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槐安:一场空》第8章 别样的感觉
8,
“顾小将军,久仰大名。”沈知意娇憨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笑意牵扯眼角的泪痣,一双眼眸明媚动人,若隐若现的月光下,勾人心魄。
即便顾云蘅定力极强,面对眼前美色,心思微微泛动,面上不显,仍是冷漠。
细看下,却觉得此人似乎有些眼熟。
顾云蘅想不起来。
“听闻卞老座下有两位亲传弟子,一男一女,女子此时正值妙龄,容颜不俗。”
“正是。顾将军好眼力。”沈知意莞尔一笑,点头应下。
“怪不得。”顾云蘅心思一转,便参透了卞老话语中的意思。
“此番已解”这不就是已经有可以解决此事的人出现在云洲城内了,压根不需要他老人家出马。
“什么?”沈知意不解顾云蘅话中的意思。
“无事,既然你是卞老的弟子,应该对蛮夷一族的巫药有所了解吧。”
“自然。”
“等等,巫药?你怎么确定下毒之人所下就是巫药。”沈知意疑惑地问道。
“猜的。”显然顾云蘅并不想与沈知意废话。
“随我回府,那药我会令人拿给你,当然,库房军医处所有草药任君挑选。”
顾云蘅显然是摸准了医者的性格,怕沈知意拒绝,特意拿军医库房处的稀世珍药作筹码,笃定沈知意不会拒绝。
更何况,像这种人才,收入麾下最好,如果不行,最起码也要交好,不要与之为敌。
躺在地上的白云卿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顾云蘅转身便要离开。
“哎,你不管这个花孔雀啊?”
沈知意踢踢脚边的“尸体”示意道。
“薛二,将他架回府内。”顾云蘅了然,随口安排道。
黑暗处走出一人影,悄无声息。
走到白云卿身旁,“得罪了,军师。”
一把扛起软软的白云卿,健步离开。
“你也不怕我下的是毒。”沈知意撇撇嘴,跟在顾云蘅的身旁。
“不怕。”
“那我要是假冒的呢?我是敌国的细作。”沈知意故作姿态,压低声音。
沈知意身上的馨香随风而动,传入顾云蘅的鼻尖,躲不去。
这馨香沁人心脾,不似平常贵女身上胭脂水粉的俗气味,令顾云蘅身心舒畅极了。
贪心般想要多嗅几次。
身心皆动。
顾云蘅诧异于自己内心的心境,鼻尖是舒心的香气,耳边是娇俏的声音,面前不时闪过宛转的身形。
顾云蘅强忍下心中的异样,全程黑脸不语,一脸低气压。
沈知意却不怕,依旧当没看见,没感觉,嘴里叽叽喳喳地不停。
从巫药到云洲城,再到当地的特色风土人情,沈知意聊了个遍。
顾云蘅袖中手紧紧地攥起,忍耐着想要将沈知意甩掉的冲动。
若不是还需沈知意来解毒,顾云蘅绝不容忍。
实在忍不住语气冷峻地道:“聒噪。”
沈知意皱眉娇哼了一声,安静了一会,随后又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起来。
——————
终于回到来到府邸。
“吴姨,给她安排一个宅院让她住下。”
顾云蘅唤着眼前年长,两鬓微白的妇人,将沈知意匆匆安排下,便黑着脸快步离开,仿佛身后有什么十恶不赦的野兽一般。
“这位是······?”吴姨懵懵懂懂,第一次见顾云蘅带女子回府,满腹好奇与八卦,还未像顾云蘅询问细节,只能看见顾云蘅逐渐远去的背影。
“吴姨?我可以这么叫吗?”沈知意娇俏一笑,梨涡浅浅,笑容瞬间俘获了吴姨的芳心。
任谁看着眼前的倾城可人的小姑娘像着自己这般笑,谁不会芳心怒放。
吴姨开开心心笑容热络地应下。
“小姐,请跟我来。”吴姨热情的带路,心中欢天喜地。
“哎呀,谢天谢地,少爷终于是开窍了,我还以为有什么断袖之癖呢,原来是那些姑娘入不了眼啊!”
也不能怪吴姨这么想,谁叫顾云蘅在军营里,天天跟着白云卿呆在一起。
沈知意随着吴姨的脚步走着,道“吴姨,别这么叫我小姐啦,唤我知意就好。”
“好的,知意小姐。”
沈知意见吴姨更改不来,便不再强求。
吴姨自作主张,将沈知意安排到顾云蘅附近的别院——听雪堂。
听雪堂离顾云蘅所居的清芷榭仅几步之遥。
“知意姑娘,到了。”吴姨推开院门,走进院内。
沈知意眼神肆意地打量着听雪堂。
入门便可见院落旁的一汪活水潭,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蜿蜒前行,
潭中水流滋滋不断,水中色彩各异的锦鲤在嬉戏,一旁有着大片的荷花,虽未开放,但仍可见绽放时的盛景,
水渠上方有一木质小桥,精雕玉琢,曲折游廊,两旁的花束锦簇,两岸垂柳纷飞。
未致盛夏,却仍旧可窥探一二。
屋内摆设无不透露精致,虽普通,却不廉价,不似京中贵族宅邸的华贵,却无一不透露着主人的低调涵养。
“不错。”沈知意赞许地点头夸赞道。
吴姨乐呵呵,“府中没有侍女,就我一个老婆子,知意姑娘可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沈知意心中微微一惊,“像顾云蘅这般模样的男子,而且政绩不俗,女子见了定会趋之若言,怎么府中一个妙龄女子都没有?”
“莫非有断袖之癖!!?”
“姑娘,夜深了,老奴就不打扰了。”吴姨准备告退。
“好的,吴姨慢走。”沈知意目送吴姨离开,随后肆意地伸了伸懒腰,准备就寝。
清芷榭内,
顾云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闭眼便是沈知意倾城的容颜,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魄,尤其是沈知意眼底的泪痣与浅浅的梨涡。
与从前的一位故人极为相似。
这一晚,顾云蘅睡的并不好,久违的梦魇再度出现,梦中的女子容貌愈发娇艳。
——————
翌日傍晚。
被薛二随意安置在床上的白云卿悠悠转醒,月牙白的衣袍外衫上,沾满着昨日倒地的灰尘。
瘫倒在床上的白云卿渐渐恢复知觉,扶着床沿,缓缓起身,活动着筋骨,虽然身上仍是软绵绵地,却不影响正常行为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