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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叫王宗杰鲜星河的小说哪里免费看

主人公叫王宗杰鲜星河的火爆新书雪霁山河是由网络作者星河鹭起163所编写的历史小说。简介:汴河自山东蜿蜒流来,注入泗水。但这两年连年干旱,本应水量充沛的汴河,变得连官运的大船都难以通行。少了官船,自然沿途的护卫兵卒也就不复存在。整个汴河两岸顿时成为私盐贩子和槽帮水匪的天下。而沿河的酒楼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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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霁山河》第4章 汴河夜谈

汴河自山东蜿蜒流来,注入泗水。但这两年连年干旱,本应水量充沛的汴河,变得连官运的大船都难以通行。少了官船,自然沿途的护卫兵卒也就不复存在。整个汴河两岸顿时成为私盐贩子和槽帮水匪的天下。而沿河的酒楼饭馆也多半是槽帮和私盐贩子开的,或者是与之密切相关的。今年的旱灾特别严重,旱灾过去,蝗灾又起。沿着汴河边本来热闹的官道上,大多走过的都是携家带口逃荒的百姓,官道两边的树皮、草木早也被难民啃个精光,到处都是一片荒凉萧瑟的景象。

中午时分,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地上,路旁小店的小儿看见空荡荡的小店,无精打采的望着道路尽头,指望有个客人能来住店打尖。就在他望眼欲穿准备放弃时,远方终于出现了三个人的身影。他精神一震,赶紧大喊,住店打尖,上好的酒菜咯,快来尝一尝看一看哟。

那边一行人听见有人吆喝这里可以住店吃饭,明显加快了脚步,店小二大喜,赶紧擦了擦桌子。然后出门迎候。定睛一看,三人发间和衣服上都沾满灰尘,脸上也被太阳晒出了汗珠,虽然看起来风尘仆仆,但这一和尚一男一女精神都还算不错,衣着也不像普通人家。小儿越发殷勤,“客官,快里面请,吃饭住宿均可,还可以随时供应热水。错过这个店,二十里内都没有下一家哟。”

三人进店,都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纷纷坐下来整理衣着。点了菜,草草吃了饭,便各自要了房间,爱美的女子更是赶紧跑回房间,整理易容,其他两人也是各自回房稍事歇息。

晚上,精神饱满的几人又齐聚一起吃起晚饭,王宗杰痛心的说,“我在杭州富庶之地还不觉得,只听周十六说书,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旱灾,朝廷只需要照惯例减免赋税,当地官员只要按章程施粥救灾就好,哪想到如此朝廷如此堕落,该免的税不免不说,还加征了税款,官员们不去救灾,反而到处抓人,说要将山东的什么奇石祥瑞拉到京都,真是些混账东西。”

贯休神色悲悯,宣了一声佛号,“是啊,我们一路走来,出了城池到处都是流民,路上也不知道被打劫了多少次了,要不是我等都身负武艺,怕是不能全身到此。也是奇怪,往年遇到灾荒,各地的私盐贩子总会伸出援手,救济乡亲,以便后面贩盐时有人通风报信。今年却像集体转了性子一样,不但不救助百姓,反而四处联络盗匪,怕是要聚众闹事。如果再牵扯到槽帮的话,整个漕运怕真的要如杨守明兄弟担忧那样瘫痪,到时候怕是要处处烽火。阿弥陀佛!”

徐一琴不耐烦的说,“大师,你一路上已经念了无数次阿弥陀佛了,如果念佛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能让天地重复清明,我就不当我师傅的俗家弟子了,直接出家天天青灯古佛祈祷国泰民安。”

贯休被她呛得满脸通红,“徐小姐是慧远师太高足,当年慧远师太和杜道士一起出山,扫灭邪教,却有出世之举。你久在她座下学武求艺,想必对天下形势有所见解,不知道小姐有何高见?”

徐一琴难得叹了一口气,“自古无不灭之王朝,一个朝代越是到最后,越是积弊重生,难以挽救。唯有通过战争重新洗牌,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王朝,才能让百姓重新过上好日子。国朝已历二百余年,文有门阀垄断科举,普通寒门上升无望,武有藩镇割据一方自行任命官吏,外有契丹吐蕃虎视眈眈,如今桂南生变,怕是大乱自此而始。”

王宗杰笑她,“说了等于没说,大师问你咋办,你是很难办,这不牛头不对马嘴吗?”原来两人年轻气盛,一人学道,一人修佛,各自有点门户之争,一路斗嘴不断,所以一找到机会,王宗杰就忍不住损她两句。

徐一琴怒道,“我这是先剖析形势,给某个不学无术的臭道士讲明白前因后果,以免说我胡言乱语。我告诉你,我早就想好了,要想天下安定,除非大乱之后有人能平定乱局然后励精图治。现下唯有江东平静,我要出马,就先占江东,吞并杭越,然后乘机占领荆州襄阳,然后借长江天险构筑防线,在内则镇之以静,劝导农桑。北方战事纷纷,藩镇众多,又有外族之患,迟早相互打起来,我等他们鹬蚌相争,我自渔翁得利,然后顺运河北上,攻占洛阳京都,则天下可定。安定之后,劝学劝农,修兵止战,自然百姓可以重获太平。”

王宗杰又笑,“此计毫无新意,不过是化用鲁肃劝孙权的二分天下之计而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而且北方步战南方水军,北地将士彪悍,南方军队羸弱,所以自古以来都是以北统南易,从未见过偏安南边的朝廷打到北边去的。”

徐一琴一愣,“谁说没有,刘裕不就带兵哼,收回两京了吗,要不是内部掣肘,收回河山重新定于一鼎也未可知。你说我毫无新意,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王宗杰沉吟道,“当今天下形势确实如你所说,内外忧患不断,要想重新振作,确实很难,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大丈夫在世,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如果是我,我就在京都招募禁军训练士卒,好好训练神策军,中央实力强大了地方藩镇自然畏威怀德不敢妄动,政令也就畅通了。同时,经营西川、东川、剑南以作退路和粮草之资。等到兵精粮足,再出秦川讨平藩镇,往下顺江而下攻占江东,事成之后,劝学以打破世家垄断,收天下兵重回农商,这样天下也就可以安定了。”

徐一琴哂笑道,“白日做梦,不切实际。藩镇盘踞,已至陕州秦州,哪会坐看禁军做大。到时候三秦离乱,西川东川必然断栈道自立,皇室怕是无存身之地咯。”

王宗杰慨然道,“若真到那一日,我就起兵山南,横扫两川,再夺汉中。以此为根本之基业,北向攻占京都洛阳,南向占领荆州楚地,到时候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徐一琴大笑,“你说我拾人牙慧,你不也捡诸葛孔明隆中对便宜嘛。真要有我两对决那一天,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嗯,如果到时候你亲自求我的话,我也是可以留你一条小命的。”

王宗杰怒道,“哼,到时候指不定是谁求谁呢。”

贯休和尚看他俩吵得面红耳赤,不为所动,大概早就习以为常了吧。他自己作为一个僧人,虽有悲悯之心,但性爱游山玩水,吟诗作画,不爱被俗事困扰。但毕竟精研佛法多年,慈悲为怀,却也认真听两人的对策,“两位施主大智大勇大善,老衲觉得都有道理。天道茫茫,贫僧倒是觉得两位可各行其是,到时候终局之时叫上贫僧给你们做仲裁,岂不美哉!”心里却想,这两人如此抱负,如此才华,若真能齐心协力,怕是天下终能安定,愿苍生垂怜,这两人能早日携手。

忽然,两人同时噤声,外面传来脚步声,人还未到,声已先至,“小二,小二,有人吗?”声音洪亮,但隐含痛苦之意,两人都是名家弟子,自然听出那人身受内伤,而且伤势不轻。

小二连忙出去招呼,不久就引进一个粗豪男子,那人身材魁梧,典型的山东大汉,胡须存续,散乱的铺满下巴;身着粗布衣裳,身上有刀剑割裂的伤口,血迹刚干不久,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腰上挎着一把剑,看来价值不菲。走进店里,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叫了两坛酒,切了些牛肉,叫了几个小菜。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起身过来,抱拳道,“这位大师,两位侠士,在下黄志,曹县人。路上因打抱不平,惹上了漕帮,若待会漕帮前来寻仇,还请各位找好躲藏之处,以免误伤。”

三人不愿多惹麻烦,连连称是。不一会,外面传来嘈杂声音,黄志拎起一坛酒,拔剑就冲了出去。对方人多势众,不一会黄志身上就又被划了几刀。虽然没伤到要害,但鲜血逐渐渗出,但黄志浑不在意,喝几口酒,把酒坛一扔,招式更加疯狂,一时竟然略占上风。然而狂风暴雨终究不能持久,不久又被砍了几刀,眼看不行了。王宗杰和见他豪气冲天,心里便生出结识之意,于是和徐一琴一起,出去拳脚并用,不一会便把剩余的人打得落荒而逃。

王宗杰把黄志拖进客栈里,略微处理了一下伤口,撒上金疮药,全程黄志一声不吭,两人都暗暗佩服。

黄志草草包扎,就要起来行礼表示感谢,王宗杰赶紧按住他。黄志说,“感谢两位恩公,黄某不过是皮肉伤,不碍事的。”又叫小二送来酒肉,请三人同坐。

徐一琴好奇的问,“黄大哥,你是如何惹上这帮子人的呢,漕帮一向和气生财,而这些人下手狠辣,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黄志看她眼中有试探之意,坦然的说,“我本是盐帮子弟,家中世代以贩卖私盐为生。到了家父那代,深觉光靠贩卖私盐,还是不能光耀门庭,于是从小为我聘请名师,让我从小攻读经书,争取考上进士谋个一官半职。黄某自负学问不错,哪知当今天下,朝堂之上尽是世家门阀子弟,录用进士也是考教门第高低。现在,整个学子的晋升之路,都被山东五望七姓把持,我投书自荐,都被认为是商家不入流子弟,以至于屡试不第。某家自负才华横溢,满怀一腔报国济世之志,没想到却报国无门,唉。”

王宗杰赶紧安慰他,“世事岂能尽如人意,水滴石穿,汇流成川,凡事只要坚持,总会有个好的结果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山东门阀不过是靠着祖上荫庇才能垄断科举,自身不一定有多大才能;而且就算进士考不上,其实也没什么。兵法有云,避实击虚,百战不殆。或许黄大哥只是不适合科举,说不定在其他方面有才能,一样可以报国安民啊。”

黄志摇头叹息,显然不以为意,又随手干了一碗酒,“前些天,我又没有考上,于是回家乡附近云游散心。哪知道路上颇不太平,流民饿殍遍地,强盗到处都是,我深怀武艺,倒也不怕。前日,我在汴河旁一破庙房梁上歇息,也是为了免得麻烦。哪知不久后,几个人就掳了两个个女子进来,边吃肉边喝酒,说什么金色虾蟆争努眼,翻却平卢天下反,现下世道艰难,要去濮州投奔……还没说完有个女子悄悄挣脱了绳子,就想悄悄跑出去,不小心弄出声响被这几个匪徒发现,于是匪徒就要抓住她们想非礼之事,我义愤填膺之下,出手打发了他们。但想着漕帮和我家一直交情不错,大家平时互相帮衬,也就不为己甚。哪知道这帮人跟疯了一样,派出大队人马追杀于我,真是晦气。”

三人都知道,他被追杀的真正原因怕是听说了那两句言语,都齐声安慰他,漕帮横行惯了,想是见到嘴的肥肉丢了,心里不畅快于是接机杀人。这黄志越说越气,“这朝廷上下被各门阀把持,这漕帮帮众又横行无忌,偏偏又官逼民反,盗匪遍地。如此天下,如果不把这些人连根拔起,我们哪里会有上升之阶,百姓哪里会有好日子过!”还叫小二送上笔墨,他提笔随手写道。“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题完字就脑袋一歪,鼾声四起,已然是睡着了。

三人将其字收起,都觉此人身怀大志,怕是非久居人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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