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顾灰陆烬的现代言情类型小说《蝴蝶标本》安利给大家阅读,这本书的作者靳次是网文大神哦。简介:夕阳的光晕打在纸页上,留下浅浅的暖橙色。岁月加持,它也会不断添加新的色彩。蓝白的色彩中,一个模糊的海怪将影子铺开在水面,燃烧着的“坠落星”划过夜晚,照亮森林和荆棘丛生。真正的海水成了颜料,陈寂在被阳光…
《蝴蝶标本》第5章 坠落星
夕阳的光晕打在纸页上,留下浅浅的暖橙色。岁月加持,它也会不断添加新的色彩。蓝白的色彩中,一个模糊的海怪将影子铺开在水面,燃烧着的“坠落星”划过夜晚,照亮森林和荆棘丛生。
真正的海水成了颜料,陈寂在被阳光照得温温的沙滩上,闭上眼睛。
海浪平息了很久,他知道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在这里,陆烬看出顾灰想吃苏打冰沙,引她到上面去买了;一直创作到脸上都有颜料肆意挥洒的“彩色雀斑”的涣念,已经急急忙忙去吹干画了。海浪很自由,藏下悲哀也自由。
—“为什么陆烬说,你以前不爱说话?”
—“如果我不会动,想不开嘴,只能让人和我单方面交流呢?”
—“你是属树吗?!”
—“属树的不是我。若是深渊呢?”
—“没人听过他,就没人了解他,会很孤独吧……”
他回忆她画画的样子,像小鹿一样的眼睛一丝不苟的观察周围的事物,有着她自己都尚未意识到的魅力。陈寂知道她大有一番才华可以施展,她的创作永远灵动而深刻。
可同时,一种心里某处打了结一样的感觉又涌上来。陈寂用手轻轻地带起一捧沙,它们从自己的指缝缓慢地逃离。
上个星期,涣念收到私·蔷的美术系录取通知,加上他们也临近毕业了,于是在陆烬那里办了个派对庆祝。虽然比较随意,但开玩笑般地要求了一条穿着,也是唯一算作正式的一点了。
他当时正在窗台躲清静,虽然他不介意与人融洽甚至愉快地交谈,但本性上,他到底是不习惯人多的场面。
涣念是突然离开音乐声和人群,来到他身边的。
陈寂一眼看出她的醉意,没有问她什么,只是好奇了一句:“怎么出来了?”
“我就是刚看到月亮终于出来了。”
这不奇怪,涣念总会画天空的素材,无论白天还是夜晚。
“毕业后,你想去哪里呢?”
“其实我可以和你说实话。”陈寂侧头看向她,“我和陆烬其实都无所谓去哪,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别的事。”
陈寂安抚般的拍拍她的肩膀,他可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听到这些后像顾灰那样,一个很理解的笑容,让他突然觉得好像成熟到了让他陌生的地步。可他一直都对她的另一面印象深刻,也相信她是像海浪那样自由。顾灰从来没问过陆烬为什么独自住在那里,好像她从来没有过好奇。
更何况……
“难不成是间谍工作吗?”涣念近乎自嘲地反问。
“我,其实看出来了……”陈寂没有躲闪目光,“可是,我们,我和陆烬……你懂吗,我们只是一时待在这里,和一直在这里的你不同。”
涣念突然笑了。
“你是深渊也好,星星也罢,为什么会抱着这样的想法?”
陈寂忽的忘记了一门之隔以外,是一个让他不自在的派对,他也忘了自己刚才在说什么,想什么。世界安静的只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小小的阳台。
“在一个地方就纵情享受当下啊,你知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和顾灰认识了,她所在的孤儿院有一阵子风评不好,我父母不让我和他们口中的野孩子玩,但我在意这个朋友。后来,我们家的后院失火了,房子没剩什么,就索性从那个小镇搬了出来。”
她发现扯远了,按了按太阳穴:“总之我是想说,我喜欢你和什么都无关,也并不是要一直在一块,可我不接受你立于客观世界的悲哀。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属于你。即使不会动,无法说话,你可以听,你有漫长的岁月去感受。没有什么存在符合完美计划,我希望的,是你告诉我,到底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而不是会不会有可以在一起的前提。”
那些固执的生长在深渊身边的小白花,年复一年都会在那里,只是每一年,每株花都不同。
深渊看着它们的一生。
“我明白你的意思。”陈寂说。
可你有自己所属的世界。音乐没有停止,陈寂直接从窗台离开了,二楼不算很高,他一刻也没有暂停地在海岸边走着。
过去他认为海浪值得羡慕,一天之中,富有激情和自由,承载日落与新生,数不尽的生命被它孕育着,没有停歇过。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这是基于客观世界的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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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有钟塔,暴风雨要来了。”陆烬看向派对那边,“怪不得今天下午海浪一点动静没有。”
“那我们赶紧回去通知他们!”
陆烬摇摇头。
“有件事,是时候给你坦白一下。”
顾灰相信他,所以没有犹豫地跟着他进了钟塔。
陆烬像是很热,额前被雨淋的湿漉漉的,连带他的眼眸也湿漉漉的,像是漂浮着的海浪。他脱了西装外套,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
“你怎么非要别过去,我又没耍流氓?”陆烬不明所以地扣上一颗,“你都不看着我让我说……”
“我有点怕海,或者说深蓝色。”
陆烬垂眸笑了:“那你只看我的手吧。”
海边的人在此时一无所知,钟塔很早就没有了作用,更像是为了美观保存下来。海底好像有邪恶的地狱,狂放在潮湿慌乱的夜里。
直到蓝色的火焰让他们被高温吞噬,低语成了挣扎,浪潮中充满了慢放的、可怖的尖叫,转瞬即逝,比错觉更像一个小小的误会。
陆烬等待着掌中的灼烧感散去,也等着顾灰的反应。
谁知到顾灰慢慢地才转过来,眼睛还紧紧闭着。
“你……”陆烬握紧了拳头,但是来不及说什么,他怕自己因为漩涡般从掌心蔓延的升温使自己失控,冲到钟塔的顶层就一跃而下。
“陆烬?”顾灰勉强止住颤抖,撑着控制台站了起来,却听到了平稳的海浪声。
海啸的迹象消失了?
“陆烬……”她听到一个人迅速地在上楼,不久后声音戛然而止,她还没能睁开眼睛,听觉在这一刻像是比往常灵敏一样。
一个因为坠落太久的,所以入水时安安静静就失去声音的……她扶着栏杆快速上楼,就是在这里坠落的。
顾灰慢慢地睁开眼,她正在整座钟塔的顶层。
风声,特别近的月亮,让她腿发软,占据她视野的一大半的海。
她深呼吸了几次。跳水,顾灰,就像泳池里你训练的那样,虽然那是浅得一眼见底的人工水池。
他会死的,顾灰,他会死掉的,有那么多水正在淹没他。你必须跳这一次。
随着抓住救生杆的那只手渐渐放松,顾灰紧咬住牙,再次闭上眼睛。
只是深蓝色恐惧而已,她逼着自己听身边的浪潮声,靠近和远离,然后是她的心跳声。
有一种感觉忽然浮现,像是她从来没有失去过这种感觉,那是她新年那一天在陆烬身边感受到的异常的温度,他好像是比普通人温度要高一些。还有刚才她隐约感到带着腥味的热流在空气中沉默的划过,以及现在,正下方似乎都没有散去的烫,顺着拍打在海岸的水汽升腾。
远离,浪潮即将靠近。
那种温度在沉底,顾灰仿佛想用指尖继续感受它一样随之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