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修仙记》第10章 挑选
“月月,你认识三百年前的那位?”
“不认识,但我老爹认识。”幽月仙子将头埋进采露仙子胸前,有些贪婪的闻嗅着。
“你今天不太对劲呢。”采露仙子从池子里撩起些许水花,濡湿了怀中美人的头发,细细搓揉着。“到底怎么了。难不成是妄语叔叔离去时余情未了?”
怀中人并不搭话,只是张口咬住了她面前的尖翘玉笋。
“花幽月!你讨打啊,再这样我以后都不和你一起了。”采露仙子鼓起了嘴儿,吃痛之下用力地拍打着幽月仙子的裸背。
最终还是松开了口,幽月仙子箕坐在池子里,望着躲到一边的女子,怔怔道:“我感觉我得早些化神了。”
“你之前不是怕化神雷劫怕的要死吗,改主意了?”
“我更怕你们死,宁惜的那句话给我弄的心神不宁,我总是感觉那东西宁惜没有取走。”
“她叫宁惜?那东西又是什么?”采露仙子重新凑了过来。
幽月仙子并未回答,只是轻揉着采露仙子胸前的牙痕道。“云熹太上长老时日无多,明月姐滞留人间太久,没准哪天就应召而去了。宗门一下少了两位化神,总得有人顶替才行。”
“可以后我不在你怎么办呢。”一双玉臂绕上了幽月仙子的脖颈,采露仙子那略带幽怨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我没说要多活那五百年啊。”
… …
得益于采露仙子所赠丹药,安宁仅在数日之内便将《枯荣轮转功》修至第二层,能够依仗外物来捶炼五府五气,行重元换血之功。
“可这外物要从哪找呢?”安宁头疼起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光是瞧着其他诸位同门整日务工的样子,都能感到一阵疲惫。”
“幽月先前不是跟你说过,让你过几天陪着其他弟子长老一起去挖坟么。”门外传来采露仙子的声音,“现在张长老在宗门广场统计人数,镜湖这边就俩人,难道一个都不去?”
安宁立即开门去迎,门外却空无一人。
刚才应是师娘以神念传音与我,安宁心想道。
正阳道人的埋骨地么,我差点把这事忘了。
安宁先去找了沐暄妍。在他看来,采露仙子那番话明显是希望两个人一起去的。
“好啊,就当是保护我的小师弟了。”沐暄妍想也不想直接答应了下来,随着安宁一道去了宗门广场。
宗门广场上端的是人山人海,围着一层又一层的人,除了五院中人,外门弟子也来了许多。
“这位师妹可否知晓此地发生了何事?烦请透露一二。”安宁与沐暄妍两人挤了半天都没找到张长老在何处,只好抓着一旁一位蓝衣女修询问道。
那女修先是看了看安宁,又瞅了瞅沐暄妍身上的纹饰,方才开口道:“宗门要从各山选出人来去中州历练,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吧,给出的报酬可是优渥的很呢,所以大家都想来试试。至于外门那些人,就是纯粹来凑热闹的。”
“这事务还是张长老负责吗?长老现在在何处呢?”安宁追问道。
“是啊,只是人太多了,长老她忙不过来,所以才用比试的法子按院筛选。你们要想试试的话去那边挂个名就好。”那女修指了指西边的某处。
再与那人道谢后,安宁俩人朝着西侧挤过去。
这边人明显要更多些,已经到了接踵摩肩的程度。
安宁两人的举措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纷纷出言指责他俩为何要插队。
“安宁?直接到这来。”正当安宁两人一边应付一边悻悻后退之时,有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位身绣三足炉鼎的女子分开队伍,将安宁两人扯向里头;来人正是南宫月。
里头摆着一张木桌两把椅子,旁边立着一块立牌。除南宫月外,案前还伏有一名安宁从未见过的女修。
“阿琴,把这俩记上吧,安宁,还有呃…,啥来着。”
“沐暄妍。”
“嗯对,就这样独立写一行。”南宫月指导着那名唤作阿琴的女子。
“宗门的意思是每个院选四人出来,一名金丹三名筑基。你们杂院现在就两人在,也免得挑了。”南宫月既是对安宁,也是向众人解释道。
“丹院只有我一人凝神,院里其他妹子都不敢和我比,我就带着阿琴来给张长老帮忙了。”
一直伏案的女子听到南宫月提到她,回过了头,有些羞赧的朝安宁两人打了个招呼。
“现在来报名的都是筑基期的同门,排了好一会了还有这么一大批人。”南宫月望着面前结成长龙的人群以及那名一直奋笔疾书的女子叹气道。
“金丹期的同门都在中央木台上切磋比试,你们要不嫌挤的话可以去观摩观摩。”
“师姐?”安宁语气中夹杂着询问的意思,在这里被人围成一团不说,还要顶着许多不明就里的眼光,安宁自然待不下去。
得到应允后,两人便重新踏入人挤人的征途中,只不过这次是沐暄妍在前安宁在后。
相较于安宁的迟疑扭捏,沐暄妍则直接的多,金丹期的淡淡威压笼罩周身,很快便拉着安宁走进了中心区域。
察觉到笼罩身旁的威压散开,安宁便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中心区域。
抬头望去,只见原本宽广的广场中央立起了一座长约十丈的木制高台,高台下方有十数位身刺纹绣的女修。上方则是立着一位身着紫衣,挽着双蟠髻的矮小女子,正是一直总揽宗门事务的张长老。
“储海山的比完了,斩天山的上来吧。”望着不过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一开口却是成熟妇人之声,多有不协调之感。
话语刚落,便有五人跃上木台,胸背皆绣剑纹。
“把剑都解了,拿这个。”张长老望着她们人人按剑的模样,皱了皱眉,从台上拆下一块木板,用灵气削成五根木棍丢给了面前五人。
“多和你们师父学学,整天持着剑多不像样啊。”
“还有你,初入金丹上台来干嘛?木棍也是会打断手脚的。”张长老说着,将一名女修丢下了台。
“两两比试,胜者再比。动作快一些,不要像储海山那群人一样干耗着。”张长老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点开始,自己则飞身下台。
虽为木棍,但仍是激起一阵金铁交戈,土石崩裂之声。台上剑气一方湍急如暴雨另一方则持重如山岳。一者行剑诡谲多变,如流水泄地般灵动无羁;另一者则是死扼玄关,以剑闭门。
最终还是雨势过大,湿彻门扉。那名女子此时衣衫多有破损,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是遍布青紫,只得认输。木棍虽不能破体,但吃透了劲气依旧不好受。
“紫曦师姐真厉害!”台下传来少女的欢呼声,引得不少人侧目。
怪不得看着招式有些相像,原来是小雨的师姐。安宁同样侧目,瞧见了雀跃的少女,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小雨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呢。”沐暄妍左手搭上了安宁的肩头,嘴角含着笑。“昨天晚上她和我聊了好久呢,还把她的《太乙明剑真法》教给我了。”
“嗯?小雨昨天晚上来过吗?而且那部功法不是师尊的珍藏吗?”安宁疑惑道。
“她跟我聊了大概一个时辰就走了。”沐暄妍顿了顿,“那天我们调动的其实是宗门库房啦,如果是私藏,师尊还要打造令牌作甚,度一缕气息过来不就好了?还能免去令牌失落之虞。”
“快看,另外两人终于要出招了。”沐暄妍竖起玉指,将安宁目光引回台上。
台上另外两人此前皆是一招未出,此时终于要交手了。
其中一人只是开口吐气,便喷出大片雪花,场中忽的刮起北风来,一阵冷似一阵,大有寒气入骨之感。此时虽已入冬,却不是大寒天,更不可能将木制高台冻出裂痕来。
“凭势就可以摧裂森柟木,这一击蓄势了这么久果然不凡。”台下一人赞叹道。
而另一人则丝毫不见慌乱,任由雪花沾湿自己头脸,北风割破自己衣袖。仅是前踏一步,周身寒意便化作了氤氲水汽;并起二指与胸齐平,纵起金芒,刺向先前那人。
那金芒身处剑势最中,却是锐不可当,每前进一分,那风雪便退回一分。就在金芒迫近那已然冻成冰坨的木棍前,先前那女子撤了力,主动认输。那金芒也如期退散,再无半点锐气。
“白师妹的长虹贯日果真非同凡响。师姐我厚颜讨教一二,还请师妹不吝赐教。”江紫曦走上前去抱了抱拳。
“不必了,江师姐以臻至“无波”境界,攻守兼备、飘渺不定,师妹我实在是无可下手。”胜出那人拱了拱手,自认不敌,飘身下台。
“感觉那位姓白的人更强,不会输是吗?”沐暄妍揉了揉安宁的头发。“那位白师妹虽然只凭一招就胜了那人,但两人之间的差距没看起来那么大,只是双方皆无必胜的把握,所以才会不约而同的养气蓄势。”
“而小雨的那位江师姐则不同,你若是去问先前败于她手的那么女子,便可知晓究竟了,明明算是毫无失误的应对,却挺不过二十个回合。这还是那位江师姐留了力的情况。”
听得此番言语,安宁不免有些惊讶,感叹着内行和外行的区别的同时,对自己师姐又升起了些敬佩之感。
“师姐,不要再摸我头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感受着头顶上乱糟糟的一团,安宁便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无奈道。
“不是小孩子了岂不是更好,不用担心摸了会长不高。”沐暄妍笑出声来,又在安宁头上揉了好一阵子才收回了手。
“对了,师姐你和她比的话谁会赢呢?”
“你觉得我会赢吗。”
“会”
“会个头。”沐暄妍没好气的拍了下安宁的头后,旋即又将手放了下去。心中免不得嘀咕起来:养了好些年,小崽子真是长大了啊,好像比我踮起脚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