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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穿之曦尘》第7章 第七章

船行水中,还没靠岸,正是人闲无事之时,时值初夏,虽天气渐热,却还不是炎夏酷暑之时,又在水上,恰又正逢多雨,船行一路,天天遇雨,虽不是天天皆是豪雨大风,却也十分清凉。

让船上诸人,有了相聚观雨看风景的兴致,微雨时,更会时不时的不顾湿衣的,在甲板上四处走动。

一路上,水有汉水长江,山更不少,除了离长江近的庐山和黄山,汉水一段有大洪山,长江一段除了三峡风景,还有幕阜山,九岭山,大别山,黄山,天目山,怀玉山可做暂停的理由。

从襄阳由汉水到武昌,从武昌入长江,于镇江码头登岸入苏扬,船快,只要三五日,船慢十几,二十日,甚至一月或更久,全凭心意。一路上,可暂停的地方除九江、安庆、江宁和通州这些大码头外,还有很多小码头和因位置有些偏而人少的码头可用。

仔细研究来此后所得诸物,完全了解,都能如意操控后,不再计较,接受了身份,接受了任务,将心思转到如何在此界过得自在上后,定下心,有早前带着系统做任务的经历,很快便再次适应了系统的存在,很快便将调适好了自己。

行船之中,正因船上无事,又正逢雨天,正无聊的取了个躺椅,在大厅靠舱门的地方歪了,在心中回忆着从系统处得来的信息,手里随手翻着从系统处得来的,符合朝代信息,书画精细精准,标明了这一路详细情形的书册,边相互对照,边用心记忆,同时借系统随时注意着所有船只,及周围环境,同时重点关注的自己所在的这条船上,康熙一众和做为任务目标的林海的安全。

“支线任务,新支线任务。”

“什么?”

被突兀出现的任务惊到,凌曦尘诧异下惊问出声。

“引导两位皇子,特别是十三阿哥,正确认识柳毅传书。”

“舍弟说,柳毅和龙女倒也般配。”

听言知道不小心将该用神识问的话说了出来,于是边在脑中询问相关详情,边笑着对一旁的两位阿哥,因自己出声而转过头来的康熙笑道,“般不般配且不论,此事,最早前并非如此说,柳毅的故事,最早并非两位所知的这个,而真实的情况,则更是不同。”

“是什么?”

“柳毅是有,柳毅也确实是与洞庭龙女结缘,但,故事中的泾河小龙,并不是洞庭龙女的丈夫,也没有如故事般被杀。”

“真的,我就说么,柳毅和龙女很般配么。”

“柳毅娶龙女后不久便死于天罚神雷,同样的洞庭龙女及其家人也全因天罚神雷而举族尽化飞灰。”

“呃,怎么会?”

“公子为何惊讶?”

“柳毅何错,要被雷击?”

“公子以为柳毅无辜?”

“难道不是?”

“天罚从不错断,公子心中以为的错,不是天律认为的对错。对于一方世界而言,天规冥律从不错判。”

“可柳毅错在哪儿了,他明明没错啊。”

“不说别的,只问公子,就公子所知的故事而论,那故事中那柳毅之友所说的两个柳毅,那家里的是真,还是船上年轻的是真?”

“纵观故事全文,归家的怕是假的,嗯?果然该死。”

“老先生好福气,有此佳儿。”

“谢姑娘赞。”

“老先生客气。”

“什么意思,为什么归家的是假,那柳毅就该死?四哥?”

“老夫若没猜错,该是因为不孝?”

“有此一错,但诸位所知的故事中,柳毅之错不是只此一处。”

“哦,如此,有劳姑娘解惑。”

“归家柳毅是假,该是诸位公认,可对?”

“确实,按故事所言,归家为假。”

“人是假,情必不真,于父母不孝不敬,于妻不忠且无情无义,于子不养无恩,必不难想,也必是实,诸位可认同?”

“可,这是假柳毅做的,与真柳毅何干?”

“他真无错么?便是不论这公子认为真柳毅背的冤的,再问公子,戴面具行龙族之责一事,真柳毅可是真心自愿?”

“该是自愿,也该是他真心愿意。”

“再问公子,龙之责为何?”

“按传说论,龙为正神,所以,该是,布雨兴云,护佑一方生民?”

“着啊,公子也知龙是正神,那,再问公子,这正神之位可是个随便什么人都当得的?可是个随便什么人都替得的?”

“怎么可能。龙的职责旁人如何代得。呃。可,”

“公子想说柳毅不知此事?那再问公子,公子眼中,龙族于人而言,是人还是非人?”

“龙是龙,人是人,怎会一样?”

“如此,再问公子,柳毅娶龙女后,所生的是龙是人,还是怪物?”

“呃,该是龙吧?”

“呵,公子自己都不确定,叫怪物很难么?”

“不是人该是肯定,可龙女为母,龙比人强,怎么能叫怪物?”

“半龙半人,怎么不是怪物?”

“好吧,就算是怪物,又怎么了?”

“只刚才这些,不论所生的天地不容的,公子细数,柳毅身背几错?那龙女又有几错?”

“这,龙女错多些,柳毅错少些,可,此等事皆由情而起,该是可以从轻而论才是,而且,故事里,柳毅代行龙职期间,又没做错什么?死于雷罚,终是过了。”

“故事,故事,终究是人写的,如何能做定论之用?故事中的柳毅和龙女各有何错,公子如今已是明了,以此论罪,在公子眼里可怜,在天道眼里,却半点没错。毕竟天道至公,是不掩非,善不抵恶,在天道眼里,从没个情有可原之说,而且,故事只是故事,被雷罚诛了的柳毅并不是故事中公子同情的柳毅。”

“如此,请教。”

“书生柳毅,赶考路过洞庭,遇到出水游玩的龙女,心起思慕,有心而行之下,不久便发现此女是龙,更是因之起了借机得缘,好借此脱凡胎的心思,于是更加殷勤,不久便成功引得龙女倾心,很快便成佳偶,不久便成了夫妻。”

“不是还是佳偶?”

“从此柳毅便舍了凡俗家业,抛弃父母妻儿,一直住在洞庭。”

“呃。”

“洞庭龙君早故,族人算上龙女,都是鱼跃龙门后的化龙,护佑一方,护一方风调雨顺之责虽有,但,却也要听天命,并没资格私下行事。柳毅做了龙女之夫后,龙女布雨兴雷时,他不但常以甜言蜜语哄龙女显真身于百姓之前,以引凡人叩拜,更让龙族化人形上岸,引人族兴建龙王庙来祭拜洞庭一族和他柳毅,最过份处,香火少的,不肯建庙,不肯祭拜的,彼处风雨无常,一年下来颗粒无收都是常事。”

“咝。”

“龙女有孕不能布雨后,柳毅先不过代龙女指使其他龙族布雨,后又因自己得的香火不如龙族,起了代龙布雨的心思,更哄得龙女成全了他,只,这一成全,有只认香火的柳毅在,洞庭一带,却是风不调雨不顺,百姓无福。”

“呃,怎么是这样的?”

“公子啊,我这个故事里,柳毅可该杀么?洞庭一族尽受雷罚,可还是可怜么?”

“十三弟。”

“该杀是该杀,可你不也说了,也是故事?”

“是故事,只不过,公子口中的故事是人写,我口中的故事,是爷爷亲口告诉我的,而且,呵。”

“而且什么?”

“公子以后有空,不妨去金山寺看看,金山寺有块古碑,记的就是我刚说的洞庭柳毅的故事。”

“竟然有碑记!”

“于地方而言,此事非小,天罚神雷声势浩大,周围生灵尽见,雷罚之后,洞庭湖又因之生机全无整整十九年,那段时间,虽湖水清澈,且并不妨碍周围生灵取用,但,放不得活物,育不得生机,所以,才会在后来有了金山寺那块为警后人而立的碑文。”

“可否有问?”

“老先生有话请讲。”

“便此事为真,为何说金山寺立碑是为警示后人?”

“老先生有空去看时,可试试闭上眼睛。便知这警示何来。”

“叮,成功引导十三阿哥正确看待柳毅传书,让他正确认识到柳毅传书故事中人伦有失之处,任务完成,奖励积分一万,黄金三万。”

“怎么这么多?”

“宿言讲解中,提及天道无私,大公无私,提及善不掩恶,是不掩非,在他心里种下大公该是是非分论,善恶分论的思想,且,前后相差巨大的两个故事,也让他真正明白了,面对事情,耳听眼见都不一定是真,知道看事要看本质,要细查明审,不能偏听偏信。”

“呵呵,有趣,这位爷以前是个单纯的不成?”

“虽不是,但,对清官却难免轻信。”

“嗯?这算什么大事?”

“你记忆中的,你那方界的海瑞和小于成龙,你怎么看?”

“原来如此,呵呵,懂了。还有什么新消息么?”

“暂时没有。”

“你之前说的,在前面等着要伤康熙他们的人呢?还在原地等着?没挪地方?天地会的消息这么落后的么?”

“是还在原地,不过不是消息落后,而是,天道设障,他们的消息里,康熙是在龙船上的。”

“龙船?若这样,为何不在通州码头下手,反选择扬州和九江?这又是怎么个逻辑?”

“选扬州的是天地会。选择九江的是盐商暗中出钱雇的杀手。扬州的是冲康熙去的,九江的冲的是据说微服离京,入江南暗查盐务,且据说已经掌握了重要证据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

“盐枭?”

“算不得枭,不过一群贩私盐的。”

“这论断谁下的,天道还是大道。”

“是天道也是大道。”

“呃,呵呵,可怜。”

“不配不是么?”

“正是因为不配,才可怜吧?都做那么大了,都胆大到敢在皇帝南巡的时候暗杀皇子了,还只是一群贩子呢。却不可怜?”

“倒也是,有什么动作么?”

“有支线任务?”

“叮,新支线任务,新支线任务,让康熙得到”

“得到什么?”

“那群贩私盐的以为在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手里的罪证。”

“那群人不惜暗杀皇子,也要阻止康熙看到的东西?”

“是。”

“明确一下,那些罪证都指什么?”

“勾结漕帮粮帮官盐当私盐卖,高价卖盐卖粮卖茶,坐地分赃,暗卖盐铁茶去北方和海外,私下买卖大炮枪支,牟取暴利。江南一带,有很多地方,百姓不是吃盐数着盐粒吃,就是根本吃不起盐,而且,很多地方,百姓一年到头,都是以野菜饱腹,便有陈粮也是数米下锅。虽没到卖儿卖女,毕竟,有胆小的曹寅和李家这两家在,他们还不敢真造出祸乱,但,也算不得好。”

“呵,果然留不得呢。”

“是。”

“要一锅烩了么?”

“那两家此世此时,还没挪地方赋税和库银,他们挪的是织造上的银两,虽也不对,但,织造匠人并没有被十分苛待,只不过工钱少罢了,有吃有住,他们的家人也在受照顾之列。”

“听它们的,暂不管这几家,但包括两家所有下人,所有依附这两家的人家的所有人,暗中关注度全部都提升到百分百,事无巨细,皆要注意,不可有任何遗漏。”

“好的,叮,已经全部提升到百分百。”

“问一下,那东西在哪儿?”

“凌家。”

“嗯?你逗我呢。要这样,他们怎么反冲着那两位爷去了?”

“偷东西的是现巡盐使。”

“被人知道了?那巡盐使现在如何?”

“一屋子忠仆拼死护主,混乱下逃出生天,却因天黑,惊慌下不择道路,也是天道有心相护,让他们全都成功的逃进了天道隐在苏州郊外的那处阵法密布的大庄园。”

“他们?全部?进去了多少人,吃住可成问题?现在可还安全?”

“巡盐使夫妻并两个孩子及抱孩子的奶娘一家,加上保护巡盐使夫妻的他夫妻各自的奶娘一家,约有二十人左右,安全无忧,外人看不见那里,他们发现这点后,因为之前耳边的声音,只当有神鬼暗佑,很是听话的并不曾出过那里。”

“二十多人,吃饭睡觉呢?”

“天道暗助下,他们正好逃进了后苑粮田和果林所在,离下人房和大厨房最近之处。那里全是空房,布置齐全,家具不缺,连衣服都有,吃饭睡觉都能正常。自从逃到那里,他们食宿无忧,吃能饱腹,夜能安枕,已经养好了身体。”

“那么,我要做的,就是找机会引他们见康熙,可是?”

“然。”

“什么时候合适?”

“你的船到苏州当天,也就是二十天后。”

“去掉路上停留的时间,嗯,快船?”

“快船,九江之后,一路不停,不靠岸的快船。”

“理由呢?不停船,总有要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九江事出后才不再停船。”

“别逗了,有那灯笼挂着,九江出事也出不在我船上。”

“三日后会有猛禽入船,船过九江时还会有猛禽入船。”

“知道了,船上的人偶你来安排。到武汉后,在众人面前造成那几只船先走的假象,暗中收了那几只船,另外,从现在起,注意别再让康熙的人再上那几条船,免得到要收船时,那几条船上还有他的人。另外,商量一下,猛禽入船的时间改一下。”

“怎么改?”

“三次,再增加三次,一次在半刻之内,来的猛禽,爪上有三千万两金票和三千万银票各三份,三件血衣和一封写着江苏巡盐使家出事,写明他们现被救在凌宅,写明他家出事因由的信,六封祸首花钱请我出手除去巡盐史一家的信,信尾署名选主持买凶杀害巡盐使的盐商,人数不够,用知情不阻的相关之人凑。”

“另两次呢?”

“以现在船速,到武昌还要两日,可是?”

“两日或三日,夜间行船的话两日,夜间不行船三日。”

“船到武昌次日第二次,事涉巡盐使的六封信内容不变,银钱翻倍,另外,增加一份苏州苏巡府的信,一份扬州知府的信,内容是求我出手救巡盐使,钱,一家十万两银。”

“这两家?”

“关系不错,都是清官,不是你说的?”

“所以钱少?”

“信写的情真意切些,信上不提银钱,只写成必厚谢。”

“那这钱?”

“装钱的匣子里,附张写着银钱取自某盐商,属下坏了规矩,等接替人来,必自领死的字条。”

“那,人呢,真死?”

“此事了结后,将人带上身契分别送去给苏巡府和扬州知州就是,算是给这两人几个保命的吧。”

“你倒舍得。”

“呵,人情投资罢了,几个人而已,我还付得起。”

“第三次呢?到九江后?八封内容不变,银钱再翻一倍的信?钱匣子里的内容同样?”

“是,再加上盐商花钱买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死的信,加上天地会买康熙死的信,钱么,每人黄金九千万两。这些钱算上之前说的那些,都让那帮盐商出,可别取错了出处。还有,你说的那两次也别少了,这样,先后五次,更显重要些。”

“呵,你就不怕把他们弄成穷光蛋了。”

“呵,你我都知,这几家豪富,且钱多是祸国的生意赚的。这点子钱,且弄不穷他们。与其将这笔钱送给抄家的人,让曹李和甄家有机会能得分润,倒不如咱们赚了,然后等以后找机会,用在别的利国利百姓的事上。”

“倒也确实,如此,多些可敢要么?”

“嗯?天道的意思?呵呵,多少?”

“禽飞四十八次,每次翻倍,刺杀康熙和杀两位皇子的信两次,价钱每次翻十倍。”

“咝,还真是个往尽里取呢。”

“你会心痛他们?钱多烧手,在咱们这儿也不成立吧?”

“怎会,只是,这般下来,康熙抄家时,彼等家中的财物,你我可还能插手么?不能参与其中,却要如何防着便宜了没资格得的分润了不该他们得的?让这些钱最后只有少数入了国库?”

“天道已经安排,自是大家如意。”

“呵,从这里到武昌只要两日,到九江快不过六日,慢不过十一二日,鹰飞四十八次,敢是按三餐飞呢,这一场飞,这几家家底再厚也剩不了多少了,必被抄家不说,家财还要尽在康熙面前过了明面?难不成真招了天怒了?”

“确是天弃,恶行太过,杀业太重,有几家恶债已能罪至不赦。放心,此番只诛罪在不赦的,不会让康熙有机会牵连。”

“有那些证据在,还能不牵连?呵呵,罢了,如此,咱们听安排就是。且先做好眼下该咱们做的。”

“明白,会处理。接受支线任务?”

“是,接受。对了,抽空问一下,那俩小孩子,天道它们要我何时送还他们父母?”

“怎么?”

“甄家明显已是被警幻盯上了,这孩子的父母现在如何了,那僧道还没去渡他们么?那么不经吓的么?”

“不是被吓,而是,当时你因呛咳,笼身的红莲业火突然显现并同时变强,他们是被业火烧伤了,所以,虽被盯,但,在那两人还在养伤的现下,甄英莲父母此时还算安全,船到苏州后,送还了苏巡府家的孩子后再托他送回此子也就是了。”

“倒是省事,只,放在康熙那里,虽是下人照顾,那两位皇子可没少照看,养出感情怎么办?”

“能有何事?”

“于苏巡府之子,入这两位眼,将来只要不行差,前程能算无忧,自是无碍,但,于那英莲而言,身为汉女,给这两人儿子做妾么?别忘了,她父姓甄,虽是出了五服的,为人也与那几家不同,但,那英莲将来真扯上了这两家,你确定那嫡支会不找借口攀附上来?”

“放心,已有安排,而且,你可能没注意,虽是时常照看,但,他们对英莲还是多有回避。”

“如此,倒是好事。”

“确实。回神了,康熙叫你了,你刚才不小心眼露杀意,被他看见了,且去小心应对,还有就是,第一只和第二只鹰来了。”

“知道了,别急着溜,给个借口。”

“呵呵,贾代善对于招林海为婿一事,还没放弃,正准备生事。”

“什么事?”

“在你两人间挑拨,重点是让你以为林海对他家女儿有情,做法么,故意在林海面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时间还是选你就在附近时,当然,他知道避了康熙他们。”

“他就不怕露了康熙身份,招了康熙恼么?”

“所以是似是而非啊。”

“呵呵,人老事多。行,我知道了。鹰呢,什么时候来?”

“眨眼便到。”

“天上?”

“头顶。”

“呵。知道了,注意周围,特别关注的人,增加,贾家所有人和所有下人,关注度同样也全提到100。当前侧重点放在贾代善、贾代化、贾母、贾赦、贾政、贾敏身上,其他人先只注意带恶意离京的。”

“增加,其他的照旧不变?”

“是,照旧不变。”

“知道了,先应对眼前。”

“知道了,别忘了做事。”

“我是系统,不用休息的系统。”

“有劳。”

“客气。一切如常,鹰已经开始下降,第二批的三只半刻后到。”

收回心神,不再用神识与系统交流,但面对身边几人的关注,却只笑着将身旁老者往左身侧扶了扶,说了句“小心”,对他们的话暂避不答,只笑着前行两步,走出船舱。

伸出右手指向天空,以能称为行云流水的动作,接了两只显是专门送信的鹰儿。

信件到手,还没拆看,面上仍是带笑,眼中杀机却是更胜,身上更不自觉的带了煞气。却毫不在意被身边几人见到,神情自然,从适时出现的人偶手里的装肉的托盘里,取了几块肉块,喂了会儿鹰,才净了手转回船舱大厅,却并不进门。

在康熙身侧不远停步,毫不介意人知的,拆读信件,却越读脸上笑意越盛,同时眼中杀机,身上煞气也同样更盛之前。

随意的拿着拆过的信件,招来之前替自己接了鹰儿们带来的其它东西,侍立一旁等吩咐的下人,将给他的箱子也当着众人的面逐一打开,面不改色的细看细察,对身旁几人因见血衣而变脸一事,全当不知,对他们因此而再起了防备,连站位都有了些改变之事,只当不见。毫不在意的一箱箱的看着鹰儿带来的箱子。

一箱十多件血衣,血浸透的九件,件件带毒,见血化骨,血衣之主必是无生。一件官服,虽也染血,却不在要害,且血不沾毒,运气好,该是能逃出生天。配上书信,那官服必是那还活着的巡盐使的,剩下那九件,该是他家那拼死护主的忠仆的唯一遗物。

四箱元宝,其中两箱如之前商量般有那么个字条在内。

信件内容与之前商量,所差不过用词,之前提及的银两,也果如商量般的翻了倍去。

随意的折起信件,装进随身荷包,招手招了几个站在一旁听吩咐地下人近前,不避人的,先是对负责信鹰的两人,吩咐了句,“回信过去,死不必,去护该护的,先做事,事了自去彼家做事,另外,告诉他们,护佑彼等一生平安,期间所花银钱和他们各自的工钱,原数不变,除可以指挥各自原管的那队人外,我会再给他们每人一枚能就近调人的令牌,更许他们在必要时动用神鹰。”

挥退二人,又让人拿了装血衣的箱子下去,同时吩咐了句,“不可清洗,仔细存放”;然后,又点了几人去各船张挂灯笼,更加了一句,“传命所有人,进出注意周围”,便挥退了所有来听命的仆人。

等仆人下去,毫不在意的抱着特意留下的,装着很多小银元宝的不大的箱子,走近康熙诸人,笑呵呵的一人几个的逐一分发起来。

“姑娘这是何意?”

凌家神鹰,非大事不动,知道昆仑凌家的人对此没有不知的,却带来一箱血衣不说,内还有件血染的官服,虽遇见女娃儿前,并不曾见过凌家真人,但却深知昆仑凌家。

正因所见而心惊,却不意的被塞了十个一两重的银元宝,回过神来的康熙,见自家这边,连儿子带臣子的俱都正在被她强塞银元宝。见她仍是颜面带笑,却已是敛尽了眼中杀机,身上煞气,不觉有些不明其意,早知,昆仑凌家,世无昏君暴主,不碍江山社稷,不涉朝事,可,这染血官衣却又显是寄给她的。

“若没看错,那几件染血衣服中,有官服?”顾不得此问会不会让自己在女孩面前露了底,官服现在眼前,不管是因为什么,都由不得康熙不问。

“我家下人救了,他现在全家都在安全的地方,先生放心。”

“他?”

“说不得哦,呐,再给你几个。”

“姑娘。”

“放心,我还要用他们赚好处呢,且不会让他们出事。”

“是问姑娘,这是何意。”

“你家皇帝老爷送的,你们都能见他,自然是见者有分喽。”

“朕,真的,可怎会?皇上不在这儿啊?”心惊于答案,自称出口才查觉到那女孩眼中带笑,连忙生硬转口,眼带打量。

“那官儿的买命钱,有为杀,也有为救,都是求我出手,不是皇帝送的,我倒要算谁头上?那官儿眼下可没钱,也没门路,找我买命。”全不见他眼中打量,那生硬的转换也只当他过于惊讶,视为平常,早就知道几人为谁的凌曦尘面色不改,眼中带笑的继续分着银两。

“姑娘打算呢?”

“怎么?都给你们分了,还想让我吐出去啊?”

不在意他的打量,知他心中所想,毫不在意的故意曲解,边说还边翻了个白眼给人。

“怎会,是问姑娘,既然是姑娘家下人救了那官员,姑娘刚才还有那样的吩咐,可是要插手此事?”

“且少来吧,最多不过保他平安,保他安全的见到皇帝,其他,没半点好处,且别指望我会管。”

“姑娘说笑,姑娘何必如此。”

“什么?”

“姑娘家教入骨,本非如此之人,何必如此行事?”

“我愿意,不行么?”

“实心相交,姑娘不愿意么?”

“你这老丈倒是有趣,相识至今不过半月多几天罢了,你知我什么呢,这般说话。而且,你们人都在我船上了,实不实的,我若不实,你自问,可能入得我的船否?”

“正因如此,才问姑娘。救人的可是姑娘手下,姑娘可没罚他们。而且,这钱既是两类,姑娘两家都收,难不成真的一家都不理?”

“谁规定了拿人钱财,就一定要与人消灾?”

“他人在姑娘家。”

“你这老丈也是有趣,何苦一定要我出手?为他讹我,与您有何好处不曾,不怕惹恼了我,反伤了自己呢?”

“姑娘不会,不然,老夫话出口时,怕已是死人了吧?”

“知道还说?”

一个白眼过去,半装半真的含怒带嗔的转身出了船舱,准备等快要到的第二批信鹰。

“姑娘,”

“小心。”

没想到人竟然会跟出来,还站在自己身边,眼见信鹰眨眼便落,没奈何只能出手相护。

使巧劲将人送回船舱,同时侧身抬手,接住下冲信鹰,取了所带信件物件,将鹰交与专人带下去养护。

毫不在意的拆了信件看了,见内容全是知道的,留了封写着巡盐使一家近况的,将其它的信全折了收进随身的荷包里。

跟系统确认过,今天不会有第三批信鹰后,仔细验看过信鹰带来的箱子,见是十个才一两重的满满十箱小金元宝,指挥着偶仆带下去九箱多,第十箱只留下百多个,挥退下人,自拿着只剩箱底一层金元宝的小箱子,走进船舱。

“姑娘,这,多了。”

“少来吧,看你们是医者才给你们这么多的,真过意不去,回头遇到了那送你银钱的,好好诊诊他们一家,不就得了。”

毫不在意的边答边转身继续分发,等康熙的臣子儿子发完,这才走到康熙面前,白了他一眼,含怒带嗔的娇哼了声,粉面含嗔的连小箱子带里面的金元宝,全都重重的塞到康熙手里,将手里的信重重的甩到小箱子里,在他脚前狠狠跺了下脚,便什么都不说的转身歪回之前放在舱门边的躺椅上,继续看起了之前没看完的那本厚图册。

生平从没受过人白眼,更没人敢在自己脚前跺脚,知道她对自己一行并无恶意,也知她不是真恼了。知她本性娇矜,又被养的傲气入骨,对娇娃娃所为只觉有趣,并不以为恶。

又被硬塞了小半箱金元宝的康熙,好笑的摇了摇头,转手便将箱子塞给身边的四儿子。等他拿稳,还突起玩心的,先是就着他的手,掂了掂里面每个元宝的重量,然后又数了数箱里还有多少个,全不管被他此举弄蒙的两个儿子和看到后各种假装没看见的臣下。

“赏你们了,拿去买糖吃。”

一箱不过三十两金,九箱最多也不过三百两金罢了,康熙在心中嫌弃了声小气,要害官员竟还不肯付大价钱。毫不在意的一句话处置了女娃交到自己手里的箱子里的金元宝,不在意的取了信,边看,边向一旁看书册的女娃走去,对俩儿子那句小小声的谢阿玛赏,毫不在意,只挥了挥手算是回应。

读信知道出事的为谁,对此人有印象,且还是好印象,知此人能为,也知此人算得上清正能吏的康熙,拿着信走到那女娃面前。

“劳姑娘费心了。”

“好说,客气。信可能给我么。”

“姑娘有用?”

“此信于那官儿是护命之物,给不得老丈。”

“姑娘准备将信给谁?”

“给那官儿,毕竟,是他保命的东西。”

“姑娘好心。”

“他算是个好官儿。有能力,也肯用心,对百姓不错,他夫妻及家下仆从,也都不算是恶的,护也就护了。”

“后面的事呢,姑娘可有打算?”

“到了苏州见了人再说。”

“姑娘不急?”

“急不得。他身上有伤,之前又被惊过,先养好再见驾于他才是最好,不然,怕是反会多事。没得救都救了,临了却反让一个好官,因惊惧和身上的伤没养好而伤了寿数,弄得不得不早早辞官,或在随后再因之死在任上,可就不是百姓之福了。”

“所以行程照旧?”

“若没事自是照旧,怎么?”

“可快些么?”

“不是我不快,而是,快不得,最起码十二日内,快不得。”

“理由呢?”

“九江过后,船不会再靠岸,过九江后,十日到镇江码头。”

“为何九江前快不得?”

“那官儿一家要都不伤寿数,最少要养二十日。”

“那神鹰送的信还说了它事?”

“老先生看戏就是,放心,二十日必到镇江码头。”

“我信姑娘。姑娘看的何书?”

“家中记载各地地理志与民俗的杂书。”

“各地?”

“送你。”

“送我?”

书到手里,便随手翻过,见连矿脉等也都有详细标注,虽因书厚并没来得及看完,但看过书目,于此书价值心中已是有数,正想开口求书,却不想她却毫不在意的张口就送了本给自己。

“这书我家最少有百多本,你想要,除了原版,再留一本印版,其它的回头找到了,都送你都成。雕版就在我家,十多套呢,这书想要随时都有,所费不过纸墨,能值个什么?”

“谢姑娘,一本便够,不用多给,只姑娘不介意老夫拿它自谋好处就好,且,若真有用,怕是会再雕新版翻印,望姑娘理解。”

“要印说一声,我让家下书铺印了给你送去就是,何必多费良材?好木料难得,该省着花才是,毕竟,树木成材不易,采伐太过,不易保养一方水土,于当地百姓,是祸非福。”

“姑娘心慈。”

“老丈过赞。”

“谢姑娘。”

“客气。”

闲聊多时,于饭厅共进过饭食,各自暂歇,午后继续行船,船速却并不十分快,一路安然直到日落月升,沿岸远望已现灯火,却不想竟突起暴雨,又兼大风,航道浪急颠簸,别说行船,大船都能让人便坐着也几次要跌的坐不稳,小船若无系统暗护,更是早就翻了,没奈何只能借系统急寻合适码头下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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