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鱼文学《星汉灿烂，妱妱入我心》第2章 阿父阿母归来
——马车——
李管妇：“夫人宽大，本已原宥了四娘子和五娘子所犯的错，可如今你们又害得董舅爷落难，就是夫人也保不了你们。”
程少商：“比起葛氏差点害的程家全家落难来说，出卖董舅爷不过是小事一桩放弃”
李管妇：“四娘子，你们阿父阿母还有半月才归来，你们当真现下就要强横起来了？”
莲房和芝兰一起说道：“家主和女君要回来了”听闻消息莲房和芝兰眼睛都亮了起来。
李管妇：“怕是现在高兴还早了些，她们要是真的把你们这两个女儿放在心上，又怎会自你生下，便弃了你们。”
程少羽：“李管妇看来你这舌头是不想要了，再这样搬弄是非，也不怕阿父回来拔了你的舌头。”
李管妇：“你以为我怕你们吗？回去看看谁先受罚吧。”
————程府———
那老媪一到地方赶忙跑进府告状“停停停”
李管妇：“大事不好了，就是那两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四娘子五娘子害得咱们董舅爷好苦啊……”
葛氏赶忙跑出来制止：“闭嘴”“你胡邹什么”
程君姑：“董舅爷，董舅爷怎么了？”
萧元漪：“你方才说谁有娘生没娘养啊？”
李管妇:“就是那个四娘子和五娘……”话没说完一看是家主和女君赶忙装晕躺在了地上。
莲房和芝兰也赶忙跑到了家主和女君面前跪下：“求家主和女君救救两位女公子，”
莲房:“女公子发烧已月余，一直被她们扔在了庄子上不管不问。”
芝兰:“李管妇今日突然来到庄子上将两位女公子接走，也不管女公子经不经得起长途跋涉”
程少商:“阿父，阿母”
程始:“嫋嫋？”体态娇柔病殃殃的脸色出现在众人面前，而程少羽一直躲在阿姊的身后。
程始和萧元漪走到你们的面前。
程少商:“你们可算回来了。”
萧元漪:“嫋嫋，妱妱”
程始:“嫋嫋，妱妱，这可是我的两个孩儿，怎的都这般憔悴？”
程少商:“阿父，嫋嫋和妱妱终于活着等到你们回来了。妱妱，快叫阿父阿母”
萧元漪和程始心疼的看着躲在阿姊背后的程少羽，程少羽怯生生的喊了一声:“阿父，阿母”
萧元漪强忍住泪水，牵起了躲在阿姊身后程少羽的手仿佛牵着的不是手，是骨。
程始：“十五年来，我在外面镇守拼杀，本以为嫋嫋和妱妱在家中有人照看定会衣食无忧，谁曾想她们……竟被养成这般”程始说着便眼泪婆娑起来。
程少商：‘我们终于活着等到你们了’（咳嗽不止）
程君姑：“大朗啊，你这话是在责怪阿母了。果然，人老了遭人嫌了。”
“儿啊，你这么多年不回家，一回来就给你的新妇买点心，为你女儿鸣不平，可是阿母呢，我这么多年操劳下来也是落下了一身病”说完还假装咳了几下。
程少商见状扯了扯程少羽的衣角，随即也跟着咳了起来。
程少羽见状立马会意，忙喊“阿姊阿姊，你怎么了”
程始立马看向自家的两个女儿，连忙扶住嫋嫋。
程君姑：‘哎呦，你阿父去世的时候，你们兄弟几个怎么说的，说你们长大了有出息，要好好孝顺我。可如今呢，你这分明想让阿母去死啊。’
程始：“阿母……”
葛氏：‘婿伯，此事应该怪我，我平日里万事都顺着她们，却因此将四娘子和五娘子教的是顽劣不堪。’
‘上次还差点害死我娘家侄子幺哥呢，我们这才将她们送去庄子上。原也是想好好地养一养她们的性子，也没想到这两孩子身体如此娇弱，如此不经教育啊’
‘这十余年我对这两位娘子，那也是多有体恤照拂，无不尽心的。’
青苁：“尽心，便是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给两位女公子穿吗？连个蠢妇都可以口无遮拦的羞辱女公子”
程始：“外人都比自家人心疼我的两个女儿。来人，把这蠢妇关到柴房，好好地养养她的性子。”
程君姑：“你是何人，管我们家的事做甚。”
萧元漪：“她乃是我认得义妹，在战场上同我出生入死，她不是外人。”
那程君姑一看不行，立马喊道：“哎呀哎呀，造孽呀!儿啊，你十五年不落家，你…这是受了谁的挑唆，一回来就给我摆威风，你眼里还有没有阿母……”
程始有些无奈：“阿母，我先陪嫋嫋回房歇息”
叹了口气“我家这两个小女娃，怎地就变成这般憔悴不堪，难道我就不能开口问问吗？”
程少商：“阿父嫋嫋有些不适，想先行去歇息。”
程始：“好好好，阿父带你去。”
萧元漪：“妱妱，来阿母领着你。”
程君姑和葛氏一看此法行不通，葛氏立马从背后拉了一下君姑的衣裳，君姑会意，立马装晕过去。
葛氏立马大喊：“君姑，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
程始见状赶忙去看。程少商也随及装晕了过去。
程少羽急忙喊到：“阿姊，阿父，阿姊晕过去了”
程始闻言直接将少商抱了起来：“妱妱，你阿姊的房间在哪里”
程少羽：“在二楼，阿姊的房间在二楼。”
程少商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朝程少羽眨了一下，程少羽见状回应了少商，只是不曾想这一切都被萧元漪看在了眼里
————程少商的房中————
待到阿父将嫋嫋抱回床榻上，程君姑和葛氏的大戏又从屋外演到屋内，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唧唧咂砸的。
葛氏：“君姑，快喝口参汤缓缓吧，这再怎么心疼孙女也不能怠慢自己的身子啊。”
程老太太：“可人家猜忌着咱们婆媳这么多年虐待他闺女呢，也不想想，十几年，你们不管，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把她们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不就是烧几日 要不放心，你们自己拿去养啊。”
青苁：“老夫人可真会说笑，好像四娘子五娘子是我家女君不愿意养，才留在家中的。这世上哪有亲娘愿意抛弃自己拼命生下的孩子，还不都是有人给逼得。”
程老太太：“贱婢，胆敢造次，来人，掌杖”
程始：“造次什么，难道青苁说的不对吗，当初为什么留下嫋嫋和妱妱，还不是为了尽孝，如今却说别的。弄得我们好像不肯养育一样，反倒成了我们不孝，劳烦了阿母。”
葛氏：“婿伯，此话说的未免太使人伤心了，你们只知四娘子五娘子此时生病虚弱躺在床上，可怜她们，可有知道，平日里她们那是甚是顽劣，时常气的君姑动气伤身。”
程少羽听后随即起身行礼：“阿父，阿母，妱妱给诸位长辈行礼了”
程始看着站在一旁的幺女，又看了看躺着榻上的女儿，心疼不已：
“妱妱乖，是阿父阿母对不住你们。”
萧元漪：“这些年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往后阿父阿母会好好教你们的，也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程老夫人：“那怪我是吧，都是我的错，好吗？那我去死，把命赔给她们好不好”（又开始闹起来）
萧元漪：“天色不早了，劳烦君姑还来看望嫋嫋，还请君姑先回屋休息吧。”
程老夫人：“我歇息，我歇息到棺材里你们就高兴了是不是，你们倒是一家人了，我竟像个外人。”
程老夫人甩了甩手帕，假意哭哭啼啼擦着泪推门而出。
程少商在被子里偷偷瞄了一眼，却不知，这一切又被萧元漪看在眼里。
萧元漪：“嫋嫋醒了，你好生歇着，我去给你们做些你们爱吃的”
程少商：“阿母可知道我和妱妱爱吃什么。”屋内一时无声。
符登：“家主，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黑甲卫，把咱们家院子给围了。”
程始：“啊？随我去看看。”
阿父阿母立即起身准备前往院子。
萧元漪转身向自家两个女儿说道：“你们就不要起来了，在屋里好生歇着”
两姊妹目送着阿父阿母出了门，父母前脚刚走，程少羽便和程少商后脚便从屋内走出去。程少羽和程少商一路低头弯腰去了前院二楼栏杆偷偷向下看去。
程少羽疑惑问道：“怎么是他”
程少商：“妱妱，你认识”
程少羽：“阿姊，这些人就是当时拦我们的那一批，还抓到了董舅爷”
程少商：“莫不会真的连累了程家”
程少羽：“阿姊，不会吧。”
程少商：“莲房，你一会去屋里给他们送水，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同一时间的程家前院，程始和萧元漪快步赶来与凌不疑会面。
程始：“可是凌将军亲临。”
凌不疑：“在下正是，程校尉认得在下。”程始：“凌将军说笑了，咱们这些武将谁不曾听说过凌将军战无不胜的威名。”
凌不疑：“今日我奉命，捉拿一位监守自盗，贪墨军械的贼人，不慎惊扰了府中女眷，还望程校尉海涵。”
程始：“监守自盗，此等败类就不该放过，凌将军抓的好”
凌不疑：“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程校尉大义，令在下佩服。”
程始：“凌将军此话怎讲，莫非凌将军认识我家嫋嫋和妱妱”
凌不疑：“不认识，但也不能算完全不认识。”
程始和萧元漪将凌不疑请入厅内。
程少羽蹲不住扶住了栏杆起身，却不想被凌不疑发现，凌不疑朝刚刚发出声音所在方向望去，程少羽怕被发现连忙蹲下。
不一会，莲房一路小跑上来，与程家两姐妹说：“凌将军不曾说你们坏话，还说要向你们。致谢”
程少羽与程少商对视：“致谢？”
边说着话凌不疑和自家阿父踏出了门，吓得程少商和程少羽赶忙藏了起来，殊不知，凌不疑意味深长的看向二楼，然后走去了府门口。
程少羽对着程少商说：“吓死我了，差点被发现”
程少商：“不知道这个凌不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凌不疑走到门口，转身看了一眼刚刚小女娘所在的地方。然后对着程始说道：“忠义为先孝礼为后，为撼正义不惧长辈，亦不惜灭亲，程四娘子和程五娘子这般心性，在下只在廷尉府那些掌用刑讯的同僚身上见过，两位女公子的将来，大有可为，不容小觑。”
程始：“过奖过奖。”
凌不疑：“告辞。”临行。
凌不疑再一次抬头看向程少羽所在的方位，吓的程少羽躲在栏杆后不敢探头。
程少商：“忠义为先孝礼为后不就是说我们不孝吗？不惧长辈就是变着法子说我们目无尊长，还说什么我们与廷尉府掌用刑讯的大人相试，不就说我和妱妱性子泼辣，不似女娘。”
程少羽：“啊，是这个意思？好个凌不疑，恩将仇报，不懂道义。”
萧元漪:“你们在这干什么？不是让你们不出来吗？”
程少商:“咳咳咳”
程少羽:“阿姊可是受风了，我们快些进屋躺着。”
————房中———
程少羽：“阿姊，别扑了，待会就要露馅了。”莲房：“快，家主和女君来了。”
二人赶忙收拾好东西，便立即躺在床上。程始和萧元漪走进来。
程始坐在床沿，俯身轻抚两人：“唉，没想到我的两个女儿受了这么多苦。”
程少羽：“阿父，我跟阿姊没事，我们不苦的。”
程少商：“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妱妱。”
萧元漪：“好了，你们快休息吧。”走上前给你们盖被子，却看到了少商嘴角上的白面。心里一下明白了。
程始和萧元漪出去了，关上了门。
门外
萧元漪：“葛氏可曾为嫋嫋和妱妱找医士看病。”
莲房：“仲夫人说小孩子烧几日便好了，一直不管不问的。四娘子只要生病就被扔到乡下，而五娘子从小身子就虚弱要用药调理，可仲夫人从不管这些，有时两位女公子还吃不饱饭，更别说补药了。”
芝兰：“仲夫人说既然病了就适合去乡下，乡下最适合养病，城中人多反而不适合养病，说老夫人年龄大了，以免过了女公子的病气，五娘子在乡下好几次差点就熬不过去，仲夫人不管，任我们自生自灭，都是隔壁人家偷偷带来医士给女公子看病。才会熬到现在。”
萧元漪：“那葛氏娘家的幺哥是怎么回事？”
莲房：“两位女公子也是好心，给他一个葫芦蜂蜜当零嘴，没想到葫芦一打开便引来了野蜂，将幺哥蛰了满头包，仲夫人就让两位女公子去乡下养养性子。”
程始：“这葛氏甚是歹毒，真应该让二弟休了他。”
萧元漪：“这盖子是幺哥自己打开的？”芝兰：“是五娘子打开的。”
萧元漪：“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妥当，免得落人话柄。家主，你不是还要去看二弟吗？”
程始：“对，我在去看看二弟。”
青苁：“都说病去如抽丝，四娘子和五娘子如今这般亏了身子，还不知要将养多久。”
萧元漪：“嫋嫋今日晕倒的倒是时候，刚好给我们由头挑出君姑理亏之处。”
青苁：“还是女君想的周到，故意将归期说迟半月，她们来不及遮掩，果真露了马脚，这些人，心中记恨女君，便迁怒两位女公子，竟如此苛待她们。”
“家主这般心疼女公子应该不会在万事都依着老夫人了吧。”
萧元漪：“放心，将军若是个妇人之仁的人，阵前早死好几回了。我不忧心夫君，我是担心自己撒手不管几十年，致朽木在难雕，如今只能严加管教，费力气把歪树掰直了。”
房中，两姊妹你看我，我看你。
程少羽：“阿姊，阿母她”你看着程少商也是失落的样子，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程少商：“妱妱，阿父阿母回来了，也不见得我们能有好日子过。我们不过是阿母离间阿父和大母之间的工具，牺牲品罢了。”
程少羽：“不去惩罚欺负我们的，反而想怎么管教我们，阿姊，这下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程少商：“没关系我还有妱妱，妱妱还有阿姊。”
于是程少羽和程少商便开始想如何报复葛氏，自己报仇，不期望阿父阿母为自己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