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鱼文学《我，流氓大宗师，奉旨服侍妖后》第七章：小人得志
寝殿外，月华如水。
行了百步，周衍脚步放缓，但见他耳廓微微扇动。
九品而言，就可清晰听闻百步之内的呼吸声，确认人数以及各自位置。
周衍是宗师，就算再行百步，寝殿内的交谈声，他也能尽收耳中。
“娘娘，那是一个假太监，刚才他的腹部下方隆起很高。”
苏妲己：“嗯。”
“娘娘，为何不杀了他？”
苏妲己：“陛下的人，若是杀了，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美意？”
“可…”
另一位侍女：“青鸢姐姐，娘娘饶他一命，自有深意。虽说此人胆小如鼠，出卖主子时行云流水，毫无羞愧之心，但终究有些用处。”
青鸢：“适才他说忠心娘娘，我一百个不信，就怕此人阳奉阴违。”
“不会的，此人怕死，更是知晓，此后娘娘才是他的靠山。毕竟，陛下不会允许一个出卖他的细作存活于世。也正是如此，娘娘留他一命，才能迷惑陛下。”
周衍没有再听下去，只是莞尔摇头，迅速离开。
终究只是年轻少女，天真啊。
回到房间，周衍心情大好，满意的拍拍腹部下方。
成功暴露假太监身份，二弟果然靠谱。
即便阻隔重重、束缚层层，也能撑起一片天。
…
次日，藏书阁。
阳光穿透窗棂缝隙，形成道道光束，可见尘糜浮动。
周衍席地而坐，背靠高高书架，随手翻阅书籍，恬适惬意。
两道细碎脚步声渐行渐近，随之有人推门而入。
“表哥，就是这里。”钱豆豆的声音适时响起。
“咦，人呢？”
藏书阁中，钱豆豆探头探脑，目光于林立的书架中搜寻片刻，终于发现周衍。
“表哥，在这呢。”他兴奋的回头招唤，继而掐腰挺胸，傲然道：“周衍，我表哥刘宣来了，他是娘娘的随行太监，乃一等太监，还不快快过来问安。”
周衍置若罔闻，并将书籍翻页，目光蓦然一亮。
藏书阁中，收藏丰富，且五花八门，包罗万象。
除却各家经典，武学秘籍，竟是还有刘备。
晨间发现时，周衍如获至宝，手不释卷。
此书之妙，字里行间，竟能让人生出身临其境之感。
而他，最喜欢里面的插图。
“大胆，没听到我说话么？” 钱豆豆见周衍不予理会，顿时怒不可遏，气势汹汹而来。
待到近前，继续掐腰，下视周衍，说道：“你若识相，就乖乖起来。先向表哥问礼，再向我赔罪。若是不然，我表哥随便在娘娘面前提上一嘴，夏美人那贱货也保不住你。”
“一个小小的杂役太监，竟也胆敢如此无礼，真令咱家大开眼界呀。”身着黑色太监服的刘宣负手走来，鼻孔朝天，神色不悦。
他凝视周衍，阴阳怪气道：“呦，啧啧啧…瞧瞧这小太监，长的还挺俊俏。但做太监呀，俊俏可没用，得有眼色，会讨人欢心。你呀，不行…听说是你欺负咱家表弟？”
“对对对，表哥，就是他欺负我。”钱豆豆连连点头，再看周衍，顿觉扬眉吐气。
周衍仍旧沉迷书中意境，无法自拔。
刘宣顿觉失了颜面，哼道：“凤鸣宫的环境不错，你这太监，能多看看，便多看一些吧。”
钱豆豆大喜，表哥这是决定要为他出气了。
哼，表哥出手，非死即残！
“周衍。”
门口有声音传来，清脆动听。
周衍记得，此人乃是皇后身边侍女之一。
他忙起身拍拍屁股，随手扔掉刘备，声音中带着几分谄媚，屁颠屁颠跑去：“姐姐我来啦。”
刘宣一听此女声音，亦是连忙转身迎去。
钱豆豆大为不解，老实跟着。
苏妲己身边，共有侍女四名，分别身着白、红、青、绿衣。
门前那位，身着白衣，虽说不知姓名，但昨夜无论皇后寝殿，或是梦中，都与此女见过。
“白芷姑娘，您怎地来了？”刘宣后发先至，倨傲之色消失不见，谄媚之姿比之周衍更胜一筹。
周衍见此，不由暗叹，自愧不如。
果然，还得是专业人士。
白芷睇睨刘宣，不予理会，看着周衍，淡声说道：“娘娘有令，从此你为一等太监，随行左右。”
周衍兴奋搓手：“多谢娘娘，娘娘千岁。”
刘宣目瞪口呆，急忙说道：“白芷姐姐，娘娘的随行太监不是小的么？为何…”
“娘娘行事，何须向你解释？”白芷面色清冷，睥睨视之。
刘宣大惊失色，忙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看的出来，白芷的地位远远高于刘宣，悬殊巨大。
钱豆豆恍了神，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怎么就一等太监了呢？
白芷对待周衍的态度，其实与刘宣相差不多，生疏冷漠。
因此，周衍暗暗发誓，昨夜你将我压在身下，终有一日，我定翻身做主把歌唱。
没错，昨晚皇后寝宫，按住周衍的两位侍女，其中就有白芷。
六品下的武学境界。
“走吧，随我去见娘娘。”白芷说道，并欲转身。
“白芷姐姐，您且稍等。”周衍忙道。
白芷蹙眉：“何事？”
“小事，马上就好。”周衍陪笑，随即走向钱豆豆，双拳于胸前捏的噼啪作响。
“干什么，你还想打人？我表哥也是随行太监，与你一般。”钱豆豆满脸惊恐，不安退步。
“我不打人。”周衍摇头。
钱豆豆暗松口气。
“我打你。”
“什么？”
不待钱豆豆反应，周衍左右开弓，抽的钱豆豆脑袋发懵。
打的很爽，周衍兴致高涨，跳起来扇。
一边打，一边斥骂。
“狗一样的东西，做什么不好，偏偏做个太监，祖传的宝贝你给切了，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爹妈生你养你，是让你光耀门楣，开枝散叶，你却进宫当太监。”
“我若是你，绝对没脸存活于世。”
“说，你错没错，还敢不敢切了。”
“做太监，做太监，我让你做太监，狗东西，这一巴掌，我替你祖宗打的。”
“这一巴掌，替你爹妈打的。”
“这一巴掌…”
钱豆豆的双颊很快红肿，说话含糊不清：“呜呜…你不也是太监。”
“还敢顶嘴，我让你顶嘴…”
“你算什么东西，能和我比？我做太监是荣幸，是光宗耀祖。”
“让你顶嘴，死太监，打死你…”
“还不住手？”刘宣怒目，并且觉得有被冒犯。
周衍置若罔闻，又是七八个巴掌过后才算作罢。
长舒一口气，神清气爽，转头笑道：“白芷姐姐，咱们走吧。”
白芷凝视周衍，须臾吐出四个字：“小人得志。”
钱豆豆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没天理呀。”
“我表哥没来，你欺负我。”
“我表哥来了，你还欺负我。”
周衍瞪着眼睛，恶狠狠道：“打你的时候，我受伤了，你得赔我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