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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小娘子之一将封神》第5章 篝火

在军邸中正堂上用膳情况在萧砚这一任上并不多见,一来汉族军队入驻南疆已久且建树甚多,到萧砚这已经无需再经常举行规模宴会来拉拢人心,况且萧砚觉得觥筹交错的寒暄麻烦得很,有那时间他更愿意同令行初待在一处。

萧砚虽然嘴上说着让令行初帮忙筹备,实际上根本不需要,府中管事得力,寻常大小事务打点的十分妥帖无需多余关心。

入冬的白天短了些,此刻夜色也有些淡墨倾洒开了,令行初隐隐约约瞧见远方竟然有蔟高束的火光,素来爱热闹的她一下子来了兴致,

本来打算去正堂点卯一下的人几乎没用考虑便立马掉头回房,找出来蓝底彩绣的合身民族服饰换上,拆了梳好的汉式发髻改为全束于顶的民族样式,如此的她活脱脱的一个本地少女模样。

穿戴好后,令行初驾轻就熟前往萧砚的书房,本来是想拿上一件趁手的乐器顺便与他知会一声,谁承想书房中竟然没了人,令行初觉得那三人谈话结束的也太快了。

萧砚的书房重兵把守,警戒森严的连只苍蝇都很难靠近。令行初除外,只见她所到之处把守的府兵纷纷垂首行礼,一路畅通,无人阻拦。

萧砚的书房中陈列着各色乐器,令行初师傅好乐,这一爱好顺理成章的也传给了这唯一的徒儿,无论是在谷内还是在萧砚这里,收藏的乐器都不在少数。这些都是为了她。

实际上令行初最擅古琴,得益于尊者手把手的教,她也实打实的学。

但是今天她拨弄一下平日里最常用的紫檀古琴,其深沉悠远的音律并未入她的心,反而是束之高阁的一把高音阮琴入了她眼,好不容易将其拿下来,装入琴袋后背在身上,昂首阔步出门而去。经过正堂还不忘粗粗往里看上一眼,毕竟是萧砚发话让自己关照宴席的,这一眼就足以表示自己过问了。

萧砚在书房与盘家父子商谈完之后,又去了客馆关照了其他几位部族首领,直到下人来请去用膳。

进了正堂,一切看似已经准备妥当,错落排列的膻桌,桌上精心陈列的各色佳肴,其中不乏地域特色,可谓是照顾到了每一个部落的口味。

只是,萧砚没见到令行初,原本这样的宴会令行初不适合参加,但萧砚注意到了有几个小部首领居然领来了美貌女眷入席,这其中深意自然不言而喻,所以萧砚还是觉得令行初在场更好,能省很多麻烦事。

然而她却不见了。

“阿弥呢?不是让她帮着张罗宴席。”萧砚问心腹管事。

“回王爷,小姐背着阮琴出去了,她告诉老奴要出去走走。”管事正好在正堂门口碰见的令行初,背着把圆不隆咚的阮琴昂首阔步的行进,走到一半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般硬生生止步退回来在门口瞅了一眼,真的只有短短的一眼,然后她满脸堆着笑,一张巧嘴夸赞了管事安排得力云云,将老管事捧得晕晕乎乎后她转身出了大门,要不是老管事及时回神追出去问她,恐怕她是不打算交待行踪的。

“出去走走?舟车劳顿了这么久,她还有兴致闲逛?”她总有意想不到的精力。

此刻天色墨意更深,远处燃起的火光更亮,几乎全城的人家都能看见。萧砚和老管事自然也看见了,老管事呵呵一笑回禀萧砚:“老奴不放心还是派人跟着姑娘了,据下人回报,今日城中有人家办喜事,在空地上设置了席面、燃起了篝火庆贺,小姐也是看见了这火光,才想去凑凑热闹。”

“唉……她都没有用晚膳。”萧砚也猜到了。

“王爷放心,喜家的席面上肯定有瓜果点心的,饿不到咱家姑娘。”老管事笑呵呵。

萧砚抬头遥望这橙灿的火光,似乎也能听见喜庆的丝竹庆贺之声,他觉得,远处那欢腾热闹的喜庆场面的确比这府中的例行而设的席面有趣多了。

众人入席,萧砚坐在上首,其余世家各部按照实力雄厚规模大小自行落座。

萧砚先提三杯,一贺皇恩浩荡;二贺平安顺遂;三贺诸族亲如一家…………老套的祝词,虚头巴脑的应和好生无聊。倒是所幸这无聊的场面没有多久,便有小部首领自告奋勇的献宝了。

他喊人搬来了个紧缚芭蕉叶的一坨物件,由他带来的青年女子上前抽刀拨开,芭蕉叶散开的同时动物的油香混着植物的清香香气四溢,深山民族最擅长以简单的手段烹饪自然的美食。

只见那女子动作娴熟的刀刃横飞,不一会分割好了一小盘野猪颈项上的肉装在盘里,亲自捧着,并且步态妖娆的呈现给萧砚。

“这是我族招待贵客才有的烧肉,请王爷品尝!”女子开口是生硬的汉语,只能粗粗表明自己的意思,只是这婉转拉长的语调,再加上如丝的媚眼任谁能不想歪。

“好!首领有心了!”萧砚没去夹那盘肉,只是举杯遥敬那位进献的族长。

献肉女子热情而大胆,看了族长一眼,也只是讪讪将盘子轻放到萧砚桌子上不情不愿的退回去。

“@#¥%%………………”

“王爷,我族也有献礼。”一位不通汉语的族长发话后由随从翻译。

“好!”萧砚有些累,只是面上还得装着一派热情。

那不通汉语的族长双掌一拍,鱼贯而入的叮当环佩、轻纽曼转的水蛇腰舞姬占入中堂。随着鼓点的缓缓展开,舞姬们扭开了一副长长的盛卷。

这些舞姬们悉数穿着亮色华面的窄身步裙,上半身只着同色抹胸,露出的纤细滑亮肩头上只有一方薄如蝉翼的纱丽做装饰,手腕脚腕上带着的珠翠还随着舞姿叮咚作响。

没多久的功夫她们便似早有预演的站在堂内最有实力的几个族长桌前,近距离的卖弄风骚。当然,萧砚桌前分到了最有魅力的两个。

稳坐前位的盘家父子中,年长者见怪不怪似乎对美色不感兴趣,眼睛都不曾斜视一下;年轻的儿子可不这样端重了,他不仅眼珠子要掉人身上,并且还敢上手摸上几把。

军师付良也陪同在侧,他三下两下挪到萧砚身边小声嘀咕:“好家伙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盘丝洞。”付良陪在萧砚身边好多年,与他亦师亦友,讲话十分随意。

萧砚撇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这么多年想送你美妾的人也不少,但从没如今天这般热辣直白,仿佛你要是点头,她们都肯原地那啥……”付良年纪虽大,平时也是爱开玩笑。

“付大人慎言。”萧砚沉着声。

席中坐着的人反应就更精彩了,那些小族小部的首领乐的观看,大族大部的对此举美献媚的行径十分不齿,本地的世家豪族和萧砚麾下众人则更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外族之人不知,他们还能不知,想给萧砚送美人的人多了,萧砚何曾受过一个?况且这可南境人谁不知道萧砚身边已有一个身份样貌独一出众的令行初。

想到令行初,知情者们更感兴趣了,纷纷四顾看看有没有令行初的身影,要是她以正宫的姿态出场那可更精彩了。

付良也想到了,他更加了解令行初是多么的狡黠精怪,“咱们姑娘呢?平素她最爱热闹,怎的不见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

“她不在府中,去凑更大的热闹了。”萧砚这样说。

“唉……”不在府中阿,付良失望的很,还想看她对此作何反应呢,换做南境寻常女子,撒泼打滚都有可能。

“你看起来有些失望。”萧砚觉得军师付良端酒的手都没那么起劲了。

“当然啦,我就想看看那丫头对主动送上门的情敌作何反应。”

“情敌?”萧砚大不赞同,无非是一副美丽皮囊而已,还没有资格称为谁的情敌。

“阿弥的反应?她还能有啥反应,无非是十分欢喜的替本王、哦不,替她自己笑纳吧。”萧砚从不觉得令行初长了个会吃醋的脑袋。

“明明是美姬嘛,她一个丫头片子作何笑纳。”付良问。

“军师忘了?那年她干的事。”萧砚好心提醒。

“那年?”付良敲着老脑壳仔细的回想,突然想起来后忍不住爆发出震天的笑声。

他怎么忘了,那年也是这么个场面,令行初还陪同在侧,席间也是有人献上美妾,还未等萧砚出言拒绝令行初率先站出来满口答应,气的萧砚差点掀了桌子。

恰巧那时萧砚军中事忙,一连半月都驻扎营地没空回家,彼时令行初的德性谁都知道,对萧砚那是如蜜蜂嗅花般的黏糊,每次用不了三天便会主动去营地找他。

但那次萧砚隐隐等待了好久也不见那小姑娘出现,身边的随从也一派的纳闷,直感事情不简单。好容易挤出时间萧砚回来看她,却发现人家正在醉卧温柔乡。

能被选中并且送进王府的美姬伺候人的功力定然一流,萧砚回来就直接看见令行初坐没做样的靠在一美姬沉甸甸的怀里,旁侧一女给她不停的喂着瓜果小食,令外还有一女给她捏腰锤腿,伺候的她好生舒服。

萧砚饶是再好的脾气看见这一副场景也控制不住的太阳穴直突突。难怪令行初这次没想起来她,合着她这段日子过得丰富得很。这哪是给他送的小妾,这怕是来跟他抢令行初的冤家吧。他当下就揪起令行初训了一顿,然后勒令将人原路送回,并且狠狠教育了送人来的那家。

从此之后萧砚不进美色的名声就传开,再无人往这旁门左道上放心思。

这些外部族人深居边野耳目闭塞,自然不甚了解其中情况,只是依照惯性思维送上美姬罢了。

付良笑声也忒大了些,甚至盖过了丝竹之声,舞姬们因声受惊当场停下了舞步面面相觑,萧砚趁机挥散了她们。

只是那位族长好似还不死心,刚要提酒上前再推销一番却被刚刚献肉的父女抢了先,做父亲的抢先开口:“王爷!小女仰慕……”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砚打断。

“盘首领,本王替阿弥谢过首领赠礼之心。”

盘老首领耳聪目明自然会意,也不用汉语,直接操着方言让其他部族听清楚:“王爷言重了,阿弥姑娘豪爽和善,与王爷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待您二位成婚之时,在下全族定当献上一份厚礼。”

虽然对于单身男女之间如此说来并不太妥,但是萧砚心里觉得令行初早晚是他的王妃,况且这也不是在桎梏繁多的中原,名声不名声的也不大重要,不如干脆利落的解决问题,借着盘首领的嘴告诉众人,别打他的主意了,他身边早已有了共度一生之人。

原本还想献女的族长们生生止步,摸不清其中利害关系也不敢轻易提及了。南境中女子地位高,家中男人纳妾是需要女主人点头同意的,正妻整治小妾之事更是稀松平常,既然萧砚身边已经有了心仪之人,那么就没有道理非往人家未婚小夫妻房里添堵。

一场宴席,一番寒暄,也就那样,等到众人酒至微醺也就散了。直到迈出大门的那一刻,远处那冲天的灿光更盛了,照映的半边天都是黄灿灿的。

“这是?有篝火晚会?”西南边境都以火把节为传统习俗,大家都不陌生。

“今日何黎两家办喜事,场景热闹了些。”豪门氏族的本地人都知道。

“阿弥就是去那了吧?”付良突然想起来,为何到现在都不见令行初那厮。

“嗯!”萧砚回答。

“不若我们也去罢!自打战事起,城中好久没见热闹场景了。”其实是付良自己在宴会上喝的并不尽兴。

“@¥%……&”盘家儿子听完随从翻译也表现的颇有兴趣,跃跃欲试的想要去。

“那好,想去的都可随我一同前去。”萧砚大手一挥,将想去的人都带上,另外还嘱咐了管事备上一份厚礼,去参加人家的婚宴可不能空着手。

从府邸出来的人浩浩荡荡,连同随行小厮一起,这队伍甚是壮观。

那火光看着不远,实际上走路前去还要走上一炷香的功夫,众人都有些微醺,吹着携凉的晚风,竟然都感觉有些模模糊糊的朦胧,直到能隐约看见里外三层围着的人群,手拉着手顺着一个方向步履生花的转圈圈,高亢喜庆的乐器合奏声也略显清晰。萧砚一下就认出了那清丽调欢的管弦乐器之声。

随着来人的靠近,原本狂欢的民众发现了他们,喜事的主家自然认得出萧砚和身后一众豪族,忙不迭的抚胸行礼,民众也呼啦啦的跟着屈礼,场面一下子由刚才的沸水盈锅变的鸦雀无声,萧砚客套话说了不少,礼物也悉数送上,末了还振臂呼吁大家继续狂欢,只是普通的民众百姓还是拘谨了些,不复刚才的高昂兴致。

萧砚有些暗恼,他并不想要这样的场面,正琢磨着要不要就此回府不要扰了别人的狂欢。

一连串似妙龄少女清脆声线的音律划空而来,夹杂着高亢无虑的碧波音调攀上云霄,又似在手可摘星辰的高处戛然而止,吊足了听者的胃口。

这声琴惊醒了其他手握乐器的乐者,纷纷或打击或彈弄自己手中的乐器来为琴音相和,持续炒热现场,待到好似弦音自天际跌落地面之时,猛的一转成为轻波流转语调绵长,继而引导着现场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快喜悦的篇章。

乐律是最能感染人的,原本的南境人民都是能歌善舞,此刻既然有乐器调节气氛,不多时全然忘了忌惮萧砚等人高不可攀的身份,情难自禁的抬起脚步抖起肩膀继续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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