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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蝶变》第4章 姐妹情深:剩女结集病房前

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屋外,太阳正发挥着它巨大的威力。在严苛的高温下,一切都懒洋洋的,毫无生机。

沈若云躺在病床上,正沉沉地睡去。

一只吊瓶正在缓缓地给她输液。她没有戴假发,活脱是一个脱去佛帽的尼姑,虽然脸色苍白,但面容清秀。

病房里很静,能听见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

顾晨晨和肖寒碧坐在病床边,长长地舒了口气。两人看着沈若云,好一阵,默默无语。

有一个护士轻轻地走进来,来到她们的跟前,细声对她们说:“医生请你们到办公室去一下。”

顾晨晨和肖寒碧刚进医生办公室,一位大概四十岁出头的戴眼镜的高个子男医生劈头就问:“你们是病人的家属?”

医生的这一问,让她们俩一下子懵了。但很快,她们俩都同时点头。

“病人是因为受到了严重的风寒,引起高烧并促发癌细胞扩张。”医生铁青着脸说。

“是,是,是。她昨天不小心淋了一场雨。”顾晨晨和肖寒碧连忙解释。

“她本来就是一个癌症患者,在接受药物治疗的同时,需要静养,更需要良好的心理自我调节。你们怎么就能如此随便地让她经受如此严重的风寒呢!”医生也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批评顾晨晨和肖寒碧。

“医生,这次严重吗?”顾晨晨和肖寒碧急切地问。

“能不严重吗?幸亏病人有良好的身体和心理素质,在一定程度上抵御了癌细胞扩张。否则,因为风寒和高烧,会引起癌细胞的急剧扩散,后果不堪设想!”医生误以为顾晨晨和肖寒碧是病人家属,态度很不好,脸色更不好看。

“请问,这次高烧对病人原来的病情会有多大的影响。”肖寒碧担心地问。

“这很难说。”医生很严肃地说,“像这样的高烧,不要说她是一个癌症患者,就连正常人也很难抵挡啊。因此,病人在接受药物治疗的同时必须好好调养。尽期内要绝对保持静养!”

听了医生的话,顾晨晨和肖寒碧两人对视了好一阵,垂丧地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回到了沈若云的病房。

顾晨晨和肖寒碧的心里很清楚,沈若云是一个十分豁达、开朗的人。

她曾经不止一次笑呵呵地对姐妹们讲,其实,许多癌症患者是被吓死的。因为在被医生确诊为癌症之后,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断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面对命运的安排,或者整天郁郁寡欢,或者怨天尤人,或者每天扳着手指头计算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日子,再加上副作用非常强大的药物和化疗的无情摧残,那些原本顽强、旺盛的生命很快就变得岌岌可危,很快就进入了倒计时。

为此,她还举出了不少例子呢。

某公司有一个还不到四十岁的汉子,平时身体十分强健,经常和公司的小伙子们一起打球、游泳,每天开开心心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一次,公司组织体检,被发现并确诊为肝癌晚期。这无异于晴天霹雳。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恐惧万状,精神一下子就崩溃了。从此,他留在了医院,再也没有回家,在要求医生用最好的药物和最好的治疗的同时,每天与叹息为伍,与恐惧为伴,不到三个月,他的精神就被彻底击垮了,带着对世界的无限眷恋和无穷的遗憾走向了天国。

沈若云说,如果没有那次体检,如果他在发现自己身患绝症后始终保持乐观、开朗的心态,也许现在他还仍然像以前一样开心地活着,至少也会活的更久一些,在生命弥留之际更精彩更快乐一些。

而有的癌症患者却不一样,即使被医生确诊为身患绝症,甚至是生命被命运之神下最后通牒,但他们却能从头至尾泰然处之,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每天顺其自然地工作和生活,仍然极尽自然地表现着生命的各种张力。有的人甚至拒绝接受各种治疗,完全以精神治疗法和自我调节的方式,不屈地与命运抗争,顽强地和死神搏斗。最后,他们的彻底撕碎了命运的判决书,让生命奇迹般地延续着,平淡地绽放着朴素的光辉,几年,几十年,尽量让自己有限的生命变得精彩。

正因为这样,沈若云虽然因为乳腺癌失去了左乳房,但是,在切除左乳房出院之后,她坚决不相信自己是一个被命运宣判了死刑的人,没有像一些癌症患者那样,被病魔所击倒,击垮。而是以超常的状态,采取了最好的精神治疗法,以乐观的心情看待一切,跟正常人一样,从容、淡定地工作和生活着。事实上,她除了每个月到医院复查两次外,你根本就不会发现她竟然是一个癌症患者。两年多了,她照样保持着心灵的那份坚强,照样保持着与生俱来的那种微笑,照样打理着自己的醉太阳广告公司,照样组织“南都姐妹”开展各种各样的活动,照样做着一个女人该做的梦。在她面前,曾经来势汹汹的癌细胞似乎惧怕了,退却了,躲藏起来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顾晨晨和肖寒碧相信,这一次,要不是淋了那场暴雨,癌细胞是绝对不敢蠢蠢欲动,贸然攻击沈若云的。尽管刚才医生说得非常严重,但她们俩坚信:沈若云一定能挺过这一关,在高烧褪去之后,一定会像从前一样,依然乐观开朗、淡定从容,依然做一个坚强自信的女人。

突然,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了。霎时,在南都姐妹十三太保中,除老四苏燕宁外,其余的九个人,像九只彩色的燕子,又一齐出现在沈若云的病房里,一个个大汗淋漓。

苏燕宁在南都姐妹十三太保中排行老四,在十三太保中,只有她和铁不柔有过一段婚史的。和铁不柔不同的是,铁不柔是结婚仅半年后就离婚了,没有生小孩。属于短婚未育。而她是在三十岁那年离婚,在江西老家还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她的年纪却比老二肖寒碧和老三顾晨晨要小,今年只有三十四岁,来南都已经七八年了,一直在一家酒楼当经理。这个时候,她正在当班。没有时间和姐妹们一起来看沈若云。

因为顾晨晨和肖寒碧在把沈若云送进医院后,马上用手机给许巧儿和铁不柔发了信息,许巧儿和铁不柔便很快通知了南都姐妹十三太保。没多久,姐妹们很快就在医院集结了。

许巧儿和铁不柔手捧着鲜花,马冬冬和其他的几个姐妹手中各自提着水果和补品。只有佟彤的双手是空着的,身上还穿着一身空姐的套装制服。佟彤比许巧儿大一岁,是南都姐妹十三太保中的小二,因为她的一双眼睛特别乌黑发亮,又有一头黑的长发,姐妹们都喜欢叫她小二黑。她是一位空姐,早上,她飞了一趟桂林。中午,刚飞回南都就接到了顾晨晨的信息。听说沈姐发高烧住进了医院,她没有来得及回宿舍换装,就匆匆赶来了。

“晨晨姐,碧寒姐,沈姐的情况怎么样?”铁不柔急切地问,眼泪快上来了。此刻,她十分懊悔。自己今天上午只顾睡大觉,把电话都关了。要不然,沈姐在最难受的时候,一定会第一个打电话给自己。

在南都姐妹十三太保中,铁不柔倒数第三,平时大家都喜欢叫她小三子。她来自山城重庆,是一个麻辣火锅泡出来的辣妹子,和沈若云也算得上是正宗老乡。她二十二岁那年,她在结婚半年后就离婚了,离开重庆来到南都,一直在沈若云的醉太阳广告公司工作,在公司里担任市场总监。当然,她和沈若云走得最近。要是在平时,沈若云每次外出谈业务,或者上街逛商场,或者到医院去做复查,总会叫上她作陪。而今天,在沈姐最需要帮助的关键时刻,自己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身边。

“嘘!”顾晨晨和肖寒碧几乎在同时把右手的食指举到了高高的鼻尖前,“姐妹们,轻点声,沈姐刚入睡呢!”

一群姐妹靠到了沈若云的病床边,大家没有像以往那样叽叽喳喳,只有在心里默默祝福。

“也不知道沈姐能否挺过这一关,她现在这个样子需要人照顾啊。”姐妹中不知是谁低声地在说。

“是啊,可是她身边现在连一个亲人都没有。”有人在细声叹息。

“屁话!谁说她身边没有亲人?”肖寒碧接过话,轻声地反驳道:“难道我们大家不是她的亲人吗?再说,以沈姐的坚强,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她一定能很快恢复的!”

“对,我们大家都是沈姐的亲人!我们应该照顾她!”机灵的小许巧儿马上回应道。

“小许巧儿说得好!不论在什么时候,我们南都姐妹十三太保是一个整体,保谁也离不开谁!我们必须共同担负起照顾沈姐的责任!”顾晨晨一边说一边看了大家一眼,向姐妹们征求意见。

大家一致点头表示同意。

“这怎么行呢?大家都要上班工作呀!平时沈姐对我最好,最关心了,我们情同亲姐妹,照顾她是我的本分,就让我来照顾沈姐吧!”铁不柔赶忙说。

“难道沈姐就跟你亲?沈姐跟我们哪个都情同亲姐妹啊。即使轮流请假不上班,我们也要把她照顾好!”有人反对。

“就是!沈姐是我们大家的沈姐,是我们的老大,我们都有责任照顾她!应该轮流来,而不应该辛苦小三子一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十分温顺的小二黑佟彤突然加大了嗓门,变得激动起来。

“小声点,别吵醒了沈姐!”许巧儿扯了扯佟彤那套空姐衣裙。

“各位姐妹,大家都不要争了。这个星期正好我休假,我看大家也不用轮流请假,沈姐就交给我来照顾吧!”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马冬冬这时说话了,声音很细很轻,但言辞恳切。

马冬冬在南都姐妹十三太保中排行老六,但只比沈若云小五岁,到南都的时间却比沈若云还要早两年。她十六岁来从河南农村到南都,最开始的时候,是在关外的一家台资电子厂打工,在流水线上当工人,后来慢慢做到了主管,现在已经是一家分厂的技术副厂长了。作为南都的第一代打工妹,她是成功的。照理说,她早应该成家了。但是,在南都的十八年中,她曾经交往过十多位男性,最终却没有一个能挽起她的手,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到如今,她仍然静静地坚守着自己的处女地,每天还是和南都姐妹十三太保一样,带着些许忧郁的眼神,笑看大鹏湾的潮起潮落。

也许是因为经历的原因,马冬冬平时总是显得很安静,即使是姐妹们聚在一起,她也少言寡语,很少主动发表自己的看法。而现在,面对躺在病床上的沈若云,她出动站了出来,要趁着自己休假,照顾病中的沈若云。

姐妹们平时对马冬冬就很尊重,不会轻易拿她开玩笑。现在,马冬冬主动开口说话,要一个人承担照顾沈若云的责任,让姐妹们十分感动。

“老六,牺牲你一个人的假期,我们于心不忍啊。我看还是姐妹们一起分担吧!”肖寒碧感动地看了马冬冬一眼,对她说。

“是啊,老六,你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也应该到外面走走,去散散心,放松放松。”顾晨晨也对马冬冬说。

马冬冬摇着头:“我一个人能到哪里去散心呢?”她苦笑了一下,“还是让我来照顾沈姐吧,这样我和沈姐都不会感到孤独。如果姐妹们放不下沈姐和我,就抽空过来看看。”

姐妹们已是无话。

马冬冬说完,来到沈若云的前面,把一只手轻轻地放在沈若云的额前,感受了一下沈若云的体温。她感到,沈若云的高烧已经退下去了。就轻声地对大家说:“姐妹们,沈姐的高烧已经退下去了,你们都回去吧。大家明天还要工作呢!”

但是,大家默默地看着病床上的沈姐,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去。

两束鲜花,静静地躺在沈若云的枕边,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或许是听到了姐妹们刚才的争论,或许是感到了马冬冬手上留下的温暖,或许是闻到了淡淡的花香。就在马冬冬的手触摸到自己额头的那一刻,沈若云忽然醒了过来。

姐妹们马上一齐围了上去。

沈若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南都姐妹十三太保一个个站在自己的病床前,极力地噏动着嘴巴,一次次地,想张嘴说话,但好一阵都没有说出来。

于是,她艰难地露出一丝微笑,用眼睛和姐妹们打招呼,脸上充满了歉疚和谢意。

她的眼角,有闪亮的泪珠在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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