,想说什么,奴才可是很想进宫同皇上一谈呢。”
沈岸看着他的脸。
项元裴是一个太监,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却无人不晓他的权势滔天。
可是他总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没什么。”
项元裴啧了一声,到底没有再问下去。
夜里沈岸到底还是睡在了项府。
项元裴一个太监,自由进出宫门不说,府外还有一座堪比王公贵族才能住的宅子,沈岸每每过来,都惊讶项元裴的权势滔天。
新朝建立不过数十年,宣德帝荒淫无度,灭了前朝后非但不励精图治,反而骄奢淫逸,劳民伤财,百姓苦不堪言。
项元裴这个人矛盾至极。
他对宣德帝虚与委蛇却又与他狼狈为奸,他对黎民百姓不屑一顾却又大发善心劝宣德帝下发赈灾粮。
清晨,洗漱完毕。
沈岸走动了两步,脖子里带的玉佩忽然应声一落,他蹲下捡起,看着那块玉陷入了沉思。
“奴才听说北周皇室向来以玉为尊,北周皇帝曾在自己的五公主出生时遍寻天下美玉,只为为她打造一块代表身份尊贵的随身玉佩,沈大人这块玉佩也不是寻常品色。”
沈岸重新穿了孔,挂在了身上,“掌印见多识广。”
“倒不是奴才见多识广,而是北周的这位定国公主实在是太有名,沈大人难道没有听说过?”项元裴淡淡道,似乎极其倾慕其人。
沈岸拿起筷子低头吃饭,“我身背血海深仇,我爹娘冤屈而死,实在没心思想这些。”
沈家一脉忠臣,却在燕朝安稳后被奸人算计,导致沈家满门抄斩,只留下一个女儿逃出生天,被她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两人以姐妹相称。
她来到燕朝,是为了寻找一儿时熟识之人,冒用沈氏后人沈锦身份,作为回报,她需要替沈家沉冤昭雪。
而真正的沈锦被她安置在别院。
而燕朝茫茫人海,寻找一人谈何容易,暗自搜人又会引起注意,她便顺势入朝为官,锦衣卫是宣德帝鹰爪,各地跑,对她最有用了。
“是奴才提起沈大人的伤心事了。”项元裴说,“奴才给沈大人赔罪,这些菜你多吃点,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