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翊》第3章 阿慕
上官翊换下嫁衣,出门去见阿慕和四岁的侄儿上官羽。
阿慕乃上官然五年前在徽县救助的女子,醒来时家世、背景、来历一概不记得了,只把兄长当作唯一的亲人。她一直与上官然住在徽县,仅在逢年过节时回到相府。虽与阿慕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但上官翊心里清楚,阿慕知书达理,性格温和,不慕权贵,是极为可信的。
上官翊走进兄嫂的房间,只见阿慕正在偏厅教小羽背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后一句是什么啊?”小羽低着头,一脸的不高兴。见上官翊走进屋,小羽跑跑跳跳的走上前一把抱住她,“姑姑姑姑,人家想死你了。”
上官翊有些不知所措,定了定心神,蹲下来对小侄儿说:“小羽乖,今日要是学会背三字经,姑姑明日带你去逛夜市。”小羽天真地仰着头,“真的吗,那我继续去默书!”说完赶忙跑回到书桌前拿起书来读。
上官翊站起身,对阿慕微微欠身,“阿嫂,好久不见”。
阿慕看着上官翊,这是上官然极为挂念的妹妹,自然也是阿慕极为挂念的妹妹。“你坐下等我会儿”,说完便进了里屋。
不多时,阿慕手上拿着一本书出来了,将书递给上官翊。这本书封面上没有字,泛黄发旧,上官翊好奇地打开,翻看了两页,她恍然大悟,这是一本医书。
上官翊抬起头,极为难得地露出牙齿笑起来,对着阿慕说,“阿嫂是从何处得来的医书?药方奇巧,确实值得一试。”
阿慕坐在上官翊对面,说道,“翊儿笑起来很好看呢,这一双眼睛和阿然如出一辙。如今小羽的眼睛也和你们极为相似。”
上官翊微微低头,有意无意地翻看医书。
阿慕继续说道,“今年早些时候,徽县偶然来了一名江湖郎中,每日支着一个摊子为人治病,诊金必得是能讨他欢心的物件儿。我便去询问他可否有能褪去脸上印记的药方,说来也奇怪,他极为喜欢我手帕上的图案,便让我新绣一幅画与他交换药方。这书便是如此得来的。”
上官翊有些脸红地看向阿慕,“阿嫂的绣工可不一般呢,劳阿嫂记挂了”。
阿慕笑着说,“你和阿然还真是亲兄妹,连不知道如何接受他人的善意这一点都很相似。我知你所求,别的帮不上,也只能帮你搜罗搜罗医书了。”
上官翊抿了抿嘴,歉然地看着阿慕说,“阿嫂,若是兄长因为我要回朝中做官,你可会怪我?”
“还没回来,我就猜到了。你是阿然心中记挂,你若让他留下,他必不会离开。”阿慕答到,“阿慕无父无母,自然是阿然在哪里,我和小羽便在哪里。我不求富贵功名,只求平安。”
“翊儿不必抱歉,既然是阿然的选择,自然也是我的心甘情愿。”
上官翊早料到阿慕会作如此想,一双凤目看向阿慕,不再隐藏眼底的感激,“多谢阿嫂。”
上官翊转头看向偏厅书桌前伏案看书的小羽,问道:“小羽近来功课可有长进?”阿慕笑道,“小羽可不像你和阿然,每天尽想着看热闹,功课可是没有多大长进的。阿然对他也不多作要求。你应他明日带他去夜市,今日应该会进步神速了。”
姑嫂两人正说着话,上官莹戴着白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