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儿子的主角是“我”母亲、同学,这本小说的作者是李布衣。简介:“你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进来的?”刚刚进到地下室,就传来了一声凌厉的喊声。我毫无防备,一个哆嗦。紧张地回过头张望。身后站着一位个头中等,头发扎在脑后,成马尾辫形状,脸上涂满了粉脂,两眼瞪得恨不得在额头上…
《流浪的儿子》第1章 你是谁?
“你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进来的?”刚刚进到地下室,就传来了一声凌厉的喊声。我毫无防备,一个哆嗦。紧张地回过头张望。
身后站着一位个头中等,头发扎在脑后,成马尾辫形状,脸上涂满了粉脂,两眼瞪得恨不得在额头上立起来,大有一副双手叉腰的架势。我本来在北京就人生地不熟,还没有习惯这里的生活,对这里的所有的人都有点怯,看见这样一位不是很友好的女人还是比较胆怯。
“我进来找人。”
“你找谁?这里有你找的什么人?”
我被问的没有话可说,赶紧顺着地下通道的梯子往上爬。
站到地面上,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地面的空气永远要比地下的好,刚才地下就感觉到了一种压抑的感觉,我想不通这些人怎么会住在地下。
出了地下仓库的大门,我看到李铁站在不远处对着我痴痴的笑。我也跟着笑了一声说:“你这家伙,净骗人,还被一个女人骂。”
“谁让你跑进去的?这下面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只有三家住户才能进,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那你怎么能进去呢?”我带着一脸疑惑看着李铁。
“我和我媳妇住在里面啊!我怎么就不能进去呢?”李铁自豪的看着我。
“你们住在下面,这下面怎么能住人呢?看起来像是一个防空洞。”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铁再没有说话,拿着扫把向小区的草地走去。
我又回过头看了看刚才爬出来的那个洞口,又看了看李铁走远的身影,觉得他有点不可思议,也有点神秘,于是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李铁是东北人,也是我认识的很多东北人中最熟悉的一个。所以我总是问他很多我不知道的问题。对于我这个初次踏入北京的西北人来说,能结交李铁这样爽快的哥们,也是我的荣幸。
干活聊天两不误。虽然主管在晨会上再三强调干活时不能扎堆聊天,但是我们还是有自己的干活方式。
我拿着笤把和手提的簸箕,一边走一边假装扫着路边的烟头,很快就走到了李铁的身边。
“你说说,你们一家人为什么要住在下边,为什么不在地面住呢?”
“没钱呗!”李铁没加思索的冒出了一句话,然后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刚到北京那会儿,和媳妇摆摊卖馄饨,没赚到钱还把本搭了进去,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和媳妇一起找了到了这里,地上的出租房一月四五百,地下的一月才一百五,对于我们这些没有钱的人来说,怎么节省怎么过,所以我们就住在了地下,其实那是这里的仓库,一般不对外出租,我们也是找了熟人才租到的。”李铁说的很无奈,让我感觉他的生活比我还要艰难。
两人站着说话,却被领班看见了。
“上班不容许扎堆聊天,今早刚说完,你就在这里和公司作对,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领班是山东人,个头不高,人偏瘦,时常会盯着我。
我不知道西北人老实还是西北人好欺负。反正我在这里没有一天不被他说,还有一位是河南来的老高,也时常要被领班指责。
我们的工作是室内和室外,也就是小区里面和小区外面。小区里面就是打扫人行道上的垃圾,捡拾烟头和一些纸屑,小区的业主都很文明,很少有人在人行道上人烟头和纸屑,所以小区里干活的人很轻松,基本上都是连玩代干,有时候还可以躲到地下室偷懒,领班基本上是不怎么管。
而室外就不一样了。室外是大马路,来往的行人和车流多,垃圾也多,每天在室外的人都一直不停的干,还要等垃圾车来,从垃圾房里把垃圾装车,所以室外干活的人基本上都是不被领班或者主管待见的。
也有一些是因为调皮捣蛋而受到惩罚。
“就你爱管闲事。”我也没好气的边走边对着领班说。
“你说什么?你给我站住。”领班听到我和他顶嘴,火气更大了,大声吼了起来。
“站住就站住,你想干什么?”我这时脾气也上来了,想到他经常针对我,心里就来气。这时李铁已经悄悄的溜到一边装模作样的干活,好像我和领班的争吵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怎么?你不服从我的管理?不听我的就去找主管。”听到这一句话,我顿时没有了脾气。前几天有一个保洁员,因为和领班顶嘴,就去找主管说理,结果被开了。想到这些,我突然觉得我还是需要这份工作,我还要在北京生活下去,不然我只能沿街乞讨。
领班见我半天不说话,知道我认怂了,越发助长了他的权威。
“去,到室外干活,等会垃圾车来了和他们几个把垃圾装到车里,等到吃饭的时候我会派人去叫你,不叫不准进来,不然今天的工资就没有了。”
我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然后拿着自己的清扫工具向着大门口走去。
到北京的着六十天里,我感觉到了在这里才能让我有了混下去的希望,所以我还是很看重这份保洁的工作。远在西北的母亲已经给我打了无数次电话,电话中母亲那种担忧的话语不时的让我心里难受。
我下了狠心,在北京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生存下去,不能让那些小瞧我的人得逞。
出了方安苑的大门,一股凉风顺着我的脖子灌了进来,我打了一个哆嗦,一滴清泪就顺着眼角淌了下来。