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诱》免费试读第50章 天道向生
黑滕迅速扭动铺展开,把我和薛晨捆住。
“劳资和你拼了!”
“爷和你妈咋养出你这么个怪物!当初咋不把你喷墙上!”薛晨和我,均被那黑滕缠绕包裹。
薛晨臭骂一句,弯弯绕绕的我都没明白,他骂的是什么意思。
就看他抬手,手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是个红色木钉,刺入离我最近的人头中额。
“噗……”
那颗人头无声无息,像气球瘪了,冒着黑烟,突然又从另一处黑藤上冒出来一个头。
黑滕迅速缠绕住薛晨双臂,徒留薛晨在那里无能狂怒咆哮:“滚开滚开!!!”
他慢慢带了无助的哭腔,毕竟,他也才10岁,说不怕都是装的,因为他爱面子。
黑滕越裹越紧,渐渐的探进薛晨耳朵里,鼻子里,嘴里。
我见薛晨恐惧的对眼了,我大吼了一声:“放开他!滚开……”
都滚!!!我拼命的撕扯周围的黑滕。
“duang~”我脑海里响起黄岩的引罄声,紧随其后是他的声音,从我嘴里冒出来:“青青灵灵,心下丙丁,右观南斗,左观七星,吾能混元,天地发生。”
这一道声音,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诗。
我知道,这是得救了。
地面上铺天盖地的黑滕瞬间消失,一节黑滕卷着薛晨,迅速撤退进旧楼里。
我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快速朝旧楼方向,朝四口孽奔去,抬起手,“灭元其魂!”
黄岩控制着我的身体,一手捏住四口孽其中一个脑袋,猛地一拧。
“啊!”凄厉的惨叫响起。
“哦,我亲爱的师弟,这些年可曾过的安心?”这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道轻悠悠的男音。
黄岩控制我的身体,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男人在半空中飘着,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短发梳的利索,五官很端正。
这是谁?是戴月眠?
他终于出现了。
我无法控制自己心里的疑惑,在我心里,戴月眠应该是个大恶人形象。
可眼前的人,看起来像个好人似得,和邪术师不搭边。
他很像个道士,比黄岩还像道士。
还有,他管黄岩叫师弟?
他们是师兄弟关系?
刚想到这,突然,我心底里无限的恨意席卷而来。
“我要杀了你!”这句话在我心底里冒出来,是黄岩的愤怒,但我能体会到。
“先生救我!!!”这时,那四口孽中的男人头突然疾呼求救。
“引天雷!”半空中的男人白袍袖子一挥,一道青紫色的雷电,在黑夜里朝我劈来。
黄岩使唤我的身体,倒退几步,那四口孽突然就放开薛晨,黑滕遁地而去,消失了!
我皱了皱眉。
“师弟,哈哈哈哈,咱们已经50年没斗法了,师兄甚是怀念当年,在师父他老人家膝下承欢的日子,”戴月眠飘在半空中,放声大笑,突然话锋一转:“但你如今捡剩,收这个徒弟连阳魂都没有,是不是老糊涂了?”
“废话少说,姜龙阳魂何在?”黄岩声音凌厉冰寒。
我能感觉到,黄岩在无限的克制自己的愤怒。
“我若能告诉你,对得起咱俩当年的大仇么?对得起你么?啊哈哈哈!”戴月眠在半空中放声讥笑。
这人好像有病,瞬间能止笑,眼神投向我,言辞也变得犀利,“你保不住她,三日后她的阳魂就会给另一个小孩添补阳寿,届时就算你找到了,也要杀死那孩子,才能分离出姜龙阳魂。”
“你不是说,天道向生吗?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否狠心造杀孽!啊哈哈哈哈。”
“他日再见了,师弟……啊哈哈哈哈……”
戴月眠的笑声还回荡在半空,人却凭空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感觉到自己在克制自己,不要发大怒。
这是黄岩在克制,他还在控制我魂魄的意识。
过了一阵,他控制我身体,去薛晨身边拉起脉搏摸了摸。
随后,他起身去倒塌的旗子下面,把旗子摘下来。
我不知道他这都是在干什么,但是他转身,红色的旗子盖在白楠楠的鬼魂上,“收。”
白楠楠的鬼魂,突然就消失了,只有那红色的旗子上隐约有一片绿幽幽的光。
“你去刘家,白老三还等在那里,”黄岩控制着我的身体,嘴里说:“让他连夜,赶着天亮之前把旗子送到医院,枕在白楠楠枕头下面,另外,白楠楠的治疗费,让他朝学校要。”
“知道了。”我说。
这会儿我说话一会是黄岩,一会是自己,整个儿一精神分裂患者。
“那个……”其实我还有想问的,但琢磨着现在不是时候。
关于阁楼,关于三口孽,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有我的阳魂,还有很多……
“什么?”黄岩淡淡问。
“没什么,回去再说。”我道。
“嗯。”黄岩‘嗯’了一声,我身体突然软了一下。
这时天上的月光发绿,我急忙去背起薛晨。
这小姐们儿,还挺沉的,现在半死不活的,喊着:“我死啦……我死啦……”
“没死呢,”我背着他,累的像头老牛,急忙朝学校外面老刘家跑。
巧了,白叔叔还真在刘家屋里坐着,手里还掐着那把杀猪刀,一脸震慑力。
刘家那几个人在旁边站着,缩着脖子,吓得不敢之声。
“白叔叔,你快把这红旗送到医院,”我把薛晨撂在沙发上,把黄岩告诉我的,都告诉白叔叔一遍。
白叔叔一听,突然跪倒在地上,朝着白山道观的方向狠狠的磕了几个头,“多谢黄道长他老人家,呜呜~我家楠楠有救了。”
说着,白叔叔扭头就朝我磕头:“小道姑,大恩大德……”
“别别别……”我急了,急忙去搀扶白叔叔,“白叔你干嘛啊?别这样,等楠楠醒了,你和她说,我俩会有机会玩拼格格。”
白叔叔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我催促他:“快去医院啊。”
“是是是……”
这白叔叔走了,刘家老老少少瞅着我,老太太先问:“小姑娘,白楠楠的事儿,和我老头有关系不?”
“没有,”我摇摇头,确实没关系。
关于三口孽的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刘家人,和白家人说。
老奶奶听了我的话,像松了一口气,老泪纵横,“小姑娘,老头子现在走了吗?他能不能回来看我一眼。”
“他走的时候,想和我说啥,没说出来,就断气儿了。”
瞧刘奶奶这样,我心里一阵难受,刘爷爷被三口孽吃了,没了。
没法去下面给她盖房子,置办家了。
我该怎么告诉老奶奶呢。
“我看呐,这孩子在骗人。”这时,刘家一个中年女人突然出来,估计是刘大伯的老婆,尖嘴巴舌的:“两个小屁孩知道个屁?多半在学校玩了一圈儿,捡个棋子回来要钱的。”
“老刘。”她大嘴朝刘大伯说:“我告诉你嗷,你不行掏钱给这俩小孩,不然,我不和你过了,咱就离婚,天天往外面扬钱,你当白花花银民币,是大洋票子?”
刘大伯瞧瞧他那两个弟弟,那两个弟弟急忙说:“瞅我俩干啥?又不是我请下山的。”
刘大伯嘴一抽抽:“不是?爹不是你俩的爹?”
这你一言,我一嘴的。
我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
这时,薛晨半死不活躺在沙发上,突然冷笑了一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