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鱼文学《儒道守夜人》第8章 摆摊
二十个存放丹药的小瓷瓶，是许凡离开平安县时购买的，为此，他还特意准备一块丝绸当行囊包裹。
每个小瓷瓶内放上二十粒引气练体丹或开窍响声丸，就是许凡打算第一批试水贩卖的丹药。
没有准备更多的小瓷瓶，一是携带不方便，二来将两个格子都装满，就是一千枚丹药，足够他售卖很久了。
屏山屏山，指的就是翠屏山，屏山县便是因毗邻翠屏山而得名。
翠屏山上有道观，名曰五云。
五云观弟子数百，与县城内的屏山书院旗鼓相当。
屏山就在县城西南十余里外，抵达平山县后，许凡没有直接前往五云观，而是先进了县城。
因他明白，直接去道观向那些道士兜售丹药乃是下下策，毕竟，道士清心寡欲，手中能有多少余钱。
况且这样直接上门兜售，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许凡的打算是在平山县内选一热闹之处摆摊，既可以售卖给书院的书生，也能卖给五云观的道士，毕竟，道士不是神仙，每日里也要吃喝拉撒，采购米面肉菜等。
儒家弟子，在大梁乃是正统，进入任何城门都无需缴费。
许凡袖口处的平安书院四字，可以让他在青州郡、乃至另外的十二郡都畅通无阻，很容易便随着人流走进屏山县。
“嗯，需要稍微改换一下行头了。”
云来客栈，客房内，许凡淡淡一笑，将包囊中的灰色道袍取出，脱掉自己的书生长衫，开始更换衣服。
这道袍是他在街边成衣铺内买的，共同购置的还有一把桃木剑与一柄拂尘。
这些道门的服饰与道具，在别的地方或许不好买，但在有数百五云观弟子的屏山县，可不是什么稀缺之物。
收拾干净利索，打扮成一个云游小道士的许凡，就带着三十瓶开窍响声丸及引气练体丹出发，直奔屏山书院不远处的东大街。
东大街上行人如织，有不少摆摊做小买卖的，像什么卖米的、卖面的、卖青菜的、卖鸡蛋的……
也有玉器字画、相面算卦等等，总之十分热闹。
许凡瞅准一块空场，向旁边的包子铺老板租了一个方桌和一把椅子。
一天两个铜板，吃他家的包子再另外算钱。
老板是个精干的中年人，见许凡一副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样，便欣然同意下来。
“善。”许凡点头微笑，承诺收摊后给租金，然后将桌子挪到街边空场处，打开丝绸包囊，铺在上面，将小瓷瓶依次摆开。
只是他一直等了很久，也没人过来问价。
“新鲜出土的大萝卜咯，又甜又脆，欲购从速了……”
“糖葫芦，糖葫芦……”
听到远处卖白菜萝卜的大叔和卖糖葫芦在吆喝，许凡一拍脑袋，暗叫自己太傻了，他虽然摆了摊位，却没有招牌，别人怎么知道他在卖什么？
于是乎，许凡在有年轻书生从旁边路过时，也开始学着别人吆喝。
“上等的开窍响声丸，可使童生开窍，缩短修行时间，当场验证，无效退款，数量有限，欲购从速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他的吆喝，终于吸引了一个年轻书生在摊位前驻足。
书生看上去十五六岁，面容清秀，手拿书卷，给人以手不释卷的书呆之感。
郑俊，平山县人士，家境算不上富甲一方吧，倒也算殷实。
他虽饱读诗书，修行儒门功法，却因思想过于僵化，只知读死书，到如今仍是童生，尚未开窍。
听闻这所谓的开窍响声丸，可让童生开窍，郑俊不觉来了兴趣，他放下书卷，打量摊位后方的许凡两眼，就开口问询：“先长，你这丹药怎么卖？”
“开窍响声丸，一粒起效，无效退款，十两银子一粒。”许凡老神在在的拿起一个小玉瓶，从中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乳白色丹丸。
“十两银子，这么贵？”
郑俊咂舌，十两银子，按照大梁的物价来说，那可是一般家庭一年的开销。
“不贵了小兄弟，你要知道，我这开窍响声丸可以让童生直接开窍，还可大大缩短修行的时间，正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许凡呵呵一笑，不是他狮子大开口，主要灵丹这东西，本来就不止这个价。
要知道，在修仙小说中，最差的丹药也要几枚灵石的价格，而往往世俗中的金银兑换灵石，不说如何贵了，都是有价无市的。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好诗啊，道兄倒是颇具文采，你这丹丸果真有效，不骗人？”
眼前一亮，许凡随口说出的诗句，让郑俊对他的感官大好，不过，依旧有些不太放心所谓的开窍响声丸。
毕竟，这种丹丸以前从未听说过。
“小兄弟放心，你可当场服下，若是无效，银两我悉数奉还。”
“好，这是十两纹银，请道兄给我一粒开窍响声丸。”
听了许凡的再三保证，郑俊再不迟疑，从怀中摸出十两纹银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许凡则将一粒开窍响声丸递给他。
郑俊接过闻了闻，便张口吞下。
一粒丹药入腹，清凉走遍全身，灵台如有枷锁破开，郑俊感觉从未有过的畅快。
突然，他身体出现了一丝热流，随着流淌散发蒙蒙青光，这是浩然正气，儒门弟子从童生晋升到开窍境儒生的变化。
郑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喜，不过，青光热流随着流淌，越来越细小，最终隐入他的体内消失不见。
浩然正气真元虽消失了，但身体着实变强了一些，灵台清明，再看向手中书卷记忆力大增，郑俊感觉这十两纹银花的很值。
若面前小道士售卖的都是这种灵丹，他可多买一些，必能减少很多的修行时间。
“那个，道兄，我身上银钱不多，可否等我回家去取。”
“好说。”
像郑俊这种大主顾，许凡求之不得，自是欣然答应。
看着郑俊离开，急匆匆的回家取银两，旁边包子铺的老板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十两银子，够他卖几个月的包子了。
接下来，许凡如法炮制，在郑俊带着百两银子归来之前，他又成功卖出了好几粒开窍响声丸。
只是书生大多潦倒，像郑俊这种富家公子并不太多，有些人搜刮全身的碎银两，才能凑出十两银子。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林凡算了算，他今天一共卖出去不到二十粒开窍响声丸，收获了一百八十两纹银。
“老哥，来碗馄饨，不用找了。”
卖包子的中年人上午卖包子，傍晚卖馄饨，为了维持生计倒也辛苦，许凡收摊时，要了一碗馄饨，将足足有三两多的碎银子抛给了他。
“道爷，这可使不得。”
中年大哥有着这个时代劳动人民的淳朴善良，他并不眼红许凡的日进斗金，死活都不肯收这么多的银两，怎奈他小本生意，根本就找不开。
“收着吧老哥，就当我以后借你桌椅摆摊的租金了。”许凡笑着安慰，言说自己以后会经常来摆摊叨扰，大哥这才答应下来。
吃完热腾腾的馄饨，许凡就带着银两和丹药回了客栈，美美的休息一晚，第二天接着去东大街摆摊。
“小兄弟来了，吃包子。”
许凡刚刚摆好摊位，卖包子的大哥就给他拿来七八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还有一碗豆腐脑。
许凡要付钱，大哥说什么都不肯收取。
便在此时，几个挑着竹筐的道人从街道尽头走来，他们不时蹲下与一些菜农讨价还价，偶尔还付钱买上一些新鲜的蔬菜。
许凡眼前一亮，便不再与大哥矫情，他快速吃完肉包子，喝掉豆腐脑，将碗筷还给大哥，然后在那些道人路过时朗声道：
“上等的引气练体丹，可加速修行，破开瓶颈，数量不多，欲购从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